第116章 名留青史,谋求至尊之位
第二日,
天际方泛了白,房门便被叩响,
紧跟着,便是赵有正低声的询问,“爷,可醒了?”
宋京章先是看了眼床榻,见顾晚虞还是未醒来,才转头让赵有正进来,
“何事?”
“回爷,皇上下令传召六品以上文武百官,开大朝会呢。”
宋京章皱了皱眉,
又不是逢年过节,好好的,皇上怎么会突然要开大朝会了?
难道……?
想到某个期盼许久的猜想,宋京章猛的站了起来,
“更衣。”
“嗻!”
赵有正作为宋京章贴身太监总管,自然十分明白他心中的大业,
又在深宫行走多年,自然也能猜到他猜到的可能,
是以手上动作愈发麻利了,
宋京章常来这边,柜子里换洗的衣物也是常备着,
现如今也方便,
不过片刻工夫,便伺候宋京章洗漱更衣,重新束了发。
宋京章抬步欲走,又突然停住,
转身回头看了眼床榻上还未醒的顾晚虞,
半响,又看向赵有正,
赵有正立即会意,垂头禀报,
“先前被夫人遣散出去那些人,奴才已经全然带回,现如今正在外面侯着。”
“再找几个人在这等着,待她一醒来,便过来禀报。”
宋京章背手而立,摩挲着手上的扳指,又吩咐道:
“再有,去查一下,她姐姐之事的前因后果。”
“是。”
安排好一切,又深思了一番,确认无甚其他事宜,才安心离开。
这边宋京章前脚刚离了府,后脚顾晚虞便幽幽睁开了双眼,
昨日从午后开始,睡了整整六个时辰,觉太足了,
是以她早早就醒了,
不过碍于宋京章在侧,此时醒来无益,故一直闭着眼装睡罢了。
盯着头上帐子瞧了半响,才动了动身,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
她没那么自视甚高,
不会认为宋京章这样重规矩的人会为了自己,而去对皇父赐婚的发妻做什么,
何况纵使她很少出门,却也知晓,如今正是夺嫡的关键时刻,
对于宋京章来说,抛开请分不谈,一个家世背景深厚、对他有助力的女人,与一个毫无根基、尚需依靠他的女人,实在太好选了,
所以她的目的,从来就不是现如今就把林氏拉下来。
之前林氏知晓她的存在后,为何不是一开始就想要她的命?而是选择下绝孕药这样的东西?
不过是顾及宋京章对她还有点兴趣,
要她命容易,但惹宋京章不喜,坏了夫妻情分不值,
所以在她“失宠”后,才开始下死手。
顾晚虞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胳膊,翻了身,换了个姿势躺着,
古来医药便讲究阴阳平衡,相生相克,相辅相成,
林氏那药,也仅是寻常,
她发现竹儿荷包里的纸包后,便换了几味药,让果儿给掉了包,
少一味药,那药甭说发挥药效了,说不定还会调转药性,毒药变养身的好药,良药变毒药也不无可能,
更何况顾晚虞为保万无一失,还特地在从毒药转为养身药的基础上,多添了几味滞气耗血的,
再加上这段日子,她确实是郁结于心,夜不能安枕,
前两日吹了风还得了风寒,
几相融合下,
七分真,三分假,
就连御医也没发现什么,成了如今局面,
再引得宋京章看到那封特意写给他的信,就不怕揭不过这次的事。
至于林氏,
她此番重新得了宋京章的心,林氏估摸着也会如往日般,有所顾忌。
而特意给林氏培养的竹儿,又能发挥出重大作用。
慎贞说的对,
若姐姐看到她就此颓废,被人白白害了性命,恐怕也会怨她。
顾晚虞握紧枕下的玉佩,
姐姐,放心吧,我会活的好好的,
活的比谁都好,直至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世人皆庸碌,寻求富贵功名,
她打消了寻死的想法,却是也想为她一家谋求个名留青史!
试想,若是她一个扬州瘦马出身的人,登上那个位置,该是多么有意思的情景,
真是想想就让人……
兴奋啊!
她对宋京章这个男人有信心,也对自己有信心。
许是听到了房内的动静,外面守着的小环低声询问,
“主子可是醒了?”
顾晚虞收敛心神,坐起身,“进来。”
当即,小环、竹儿、果儿三人捧着水盆等物什鱼贯而入,
简单关怀,为她擦洗一番自不必提,
“爷对夫人可真是尽心,昨日听闻夫人出了事,自打进了府,脚步一刻未停,可见爷心中是有夫人的。”
“是啊,赵总管还把之前小红、小荷等人全部搜罗送回来了,若不是爷有心,又岂会如此?”
“夫人只要养好身子,何愁日后呢?”
三人叽叽喳喳又是赞宋京章对她用心,又是劝她自身打起精神,
顾晚虞听了半响,见几人越说越没边了,才摆手让她们闭嘴,
“这些都是外物,不过爷既让人把他们都送了回来,也不容易,你们且好好安置了。”
小环点头,“是,主子放心。”
竹儿果儿自然跟着应下,
顾晚虞嘴上笑着,视线游离到竹儿身上,左右打量两眼,直看的她面色发虚,才淡淡收回,
竹儿暗暗松了一口气,扬起笑脸正欲说些什么时,
顾晚虞开口了,
“我得爷庇佑,没能如你那主子的愿,不知竹儿你后续该如何?”
竹儿心中一抖,寒意瞬间爬满脊背,紧紧攥着手心,强撑着没瘫下去,
“夫人此话何意?奴婢不懂?”
“不懂?”
顾晚虞嗤笑一声,从床角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沾了药粉的油纸丢了下去,
“帮着人谋害本夫人你懂不懂?库房里那些浸染了避孕药物的布料、玉器你懂不懂?养身汤里的毒药你懂不懂?”
那油纸飘转而下,稳稳地落在了竹儿脚边,
竹儿从听到她第一句话开始,就吓得颤抖,再听她后面句句诘问,
还有何不懂的,
自己不过是一直在这位主的眼皮子底下蹦跶罢了,
哪里能不怕?
最关键的是,
这位主面对这众多腌臜东西,甚至是都沾染了那些避孕的物件,
竟也能忍耐着一直露出半点痕迹,足见其城府极深、所图甚大。
念及此,竹儿猛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