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想不想打西澄?
“说不定是他们两个人打烦了呗,他们俩看起来都没怎么打过仗,虽说次安兄他打仗时很厉害,但看起来没怎么带兵过,戴元回他拿下东池都没费多少功夫,真正打起来的也就国都这一仗,肯定是他打怕了。”
“慎言。”
贾灿蹙眉压低声喝道。
目光连忙四周扫望了一下,生怕甄天和这番话被有心之人传到了不该听见的人耳中。
被他呵斥的甄天和撇了撇嘴。
他没有反驳回去,因为他清楚正是因为贾灿的谨慎,他们才能够在宋麓舟和卢令泱的手底下逃过一劫,活到现在。
但心里终归是有点不爽,他说的也没错嘛。
甄天和心里嘟嘟囔囔的。
俩人很快便来到了殿外。
在侍卫进去通报时候,贾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低声提醒道:“待会儿在陛下面前谨言慎行,若是说错话了,那日那老头的下场你也看见了。”
一说起这事儿,甄天和就打了个寒颤,“你不说还好,陛下看起来不像是那么狠的人,那日的惨叫声真的是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陛下为人温和没什么架子,可越是如此,你越不能得寸进尺,否则轻而易举的便会要了你的命。”
这一点贾灿其实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也曾感受到过,那便是宝台王江岸声。
江岸声是温和中带了点疏离,平易近人是真,不好真正接近也是真。
谢南醉就不同了。
她的温和仅仅只是套在表面的一层壳子,对待他们这些人时,这层壳子只是象征性的套上去。
他们若是真因此而没有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那估计离落得章南那个下场也就不远了。
侍卫通报完快步走了出来,朝二人行礼,“二位将军,陛下有请。”
二人互相检查了一下对方的仪容是否得体,这才进殿。
大殿里燃了炭火,比外头暖和不少。
一进来,因为大雪寒风吹得僵硬的两人都感觉肌肉放松了下来。
上首谢南醉坐于桌前,正提笔写着什么。
“臣贾灿、臣甄天和,参见陛下。”
二人齐声行礼。
谢南这才抬眸望向下方,含笑道:“爱卿平身。”
“谢陛下。”
二人起身,目光望向上方。
在谢南醉桌边摆放着一幅如今的三州版图,其中右州已然合并,谢南醉拟定的国号为承,年号为景。
故而此刻的右州写上的已不会再是东池、北渡,而是承字。
“不知今日陛下召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一进殿来,甄天和便已经将贾灿在路上嘱咐自己的忘得一干二净。
他心里都惦记着谢南醉,可能要派他们去打南漓的事情,问话时都是格外兴奋的语气。
若不是此刻在谢南醉面前,贾灿一定会抬手扶额,表示对猪队友的无语。
谢南醉倒是很喜欢甄天和这般直来直去,这样也不用绕弯子。
当然用的话还是用贾灿这种心思缜密谨慎的人。
“此番叫你二人前来,是想让你们各自领三万兵马,率先离开前往接近中溯一带。”
“去中溯?”贾灿目露诧异之色,显然没想到谢南醉要染指中溯。
毕竟前去中溯的路程很长,更何况如今大雪,跋山涉水前往中溯途中不知道会损失多少人马。
而且才六万兵马……?
“是接近,而非是去中溯。”谢南醉纠正道。
她站起身走到版图面前,手指落在三州中间那处被险峻山林占据之地。
“六万兵马比五十万大军行军速度要快,粮草充足的情况下,你们到中溯附近这一带,制造出后续会有兵马前来,而你们是先锋队的假象。”
谢南醉边说边看向贾灿。
贾灿明白她意思,缓缓点头。
只是他不明白这样的用意是什么,所以开口问道:“陛下此举定会引来中溯那边的注意,如果他们派兵的话……”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从前中溯是三州霸主,一国独占一州。
作为和昭武帝一块跟中溯打过不下百场战役的贾灿,深知中溯兵强马壮。
谢南醉微颔首,“他们是会派兵,不过中溯国内正是内乱之际,当年你们与昭武帝的最后一战已经消耗了中溯大半的精血,他们的兵马不多,几乎都用于对付国内部落进犯,前阵子又借二十万兵马给南漓国皇帝,所以你可以放心。”
贾灿不愧是谢南醉选中的人,在听完谢南醉的解释之后,对带六万人马引起中溯注意这件事便不再担忧。
转而问起最重要的事情:“届时我等是退是留?”
“不退也不留,你们转个方向,朝西澄去。”谢南醉的手缓缓向左边移动。
西澄与中溯两国相接,
调转个方向去西澄,路也很近。
甄天和一不明白就直问出口:“陛下,我们去西澄干嘛?”
后面无兵马粮草补给,贸然去其他国家挑衅,这不是没事找打吗?
“打西澄啊,不想打?”谢南醉轻挑起半边眉问他。
甄天和挠了挠头,“想是想,但这不好打啊。”
他说得很为难,也尽他的能力去“委婉”发言。
那根本不是不好打,是不能打。
谢南醉瞧着他这副勉强的表情,含笑又问:“再给你二十万兵呢?”。
甄天和顿时两眼放光,“那可以!”
他答应得太快,身旁的贾灿根本拦不住。
眼看谢南醉眼底笑意愈烈,贾灿心漏了一拍,连忙就要下跪请罪,“陛下,这……”
“诶,贾将军莫急。”谢南醉抬手打断了他的动作。
她当然知道贾灿担忧什么。
她派六万前去中溯周边引人注意,后续就不可能会派兵,因为那时候中溯定然死死盯着她的动作。
一旦有二十万大军逼近,最接近中溯的那六万人就得死。
所以谢南醉这个二十万根本就是个虚设。
可甄天和应下来了就得去,这不就是往火坑里跳吗?
贾灿心里愈发焦急。
一旁的甄天和也听出来不对劲,一脸疑惑的问他:“怎么个意思啊?什么情况?”
他虽然有意压低声问,可在这只有三人和远处站着伺候的侍女面前,这样的小动作实在是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