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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赤子之心能否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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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溯帝来到虞次安宫中时,他刚被人伺候着换好了伤药。

    他身上的伤势并不严重,至少与以往他受的伤比起来,这点小伤不被放在眼中。

    可到底是身份不同,就连受了这么小的伤也要被人精心看护。

    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刚让宫中侍奉的宫婢全部出去,还没将屁股下的坐垫捂热,就又听见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来的人还不少,这让虞次安不悦的蹙起眉。

    刚打算发问,就听见一声“陛下驾到”。

    顿时外头来人是所以已经不需要再问,虞次安一想到要面对那个男人就觉得心中烦得很。

    宫殿大门被人推开,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踏入殿中,一眼便看见身为病人的虞次安坐在一旁,因为他到来提升上前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虞次安微俯下身,在礼数方面经过教导的他是挑不出错的。

    可从他的神态之上仍旧能够感受到在这周全的礼数之下很是敷衍。

    两批刺客出自谁手已经查清楚,所以虞次安在中溯帝眼中自然没有可疑之处。

    他只当虞次安还在跟他闹别扭。

    毕竟当年虞次安母亲的死确实有一部分是他疏忽所致,后宫的女人太多了,纵使他有心有情。分给那么多人之后也所剩无几。

    这些年来后宫死的妃子多得他数不清,他完全不记得虞次安的母亲,更不记得这个八儿子儿时的事情。

    都是从宫人口中问出来,知晓在其母亲死后,他在宫中过得并不好。

    他若是要怨他倒也是正常,可心中再怨,危机关头他仍旧选择挺身而出。

    纵使中溯帝并不需要他的保护,可他的行为却难能可贵,至少在那一夜的宫宴之上,只有这么一个人是不出于任何利益守在了他身前。

    旁人不清楚,他却清楚的虞次安对于皇位中没有想法,更没有那个野心。

    当初跟随扶京回来,扶京暴露了他的身份时,起初他不愿意承认,若不是扶京设计又恳求他留下来,他是不会留下来的。

    可以见得他对皇权并不贪恋,甚至称得上是厌恶。

    守在他那儿的眼线也传回过他打算离开中溯的消息。

    这么一个心思一看便知的人,倒是让中溯帝的态度有所不同,

    他上前亲手托住虞次安的手将人扶起来,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父子之间无需多礼。”

    虞次安扯唇笑了笑,没有回应这句话。

    若他真的信了中溯帝说不必多礼而忽略了这些礼数,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中溯帝盯上,跟老九一样死在了他手里。

    感受到他的疏离,中溯帝这样从未对自己的骨肉用过什么心思的人倒是顿了顿,思索着要如何拉近二人的关系。

    他先提的父子,自然不能再用君臣之术来对待虞次安。

    “今早太医来瞧过之后可有说什么问题?”中溯帝想了半天,也就想出了这么一句可问的。

    “毒已经解了,太医说这些时日先用药慢慢调养,看是否留后遗症便可。”虞次安语气平淡的回答。

    “他们研究解毒的药方倒是快,朕派出去找神医的人还未离京几日便已经解了毒。”

    “确实很快,就像是早就研究出了解药,只等着到时间喂儿臣服下一般。”

    虞次安说这话时丝毫不掩饰讥诮之意。

    这话落在中溯帝耳中,让他明白为何扶京在此守候数日却没能缓和他与虞次安的关系。

    原来是他的苦肉计早已被人看透。

    中溯帝忽然发觉自己低估了虞次安,兴许他只是不想争抢,而非是全然没有心机谋略。

    虞次安既然提及了毒药,那就说明他知晓毒药出自谁手。

    刚清醒时他便表现出了对扶京的冷漠,所以在他清醒过来时就已经知晓那夜宫宴的刺客有一批是扶京所派。

    中溯帝觉得此前自己两次让虞次安涉险兴许是错误的。

    因为扶京的诱导,他的重心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偏向了扶京。

    直到如今扶京屡次犯蠢和虞次安哪怕在被用计情况下仍旧表现得无可挑剔相比较起来,他才应该是着重培养的一个。

    就是不知道这番赤子之心,能不能在剩余的几位皇储之中挺过来。

    旁人不清楚,中溯帝是清楚自己儿子们的品行,他们为了肃清将来登上皇位路上的一切障碍,无所不用其极。

    “既然毒已经解了便好好休养,待你身体大好之后,朕给你二十万兵马攻西澄,从景帝手中抢几座城池。”中溯帝神情郑重道。

    不同于上一次的算计,这次他是打算要送虞次安立功的机会。

    身为以军事立于三州的中溯国,中溯帝膝下几乎每一个皇子都上过战场,要么骁勇善战在战场之上立下军功,要么学会运用兵法,随机应变,而非纸上谈兵。

    他始终相信军事上的强大能够保国家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虞次安听见他要让自己去抢谢南醉的城池,下意识皱起眉头。

    他倒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中溯帝说出口的事情便是通知,而非是询问他的意见。

    中溯帝也很喜欢他听话的样子,又以父亲的名义关候几句,然后便起身离开去批阅奏折。

    目送其离开,经过刚刚的几句谈话,虞次安明显能够感受到中溯帝的重心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在他收到护驾的信件之时已经料到的会有今日,只不过中溯帝这意料之中的表现让虞次安觉得谢南醉所要达到的目的应当不止于此。

    她所算计的、看到的,总比旁人要多许多。

    在虞次安百思不得其解时,皇宫中的另外一边,被下令变相软禁在宫中的扶京从昏迷中苏醒。

    鸣露一手扶着他,一手给他喂下解除药效的丹药。

    “外头现在什么情况?”扶京苏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便是想要知道他此次昏迷带来的影响。

    鸣露抿了抿唇,“陛下他让您既然身子不好便不要在宫中到处走动,在自己宫里养伤。”

    将中溯帝的原话复述给了扶京听。

    闻言,扶京微皱起眉头,“这个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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