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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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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生殿中,墨双不解地看着心情颇好的殿下,方才在议政殿上,殿下那般怒火正炽,即便随侍殿下多年,墨双依然觉得惶恐,殿下命墨一去传明昭时,墨双都觉得明侍郎这次惨了。

    没想到回到长生殿,殿下却是颇为愉悦的模样,即便深知殿下喜怒无常,墨双还是担心殿下这是被明昭气疯了吧。

    待殿外光影一闪,明昭神情自若的步入殿中,见到殿下虽不似往日笑脸盈盈,却也没有议政殿上的剑拔弩张,待墨双看到明昭唇边弯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才知明侍郎方才竟是演戏。

    慕容焰佯作发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连本宫的军费都敢裁撤,当了几日户部侍郎,翅膀真是硬了—”

    明昭笑道:“殿下冰雪聪明,怎会不知臣之用意,若是殿下真的不允,谁又能削减得了墨影军的军费。”

    明昭知晓镇国殿下明白她的用意,唯有当权者明白统揽军政之权,有多大的意义,朝臣身在局中,自然会觉得自给自足很是艰难,削减军费便是自寻死路。

    只是明昭在议政殿未曾提起的是,盛唐正是亡于节度使。

    既然镇国殿下明悉她的用意,明昭便直言道:“关于西北大元帅一事,关键在于拿到西北的屯田与盐矿,用以解决粮草供应和财政收入的问题。

    往日虽有朝廷供给军需,但一来大晋国库空虚,能留给墨影军的军费实在有限,殿下应是用其它进项养着军队,二来依靠朝廷军需,到底受制于人,一旦形势有变,朝廷断了粮草,亦会有些麻烦。

    如今以军需换来西北军政之权,既有其土地,又有其子民,又有其兵甲,又有其财赋,于殿下,大有益处。”

    慕容焰听完明昭这番自夸,虽知她所言不虚,但这般邀功,必定有所图谋,他道:“有什么话,直说—”

    明昭腼腆一笑,坦然地望着风座上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道:“臣希望能让清雪留在臣身边,许以贵妾之位,还望殿下应允。”

    墨独墨双几乎要被明昭的大胆吓得跌倒,他们偷偷觑着殿下的脸色,果然见殿下方才的有些得意的,像是狐狸偷到了蜜的笑意,消失地无影无踪,现在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压抑而幽暗,隐隐有惊雷电闪。

    明昭却丝毫不惧,莫问天曾说过,明昭自幼时便极为擅长权衡利弊,从不会意气用事。从明白尚公主已成定局开始,明昭便在寻找最好的解决之法,在她的复仇之间,在她的野心之间,寻找能妥善安置容清雪与明昭自己,甚至镇国殿下的方法。

    她第一个尝试便是与清雪和离,让他认莫老头为义父,在镇国殿下恩威难测的感情中,保全清雪。但是,清雪拒绝了。

    或许明昭早已意识到,她是有些像疯狂的赌徒,不论是女扮男装科举出仕,还是早早布局青云驿,她知道她在做的事情有多疯狂,只是,她乐在其中。

    所以,明昭虽是因为清雪的话改变了自己的安排,但实际上,是她的心说服了她自己,即便明昭最是善于因势利导,顺势而为,但最根本的,还是要顺着她的心意来。

    所以,即便明知会让镇国殿下不快,但明昭还是坦然地告知,要让清雪留在她身边,几乎是明白告知慕容焰,她对容清雪有情,这对无人忤逆的镇国公主来说,只怕难以接受。

    但明昭向来不是愚蠢鲁莽的莽夫,她在议政殿上与慕容焰一同唱了出反目成仇的大戏,为镇国殿下奉上西北的财权政权,自然也是为了现在能令殿下消气一些,免得他迁怒清雪。

    况且,如今在外人看来,她和镇国殿下这种剑拔弩张的关系,也需要一个缘由,慕容焰也明白,让容清雪做贵妾,便是极好的缘由。

    慕容焰几乎是被明昭气笑了,他道:“不愧是新科状元,这样一箭三雕的好把戏真是漂亮,给本宫奉上西北军政之权,令众人以为你我有隙,缘由是因为你们夫妻情深。留下容清雪做贵妾,便是时刻提醒众人,你怨恨本宫,不属镇国一派,你倒成了有情有义的好夫君。”

    明昭应道:“于殿下大计亦有益处,殿下可允?”

    长生殿中寂静无声,慕容焰倚在兽首凤座上,盯着檀香木小几上的半盏莓子酥酪出神,直到琉璃盏里的冰沙化成了汁水,一颗红得剔透的莓果慢慢在融化的冰水里浮沉。

    明昭已离开许久,墨独还是愤愤,见自家殿下还盯着明昭尝过的酥酪,忍不住道:“明侍郎真是恃宠而骄,不过是仗着殿下喜欢他,竟敢让殿下和容氏共事一夫!”

    慕容焰乍一听到明昭要留容氏为贵妾,心便重重地沉了下去,胸中酸涩翻涌,几乎对那容氏起了杀心。

    而且明昭为了让他容下容氏,还用西北军政大权讨好自己,在议政殿上慕容焰还自得于他与明昭的默契,如今发觉明昭是为了别的男人,方知如鲠在喉是何滋味。

    但是,当慕容焰默然不语地高坐凤座之上,静静看着明昭神态自若地在长生殿品着莓子酥酪,还能同墨双笑赞清甜可口,远胜明府家厨。

    慕容焰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被这个狡诈又刁钻的女子拿捏住了,甚至他已经开始在心里自我劝解:容氏留下来也不错,若是他走了,明昭反倒对他念念难忘,若是留在明昭身边,那小门小户出身的容氏与自己相比,便是萤烛与日月争辉,只怕明昭反而会厌弃那容氏。

    于是,当慕容焰听到墨独愤愤不平的嘟囔时,不但没有着恼,反而露出一个大度贤惠的微笑,在墨独墨双眼中尤为悚然。

    自从端午宴之后,太子便再没有踏足陈良娣的房中,多宿于徐良娣房中,偶尔也会到太子妃那里。

    陈清锦自是知晓,因为那日她故意为难明侍郎,反倒害得太子被连累,还要去调查陷害镇国公主和明侍郎的幕后之人。

    即便当时她为难明侍郎夫人时,太子也十分满意,即便查到幕后之人是晴柔公主后,二皇子也许给了东宫许多好处,但太子还是迁怒于陈清锦这小小的良娣,许久不来看她。

    陈清锦自幼便仰慕太子表哥,她不过是承恩侯府一小小的庶女,祖父、父亲,甚至嫡姐陈清雅都是她需要仰望和小心讨好。

    但是当大明宫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莅临承恩侯府时,那些陈清锦眼中高高在上的亲人,都需要对太子殿下小心奉承。

    她知晓,家中原本是想让嫡姐陈清雅成为太子妃的,自幼时,便极力让嫡姐陪同太子殿下游玩,而她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陪衬而已。

    只是,谁又能万事顺意呢,宫里的皇后娘娘不愿让太子妃出自陈家,而陈清雅亦是越发放浪形骸,公然蓄养男宠,彻底断绝太子妃之路。

    陈清锦已是太子良娣,一世尊荣皆系于太子,现在骤然失宠,便日日食不知味,日渐消瘦。

    今日是十五,慕容乾与太子妃一同用晚膳,黄杨翅木的圆桌上,铺着金线密织,锦线流苏的黄褐桌布,上面满是金齑玉鲙,嘉肴美馔。

    虽然太子素日对太子妃淡淡,但太子妃王怜萱的祖父毕竟还是百官之首,德高望重的丞相,慕容乾也不能不给琅琊王氏面子。

    慕容乾道:“你我成婚已一年有余,还没有喜讯,母后十分挂念。”

    王怜萱低头轻抿了一匙红豆汤,眼睫微垂,默然不语,慕容乾也习惯了这位太子妃沉默寡言,他心中有些厌烦,原本名满长安的才女,竟是这般无趣。

    忽然有侍女进来,慕容乾见是伺候陈良娣的婢女,便随意摆手,让她回禀。

    “奴婢恭喜太子,恭喜太子妃。上午良娣胃口不佳,还觉得胸口闷,便请了府里的大夫来瞧,诊出是喜脉!”

    慕容乾猛地起身,急急问到:“当真是有喜了?”

    那婢女连连称是,慕容乾本欲直接去陈良娣房中,忽然想起太子妃还在一旁,便回头道:“怜萱也同孤一同过去吧。”便率先跨出殿门。

    房中的婢女虽知太子良娣有喜,对太子妃绝非好事,但这里毕竟是东宫,太子有喜事,自然个个都得做出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来。

    只有太子妃的陪嫁婢女绾珠,目含忧色地看着自家娘娘,宫里陈皇后蛇口佛心,东宫太子冷漠薄情,后院妾侍亦咄咄相逼,太子妃在闺中时,是养尊处优,侍花弄草的小姐,怎么一嫁人,便要被这般磋磨,当初明明是皇家强行定了婚事。

    王怜萱眸光淡淡,却并无愁容,依旧是秀美如幽兰的才女佳人,她吩咐道:“去库房取几件贵重喜庆的头面,便做陈良娣的贺礼吧。”

    东宫有喜,消息立刻传进了大明宫,皇帝龙心大悦,大明宫中流水般的赏赐送进东宫。

    玉熙宫却是一片安静,太子已经有了出身琅琊王氏的太子妃,如今太子的侍妾也传出了喜讯,虽不是嫡出,但也是孙辈中第一份。

    而二皇子的婚事现在还没个影子,即便是素来气定神闲的玉妃,此刻亦有几分焦躁。

    反倒是二皇子慕容辰劝道:“母妃不必忧心,不过是一个小小良娣怀了身孕而已,东宫那般乌烟瘴气,陈皇后也不是省油的灯,谁知道这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

    萧妩瞪了儿子一眼,她素来以慕容辰为傲,知晓自己这个儿子心中是有决算的,许多事她都不会插手,但是现在看着对自己的婚事都不上心的二皇子,萧妩还是有些动气。

    慕容辰见母妃真的生气了,忙道:“儿臣不是不上心,实则儿臣心中已有一个人选,只是现在时机未到而已。”

    这下,萧妩方是有些吃惊,自家儿子什么时候瞧上了别家的姑娘,她这个母妃都瞒着,萧妩暗道难道是是什么狐媚子勾引,带坏了二皇子。

    慕容辰见玉妃美目微狞,便知她想多了,只好道:“儿臣瞧上的是吏部尚书的嫡长女崔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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