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上门女婿
不提这个还好,想起自己经历的种种不堪苦难来,张春梅哇的一声哭得撕心裂肺的难受。
她一边痛哭流涕的诉冤,一边扇着自己耳光,“老天爷啊,我该死该死,真的是该死啊!要不然造了多大的孽,会生了这么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来惩罚我?”
江建国光听出张春梅在江宁那里受了多大委屈来了,别的一个有用的字眼儿都没有。
他不禁急了,抬脚就踹在了张春梅的胸口上,“你个没用的东西。连个话都说不清楚,就知道在那儿哭哭哭,光哭有什么用?能拿来钱吗?”
江海也不耐烦了,“我早就说让她去什么事儿也办不成,你非得不听。现在好了吧。白让江宁打了脸,连个屁都没有带回来。这以后还怎么在那白眼儿狼的面前立威?指不定这会儿他坐在老板椅上怎么自在着笑话我们呢!”
江建国想到江宁的那副嘴脸,火气蹭蹭的往上窜,对着张春梅又是一顿拳打脚踢,“都是你这个没用的玩意生了那么个孽种,帮着外姓欺负自家人!怎么老天爷那么不开眼,出门的时候没有撞死他!”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生他。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听着张春梅凄惨的哭喊声,江海心烦得不行,“你光打她有什么用?要不是当初你非得让他入赘到冯家,哪还有现在这些事儿?”
江建国不愿意听了,“那还不是你要死不活的撞墙逼着他嫁的!倒贴也得让他入赘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江海被噎了几句,顿时气势就弱了下来。
“那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提它还有用吗?还是赶紧想想怎么从他手里弄钱吧。何家那个吹了,还得再找个更好的啊!哪方面不得需要钱?连给儿子娶媳妇儿的钱都攒不出来,说出去了不得让人笑话死了。”
江海的这些话十分不好听,还戳到了江建国的羞耻点。给儿子娶不了媳妇儿,那就等于完成不了任务。那都是没能耐的人才干出来的事!
“你去村长家转转,把这些事儿都跟他说叨说叨。”
江建国踢了踢半死不活的张春梅,“别的废话也甭说,就围绕着江宁有钱不给养老这件事来说。再把你身上的伤给他看看,就算是豺狼虎豹也懂得养育之恩。他这么丧良心根本就不是人!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明白了。”
江海看见张春梅那副被打傻了的样子,一看就是脑子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装进去,“明白什么啊明白?我跟你说,如果村长不想多管闲事,你就说要到城里公社讨说法。他现在快退休了,这个时候要是把事儿捅到了上面,甭想有好果子吃了。知道了没有?”
“知道知道了。”
江海:“要是把这件事再办砸了的话,你就等着吧。打死你我都不带帮你说一句好话的!”
“我懂我懂。”
“还不快去!”
张春梅从江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所以村长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个点儿竟然还会有人来,一桌子饭菜摆也不是不摆又放凉了不好吃了。
“要不你也来吃点?”
张春梅看着那几盘荤菜,嘴巴里不自觉的开始分泌唾沫,“不,不了。我就是没事过来坐坐。村长你们吃,我是吃饱了来的。”
“哦,吃了饭来的。原来你们也是这个点吃饭啊!”
张春梅瞬间尴尬的僵住了。
她也知道在人家饭点串门不合适,但是来的时候光顾着记他们交待的那些话了,都没有注意到时间上的事。
这都到家了,总不能啥也没说就走吧?那回去了拿啥做交待?还不得被打死了!
“嘿嘿……是,是啊!”
这顿丰盛的饭菜吃下来,味同嚼蜡,毫无享受到特色。尤其是在听到鼻青脸肿的张春梅向他哭诉江宁的种种不孝时,什么珍馐美味都没了属于它的鲜美滋味儿。
怎么会有这么不开眼的人呢?赶在吃饭点来串门就已经很讨人厌了。怎么还说哭就哭,跟嚎丧似的那么凄惨,都把心情给搞乱了,还拿什么去品尝这一桌子的好菜好饭?
讨厌,讨厌至极!
“行了别哭了!有事说事,哭哭啼啼的让我怎么评判?不是谁哭得惨就谁有理知道吧?要真是那样论的话,谁也比不过那些专门干哭丧的人。”
张春梅:这是啥意思?咋听着不像是要站在她这一头的态度呢?难道说江宁也给村长送了什么好处?不应该呀?他们都是临时决定来的。而且无论是从厂子里还是在冯家那边过来,都不算近。她没有理由会晚到。
“村长,我嫁到咱们村儿里来多少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较清楚的。我真的不是故意哭惨博同情,我是心里的委屈太多了,实在是忍不住了!”
张春梅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抽抽搭搭的继续哭诉,
“你瞧瞧,仔细的看看,这儿这儿还有这些地方,都是那不孝的逆子给打的!哪有儿子打老子的道理?那不是大逆不道,乱了纲法吗?就这样的人要是不惩治他的话,指不定有多少年轻人会跟着学呢。到时候咱们这个村子里的风气不就乱了吗?到时候你还怎么管?”
“张春梅,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本分的人。现在看来是我看走了眼啊!”
“村,村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儿听不懂?”突然被村长用犀利的审视目光盯着,张春梅下意识心虚的躲开了。
“听不懂?我看没人比你更明白了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吧,你身上的那些伤都是怎么来的?”
张春梅:“是,是在江宁那儿受的伤。”
啪,响亮的拍桌声在寂静的屋子里震开了。
张春梅登时就吓破了胆,顺着凳子跌坐在了地上,“村,村长。我没有撒谎,真的是从江宁那里弄来的。”
“是从江宁那里弄来的,但不是江宁打的!张春梅啊张春梅,你到现在了还给我打这种字眼儿上的哑谜呢,还在这里腆着脸说自己老实本分。你是觉得我好欺骗好糊弄,还是……”
“村长,村长你别生气,别生气!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哪怕这身伤不是江宁亲自打的,但是也是在他的地方授了他的意,那些人才会对我动手的。要不然我跟他们无冤无仇的,为什么会被打成这个样子?这没道理也说不通啊!”
村长:“你有什么证据吗?证明这件事是江宁直接授意他们动手打你的证据,要不然的话你这就算是诬陷!诬陷也是犯罪,一样会受到惩罚!
要不然每个人都来说,这人偷我的钱,那个人骂了我两句,我只听你们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空话,就给别人随便定罪吗?”
“我……”张春梅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但是定不了江宁的罪,急得她满头大汗。
“那,也不能是我自己打的自己吧?总得有个人吧?”
“这是你该想的事。无论是谁打的你,只要你把证据放在这里,我就能为你主持公道。要不然的话我也无能为力了。不都常说那么一句话吗?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已经是很难掰扯清楚的事了,你再没有证据让我去哪里给你讨说法?我总不能仗着村长的身份就随便惩罚别人吧?你说对不对?”
“对……倒是对。但是……”不惩罚江宁的话,她没办法回去交差啊?
张春梅急得团团转,“村长,我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让江宁给出医药费和赡养我们的钱。不论这伤是不是他打的,作为儿子来说,给自己的亲娘看病这个不算过分的要求吧?”
“当然不算了。你放心吧,这些话我都会转达给江宁的,到时候肯定会有回复。”
得了村长的应承,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悬在嗓子眼儿的那颗心瞬间回归了原位。压在胸口的那口浊气,也随之吐了出来。
“你还有事吗?”
张春梅:“啊?没,没事了呀?”
说完这句话后,张春梅看着沉默的村长愣了半响后,恍惚间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急忙忙的站起身来,“村长,那,我先走了。江宁那里就麻烦你给带个话了。”
张春梅怀揣着村长给与的肯定答复,总算是回家做了交代。
江建国:“算你还有点儿脑子。等明儿江宁送钱来的时候,你就拿这身伤说事,让他出人出钱伺候着。我倒要看看那个小王八羔子还怎么闹腾?”
江海:“我瞅着有些伤,明天应该会不怎么明显了。不行你就再自己打自己两巴掌,或是割破了手指往脸上擦擦血,越惨了越好。”
既然村长已经答应了,人肯定会来没跑了。所以江建国早早的就坐在家里等着江宁乖乖送钱上门。
谁曾想这一等就是半天过去了,直到晌午了,他都要坐不住的时候,人才姗姗来迟。
本来江建国攒了一肚子火气,刚想冲江宁发难,突然从他身后又站出来了一个人。
江建国憋的脸红脖子粗,“村长,你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