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想死都不敢死
看着唐宁等人出来。
在府外戒备的楚州锦衣卫千户单超，立刻凑到了一同进去的同僚廖廷玉面前悄声问起：“老廖，沐阳侯府里面出什么情况了？”
“别提了，沐阳侯柳云飞知道大人要来，提前服毒自尽了。”
廖廷玉望了一眼沉思着自家大人，对同僚说了起来。
“啊？那这还怎么拿人？”
单超大吃一惊，愣愣看着这位同僚。
“都这样了还拿什么人，先让柳家收敛遗体吧……”
廖廷玉快速说了一句，抬头望望前方，连忙跑了过去：“大人，您叫我？”
“嗯，我们先回衙门吧，你留几个人，在沐阳侯府外盯着就行了，发生什么情况让他们回衙门禀报。”
唐宁对小跑过来的廖廷玉交代道。
“是，卑职这就安排人手。”
廖廷玉赶紧答应吩咐下去。
唐宁则是看向了身旁的的树叶：“秋前辈，要不你就和师姐一起先住驿馆吧，柳小姐到时来找我们也方便。”
“也好，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树叶回头忧心望了一眼侯府，答应下来。
“那我们先上车，去锦衣卫衙门一趟再去驿馆。”
唐宁说着，便和秋叶一起上了马车。
“师弟，秋前辈，沐阳侯府出事了？”
车内的上官谷雨立刻凑上前问道。
“嗯，沐阳侯死了，现在我是不知道怎么办了，先回去请示陛下，等候旨意吧。”
唐宁无奈说着，马车已经动了起来。
不多时。
车队已然停在了江州锦衣卫衙门。
唐宁将康林、陆远桥之流安顿好后，叫来了楚州刺史岳寒松和江州刺史郑瓒：“郑刺史，沐阳侯柳云飞死了，我先放你回去，你即刻借着吊唁的名义，召集各郡郡守和郡尉前来寒山城，另外直属于长史的江州常备军，你将几个校尉叫过来见我，这次做的好，你隐瞒不报的罪就越轻。”
楚州还有个长史可以暂时帮忙管事，而江州的刺史和长史都在他这儿，现在看来，一时半会儿他是离不开江州了。
江州的大小事物不能没人处理，长史康林不能放，相比之下，也只能先让罪责较轻的刺史郑瓒回去主事了。
“是是，下官一定谨记。”
郑瓒慌忙答应后，紧接着又为难看向了唐宁：“钦差大人，让郡守和郡尉们前来没问题，可是直属于州府衙门的兵力，一直被康林和他的亲信牢牢把控，下官的话可能起不了什么作用啊。”
“我让廖廷玉带人和你一起去。”
唐宁即刻说道。
“谢大人，那下官就先回府衙了，等交代好了差事，再来见钦差大人。”
郑瓒这才喜笑颜开行礼退了出去。
这位钦差大人话语中的意思显然是在说，只要他帮忙处理好这江州之事，就会替他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去吧。”
唐宁对廖廷玉吩咐了一声，两人一同出了房间。
看着二人走后。
岳寒松才望着唐宁认真问了起来：“唐小侯爷，柳云飞真的死了？”
“嗯，认下一切罪责后，当着我的面死的。”
唐宁点点头。
“嘿！这老东西，是真的会死啊，他这一死，不仅免去了一切责罚，连陛下说不定都要多饶恕柳家几个人。”
岳寒松一拍大腿，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望着门外说了起来。
唐宁当然也明白，柳云飞就是奔着这个去的，看着岳寒松此刻的模样，不由让他心中一紧：“岳刺史，你不会也想这么做吧，那我可要让人把你看起来了。”
“呵呵，唐小侯爷高看我了，陛下刚从军那会儿，还在柳云飞手下当过兵，后来被大头领看中，成了皇后娘娘的夫婿，柳云飞是送过礼的。
后来大头领阵亡，军中拥立新头领的时候，不少人是在陛下和柳云飞之间观望过的，最后柳云飞主动拥立陛下，自己去了后方替陛下运送粮草，陛下这才能统一全军南征北战拿了天下。
柳云飞这老东西对陛下有恩，而且还不小，陛下对他是真心存感激的，而我当时不过还是一个跟陛下八竿子打不着的刀笔吏，怎么可能有这种待遇？我要是现在自杀，陛下只会认为我是畏罪自杀更加愤怒，说不准还得迁怒于我家人，我现在即便想死也不敢死啊。“
岳寒松回过神来，带着几分轻松之色对唐宁讲起了这段往事。
“怪不得柳云飞死前连念叨着陛下是个念旧之人，原来当年还有这段往事。”
唐宁附和着说了起来，这段往事他从几个人嘴里听过了，每个人都讲得差不多。
无疑都证明着柳云飞在陛下心中是真的有些分量的。
“可不是，他这一死，陛下就算对他有再多气，那也得消了大半，要是再想起这段往事……”
岳寒松到这儿，又立刻望向唐宁：“唐小侯爷，罪官仗着虚长你几岁提醒你一句，尽快写份折子上奏陛下，柳云飞一死，有些事没有陛下的旨意你还真没法儿处置。”
“多谢岳大人提醒，唐宁也是这么想的，稍后就会写一封奏折上报京城。”
唐宁抱起拳来道了声谢。
“唐小侯爷客气，那罪官就先下去，不打扰唐小侯爷写奏折了。”
岳寒松站起身来，冲唐宁拱了拱手，大步走了出去。
唐宁也不再耽搁，立刻问衙门里的人要来笔墨纸砚，将他拿下江州长史康林和沐阳侯柳云飞身死之事详细写成书信之后，叫来一名下属，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送信之人刚走，师姐上官谷雨和秋叶便走了进来，对唐宁道：“师弟，秋前辈知道寒山城的驿馆在何处，你在衙门里先忙着，我和秋前辈就先去驿馆了。”
“师姐稍等，我刚刚写完了折子送走，还要等着陛下回信儿呢，也没什么大事儿，我现在是钦差，还是和你们一起去驿馆吧，江州本地的官吏见我也方便。”
唐宁站起身来对师姐说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一起去住驿馆。”
上官谷雨欣喜答应。
三人迎着夕阳走出房门，坐上马车往寒山城驿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