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熠熠微光里》
chapter 06
言玉从厨房将最后一道大菜烤脆皮猪肘摆在桌子上，鹿悠贴心的帮妈妈把饭盛好，又把筷子分到每个人手里。今天是哥哥过生日，所以妈妈说哥哥可以多喝两杯可乐。鹿悠从冰箱里拿出可乐和橙汁分别给他们倒上，之后就乖巧的坐在了哥哥对面。
言玉看了看蒋哲宁，莞尔，“这就是小蒋啊，长得真帅。你说鹿予这孩子也真是的，和你关系这么好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把你叫家里来玩。听鹿予说你的成绩全年级前三。”
鹿予皱眉，“妈你别总这么盯着他，还有啊吃饭呢说成绩干嘛？”
言玉笑怼她，“妈就是喜欢学习好又长得帅的孩子。”
“我不好吗？”鹿予不服，吃起好兄弟的醋。
言玉：“和小蒋比还差点意思吧。”说完还不忘补上一句，“各方面吧。”
鹿悠学着妈妈的口吻俯身悄声对哥哥说：“各方面还差点意思吧。”
蒋哲宁朝鹿悠看过去，嘴角微微扬起，对方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回望过去，但没几秒就心虚似的低下头。
脸有些热。
关好灯吹掉蜡烛，许好愿切过蛋糕，鹿予富有仪式感的十八岁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鹿崇文再次举杯，“还有啊，虽然有点晚，但今天还要一起庆祝我们小樱桃考上了云坪附中。来，我们碰一个。”
鹿予口嫌体直，嘴里骂骂咧咧但早就举起杯子，“当时我考上云坪一中的时候你们怎么没给我庆祝！”
尽管鹿悠考上了云坪附中，是云坪大学未来的苗子，但鹿予所在的云坪一中更是遥遥领先，每年总有两三名保送国外一流大学、两三名考上清北，可塑之才比前者更多。
言玉打他的头，“你现在那辆山地车难道不是那时候买的吗？”
蒋哲宁觉得好笑，不知为什么觉得坐在斜对面的女孩就和妈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鹿予用盘子分好蛋糕，第一个就把带着巧克力部分的篮球装饰分给了鹿悠。
言玉酸溜溜说道：“爸爸你看，儿子还是先想着妹妹。”
鹿予被说中，假装不在乎，“我得先堵住她的嘴。”
鹿悠咬牙切齿在桌下用脚踹哥哥。
关键时刻鹿予是懂分寸的，别看他和妹妹平时总是吵，但那都是闹着玩的，谁要欺负鹿悠，他鹿予第一个不高兴。相反的，他才是传说中的宠妹狂魔。
再说了小丫头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欺负。
把自家人都挨着个分了一遍却没分给唯一的客人，言玉问：“儿子，你怎么不给人家小蒋啊？”
蒋哲宁听到连忙解释，“谢谢阿姨，我平时不怎么吃甜的。鹿予知道就没分给我。”
言玉拿起盘子，“那怎么行，过生日呀要的就是气氛，就吃一小块好吧？”
“行。”蒋哲宁点头。
言玉续道：“这蛋糕啊是定制的，没那么甜，代糖做的。我平时也不准家里人吃那么多甜食。”
说是只吃一小块，但言玉还是给他盛了一大块。蒋哲宁接过蛋糕吃了一口，确实没那么甜，里面好像还有柠檬的清香。
言玉欣慰，“开动吧。小蒋别客气。”
因为在鹿予家，又是第一次见到他的家人，蒋哲宁还是十分拘束，只夹自己面前的菜。
恰好鹿崇文是位心理学教授，观察人十分敏锐，上手切了一块脆皮猪肘给他，“你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喜欢吃肉，你看你这么瘦得多吃点才行，鹿予这孩子就喜欢吃这个。”
面对如此热情的父母，蒋哲宁也只能不停地说道：“谢谢叔叔。”
鹿予深知他的性格，说道：“我怎么觉得他才是你们的亲儿子呢？”
言玉接过话：“我看行。小蒋你以后就是我儿子了。长得帅，学习好，要不你以后……”
“妈，打住打住，吃虾。”鹿予拦住妈妈，迅速包了只虾送进她嘴里。
蒋哲宁被这一家子人搞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一只虾子哪里能挡得住言玉的热情，看得出来她挺喜欢蒋哲宁的，接连问他问题，“那小蒋你过生日不吃蛋糕就是吃长寿面的吧，我们家这儿子不喜欢吃面我今天就没弄，早知道就应该准备的。”
话一出口蒋哲宁吃蛋糕的手就停住了。
鹿予似有深意般看了眼蒋哲宁，一个劲儿朝父母使眼色，好在他们都心领神会看明白了。而蒋哲宁只是礼貌的微笑点了点头。
蒋哲宁：“阿姨您太客气了，是我没提前知会一声不请自来。”
鹿悠也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帮忙缓和气氛说道：“哲宁哥是我请来的。”
言玉问：“樱桃请来的，你们认识啊？”
鹿悠嘴里含着一口饮料，腮帮子鼓得像只小松鼠，晃着头咽下饮料，“哲宁哥可是我的大恩人啊妈妈。对了爸爸，我那个自行车的链子今天掉了，就是哲宁哥乐于助人帮我修好的。”
“那你明天先坐公交车，我抽时间去看看，可能是油上多了。”鹿崇文说。
突然，鹿予一掌拍在桌上，“说起这个事，我都差点忘了。”他看向妹妹，表情十分正经，眼神也变得犀利。
“什，什么啊？”她最怕哥哥严肃的表情，紧张地咬住了筷子，看样子哥哥又要开始借题发挥，小题大做了。
鹿予指着蒋哲宁说：“刚才我就想说来着，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往家里带的。他帮你修车没处洗手你就带他回家洗手，万一是坏人怎么办？万一家里没人坏人对你做坏事怎么办？给你买的那些湿纸巾都是白买的吗？”
见到哥哥在教育自己，鹿悠不敢吱声。她还有点理亏，的确是她忘了书包里还有湿纸巾这档子事。
蒋哲宁帮她说话，“妹妹这不是还小呢嘛，你这么严肃干嘛，瞧把她吓得。”
鹿予根本不听他劝，“这也就是遇到你，要是什么不三不四之类的小混混，她一个女孩子哭都来不及。这是什么警惕性，说不听。”说着话还不忘夹了鹿悠最爱吃的桂花糯米藕放进她碗里。“这次是修车，下次要是救你你是不是就要以身相许了？”
没料到他会说这种话，蒋哲宁险些被吃进去的蛋糕噎到。
言玉说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樱桃快和你哥哥说知道了。”
鹿悠一直是个顺坡下驴的人，跑过去抱住鹿予一条胳膊，“好鲈鱼，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一定不会了。”
鹿予指着她翻了个白眼，“还有下次？我告诉你外面解决也不行。人家主动帮你你道个谢就是礼貌的了，不需要你再做什么。知道了吗？”
看得出他是真心疼这个妹妹。
鹿悠竖起三根手指，“我保证不会了。”
蒋哲宁暗自好笑，从没想过平时看着有点中二的好兄弟，做事大大咧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不在乎的模样，可却是个妹妹奴。
“这还差不多。”刚放下心又挺直身子指着蒋哲宁说：“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