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悲催的继室9
心仪之人垂泪燕清灏看得心疼,他问:“可要我帮你出气。”
“不用,我能应付。曹大哥,你是个好人,我不想连累你。
我听有人说过:道别的话要趁早说,我回去之后估计不方便出门了。所以,今天顺便跟曹大哥道别,这几日多谢曹大哥关照。
以后望曹大哥保重身体,万事顺意。”说完起身向他行了一礼。
小白花欲擒故纵这一套被她玩的顺溜。因为她想利用他扳倒侯府和伯府,现成的靠山不用白不用。
燕清灏看着把眼泪憋回去的女子,心里不禁恼火,忠义侯世子是吧,他想心疼没有立场,傅佑安倒好,竟敢折辱她。
想到这里,他抬眼看着许知意问:“小妹,你可想跟他和离。”
许知意故作诧异的看向他:“和离?”接着,她摇摇头道:“侯府不会答应的,我爹娘也不会同意的,我若是提出和离傅家可能会让我病故。
况且,就这么和离我不甘心,之前容忍是我爹娘说我们家势薄,胳膊拧不过大腿,忍忍就过去了。
但在庄子上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从小到大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嫁给他是伯府的主意,他们想让自己的外孙好过为什么要牺牲无辜的我?
所以,我想要改变,我不想这么窝囊的活一辈子,就算是死,我也算是为自己抗争过。”
燕清灏看着她,心里做了个决定,他要帮她,既然她不想他插手,那他就暗地里出手。
心里有决定后,他拿出一个类似炮仗的东西交给她:“我也住在京城,身份暂时不便透露给你,但是小妹,我不是诚心骗你的,只是暂时不方便说。
你若有危险就点燃这个,我会过去救你。
还有,城中的露华浓胭脂铺也是我的产业,你如果有事就去那里找陈掌柜,我会跟他交代一声,到时你报自己的姓名即可。”
听他说完,许知意心里:嗯嗯,老铁666,真上道。不过自己会救他一命,这账能还清。
菖蒲还在假扮她,她不敢多耽误,于是起身告辞:“那小妹就厚颜收下了,多谢曹大哥相助。
小妹出门不易,得尽快赶回去,先告辞。”
“你叫我一声大哥,大哥自然要帮你。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必,我还要取东西。我腿脚快,多动动就当锻炼了。”
说罢,向燕清灏行了一礼,出茶楼向铁匠铺赶去,从铁匠铺取了东西后她麻利的赶回庄子。
接下来的两天她没出庄子,也没给府里送信,没事就在房间练体能。
不光她练习,她还把两个丫鬟叫到房间教她们练习,强将手下无弱兵,她俩不能拖后腿。
她没出庄子,燕清灏倒是来了一次,这次来比较规矩,直接敲窗户。许知意打开窗,两人一里一外隔着窗子说了一会话。
燕清灏送给她一把精美的匕首让她防身,又提了一布袋给她,告诉她里边有200两散碎银子,让她拿着打赏下人,让她尽管用,不够了,下个月他会再给她送。
许知意只收下匕首,银子她没要。
她告诉燕清灏她是侯府的人,银子她会想办法问侯府要,她不会吃亏的,让燕清灏放心,说她拿这把匕首已经过分了,再拿银子那她成什么人了?
不过燕清灏没管那么多,把银子放到窗台上转身就走了。
许知意没法,她是想利用他,但她不想欠他太多,看来太子动真格的了。
算了,先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把银子放进空间,她觉得自己现在属于小富了,等她回去后想办法把侯府的库房劫了就好了,那时才是大富。
她这几天没给府里送信,反而是她那个好继子三天两头派庄子上的管事回去送消息让接他回府。
侯府唯一的嫡长孙派人一次又一次的催,侯夫人心疼孙子,让人过来问过府医,确定孙子大好后,终于同意她们回府了。
许知意得到消息后先回房间把她的脸鼓捣一番,她可不想因容色太盛让那个烂黄瓜起心思。
巧慧这些天也是远远的看了她几次,对她的变化多少有点吃惊,以为她来到庄子心情好了,所以皮肤也好了,没想到她又变成那副样子。
对此,巧慧也不想多言,她巴不得许知意无宠。
许知意最近没怎么搭理她,除了让她跑腿就是让她自由活动,从不让她进自己房间,她现在已经成了边缘人物,并不知道许知意的具体变化。
许知意在这边本身也没多少东西,把在外边买的东西放进空间,只让薄荷包上几件衣服就坐上马车回府了,她都想过了,回去之后就给她们闹个大的,让她们知道自己不好惹。
进府之后,自然要先去给侯夫人请安。
她进去时,傅云烨已经扑进侯夫人的怀里撒娇卖乖。
二夫人三夫人坐在一边,看到她只当没看到,唉,原主在这个家太没地位和存在感了,人家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对此,许知意连看都没看她们一眼。
她走过去给侯夫人端正行了一礼,至少明面上不能让人挑出错,见侯夫人没搭理,她直接起身找个位子坐下。
她这举动让房里的几位夫人连带一众丫鬟婆子都有点吃惊,世子夫人胆这么肥吗?
侯夫人搂着孙子左看右看亲香不够,只是用余光斜了她一眼,见她如此举动心里冷哼一声:这是去庄子住了几天不把她这个婆母放在眼里了。
想到这里,她放开傅云烨,看着许知意道:“许氏,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烨哥儿怎么瘦了这么多?还有,刚才谁让你坐下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母?”
许知意看向她,装作受惊吓道:“婆母,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好歹也是大家出身,您怎么能冤枉儿媳。
烨哥儿生病,我照顾他衣不解带,以致我也累病了,到现在都没好利索,整日昏昏沉沉的。
刚才进来给婆母请安,婆母忙着跟烨哥儿说话没时间理我。
我身体不好站在那儿摇摇欲坠所以才坐下。
再说,自我进来二弟妹三弟妹坐在那动都没动,我这个做长嫂的竟要站到那里?这房里站着的好像只有丫鬟婆子吧,我一个大病初愈的人让我站在那里做什么?
还有,我去照顾烨哥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光生病我还丢了大半身家,我说什么了?谁又问过我一句?
不是说咱家是簪缨世家吗?就是这么对待长子长媳的?呜呜呜…我活个什么劲儿呀,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照顾傅家长孙生病回来一句好没落下,丢了那么多东西没人问,累病了也没人问,现在还处处找碴。
爹呀……你当初跟女儿说傅家门弟高有涵养,断不是那为难儿媳的人家,爹你看走眼了,你女儿快被搓磨死了,你快带我回去吧,实在不行我剪了头发做姑子吧。
老天爷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真是后母难为,都累病了还被人说眼里没婆母,怎么样才算有婆母?我还没说兄弟媳妇不把嫂子放到眼里呢,呜呜呜,这京城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
好吧,这一通连哭带嚎让一众人傻了眼,这些贵妇见过笑里藏刀的、见过明嘲暗讽的、见过皮笑肉不笑的……
贵妇贵女之间哪怕闹得再难堪,大家也会维持面子,不会口出狂言,更不会歇斯底里。
所以,许知意让她们开了眼界。
侯夫人气的按住疯狂跳动的太阳穴,指着她怒斥:“你放肆,你哭嚎什么?你堂堂世子夫人,这是什么做派?”
“什么做派?婆母问我什么做派?请问堂堂侯府又是什么做派?
我刚才说的话哪一句不对?婆母你给我指出来?我要是说错了我给您磕头认错,您无故指责我这事怎么说?”
侯夫人气的牙痒痒,指着她:“你…你…果然小门小户出身没有教养,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你没听过吗?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泼妇行径……”
“傅家的教养就是不分青红皂白指责儿媳?冤枉儿媳?让儿媳当牛做马累死累病?活该被人偷银子吗?
既然这样,菖蒲,薄荷跟我出去,我要把刚才在傅家的遭遇跟街坊四邻说一遍,让大家给我评评理。”
说完,不管一众人难看的脸色就往外走,侯夫人大怒,急道:“拦住她,给我拦住她。”
仆妇们连忙堵住门,对她道:“世子夫人留步,世子夫人息怒,有话好好说,您这样侯夫人会更生气的。”
妈蛋,你们这是劝架还是在拱火?
许知意站在原地,到底她是世子夫人,刚才又发了一通火,仆妇们没敢上手。
侯夫人直接道:“许氏,你说了这么多,究竟意欲何为?”
许知意转过身,露出一副受了大委屈的表情道:“什么都逃不过婆母的法眼,儿媳的要求很简单,第一,婆母说我是小门小户出身,既如此,婆母就别再挑我的理了,我的出身就这样,您就是再不高兴我也不可能重新投胎找对位高权重的爹娘。
第二,就像我刚说的那样,继母难为,我对他们好或者不好都有人说嘴,与其如此,还不如把他们接到您跟前教养,毕竟您还年轻,再者出身也高贵,教养他们长大不在话下。
第三,我在府里什么情形您心知肚明,大家也看在眼里,这次贼人偷窃,我损失了大半身家,让府里给我补上,也不多,1000两银子就够了。
另外,府里历年没给我的首饰衣服我会列个单子出来,麻烦府里折价给我。
在其位谋其政,我既然是世子夫人,就不能少了我的花用,我15岁鲜花一样的年龄入府,平日里谨言慎行,小心翼翼,府里凭什么苛待我?
这次我大病一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太可怜了,我才19岁,又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还是世子夫人,为什么过得连您身边的一等丫鬟都不如?
以上这些就是我的诉求,您若是答应,咱啥都好说,我不会多嘴,更不会多事,您只当府里养了个闲人。
您要是不答应,到时连累侯府名声……您也别怪我,毕竟我只是想好好活着。”
“你……你你一个小小六品官之女跟我谈条件?还真是……”
“侯夫人,正因为我是六品小官之女,我才跟您谈条件,毕竟,我家没有什么好失去的,打老鼠伤玉瓶的事我相信侯夫人并不想做。”
她这话说完,忠义侯夫人沉吟一下,仔细一想还真是,自家犯不着为这个破落户成为京城谈资。
而且,她的要求也不高,以她现在这德行,要是继续管两个孩子还不知道会把孩子管成什么样。
再说1000两银子对他们这种人家来说并不多,索性给她,就当打发打秋风的穷亲戚了。
大不了过段时间寻个错处打发她去佛堂或者让她病逝,区区一个六品小官,晾这丫头死了也掀不出什么风浪。
心里有了成算后,她对许知意道:“你说的我会考虑的,你先下去吧。”
“那好,我就等着婆母的好消息,对了,我的院子离厨房比较远,以后我就在院子里的小厨房开伙。
劳烦二弟妹每日让大厨房按照我的份例把吃食送到院子来。
对了,刚才生气我胸闷难当,最近就不给婆母请安了,一会儿让府医去我院子给我诊治一下。那么,我先走了。”说完之后,她对侯夫人行了一礼转身走了。
满屋的人面面相觑,这是许知意?
二夫人是侯夫人手帕交的女儿,历来得侯夫人欢心。
此时,她见许知意出了房门,对侯夫人道:“婆婆,她怎么了?怎么感觉像换了一个人。”
侯夫人不屑道:“不必管她,且让她先蹦达几天。”说罢,眼里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