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行侠仗义
第229章行侠仗义
约瑟夫看到报告的末尾写着“英国驻突尼斯领事霍利斯因个人原因自杀”，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带英这果然是老传统啊，对自己人绝对心狠手辣。
虽然法国手里有大批突尼斯禁卫军俘虏可以指证，但英国政府就一口咬定这是诬告，而唯一涉事的霍利斯又嘎了，死无对证。
约瑟夫对此倒也无所谓，反正眼下法国也不可能对英国开战，自己在突尼斯又赚得盆满钵满，这个小插曲就随他去吧。
他继续翻阅文件，其中涉及的事情从科学堆肥法的推广情况，到圣埃蒂安工业开发区的建设进度。从新的木轨道铺设里程，到高压蒸汽机研发进展。从皇家军械厂试制火帽击发的大炮，到便宜的俄国亚麻和美国棉花进入法国，令里昂的纺织业开始盈利……
林林总总的事情让他直到日暮西沉都还未处理完。
不过总的来说，法国的工业、农业、科技、军事等各方面皆已步入正轨，开始进入了发展期。这让忙碌了一天的约瑟夫虽感疲惫不已，但心情却是颇为的愉悦。
高等法院院长的办公室里，迪波尔紧张地低头小心道：“这确实不符合程序，殿下。不过那两个纵火犯证据确凿，早晚都得上断头台……我会认真审核此案，而后向您提交正式报告。”
有些意外，这是《巴黎商报》报社经理德尼科提交的。
庄园里面的房舍都是建好的，土地也早就平整过，学员进去稍微拾掇一下，就能上课了。
索蕾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点头，而后又急道：“可是，他们两天后就被捕了，高等法院很快便判了他们斩刑。
“殿下，他们是扶助可怜人的勇士，不该就这样死去，肯求您帮帮他们吧！”
他扫了眼最后那几份文件，准备全部看完之后再去吃晚饭。
那是一座庄园的地址，是路易十六和玛丽王后送给约瑟夫的生日礼物。
“是的，殿下。”索蕾尔显得有些局促，毕竟上次害王太子“输掉5千里弗”的事情她还未能做出补偿，这次却又要来求他帮忙。
“您的怀疑一点儿不错，殿下。”情报头子汇报道，“那个叫做赛琳的女人一家在七天前说要去突尼斯开垦，实际上，他们刚离开巴黎，就被人杀了。附近有农民报了案。”
“行，那我就把这案子交给丹东处理好了。或者让王室至高法庭过问也行。”
随后，约瑟夫又召来富歇，让他尽快调查纵火案的事情，重点要放在莫诺身上。
他又对索蕾尔示意：“您请先回去吧，我会过问此事的。”
“安东尼气不过，便派手下去‘惩罚’安波尔子爵，而那两个蠢货不知为何选择了放火。哦，或许他们也找不到别的对付安波尔的办法。”
“谁知，上个月那个无耻贵族竟然将她掳到了自己的别墅里！我正打算趁夜潜进那栋豪宅里找她，却突然看到马勒特度兄弟出现了。
索蕾尔的大眼睛忽闪了几下：“您没听到过安波尔子爵家纵火案的消息吗？哦，对了，报纸上封锁了这消息。那些可憎的官僚……”
“好的，殿下。马勒特度兄弟与莫诺伯爵的儿子来往甚密。这次应该是安波尔子爵和安东尼争抢那女人未果，就将她绑架了。
约瑟夫斜睨着他，微笑道：“我需要知道这案子的内幕，院长大人。”
“我发誓，殿下，我是收了莫诺伯爵3万里弗，但他是内阁大臣，他逼我这么做的，我真不敢得罪他啊！”
迪波尔顿时满头冷汗，慌忙对门口的官员示意：“让克罗埃法官来这儿。”
弗雷兹？约瑟夫脑海里冒出了那个中二少女的样子来，这不就是她的姓吗，她来做什么？
他有些好奇地探身朝楼梯下面道：“埃芒，请让她上来吧。”
约瑟夫微微一笑，当即在申请末尾写了个地址，并要求弗里恩特继续招生，而后便将文件丢在了一边等待明天由工作人员发回警校。
片刻之后，约瑟夫皱眉看着克罗埃：“您是说，是莫诺让您速判并立刻处决那两兄弟的？”
大约晚上7点多钟，约瑟夫打了個哈欠，拿起了桌上最后一份文件。
“哦，好的，殿下。”
“是，殿下。”富歇躬身退了出去。
“她父亲只是个铜匠，根本不敢反抗。于是我暗中帮过她几次。
但她立刻在心中给自己暗暗鼓劲：这是为了公平与正义，殿下一定能理解的！
于是她深吸了口气，看向约瑟夫：“殿下，请您拯救那两个英雄吧。我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但除了您，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帮忙了。”
眼下，整个法国的军队总数也就11万到12万左右，而且兵员素质远低于约瑟夫的嫡系。可以说，到那时只要不是全法国的军队一起叛变，约瑟夫都有信心保证王室的绝对安全。
克罗埃就是直接负责纵火案的法官。当他看到王太子殿下亲至，以及得知案子可能会捅到至高法庭去之后，立刻便将内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是的，殿下。”索蕾尔似乎没觉得有何不妥，“我两次都见到了他们，只是，那牢房的锁根本撬不开。”
由于警校生良好的待遇，以及毕业后的发展前景诱人，吸引了大量平民子弟前来报名，甚至有从遥远的加斯科涅、里昂、布列塔尼等地赶来巴黎的学员。
次日，布勒特伊男爵亲自来到约瑟夫的办公室，向他汇报了相关案情。
自从前年“钻石项链案”的主犯让娜从巴士底狱逃脱之后，热心的路易十六便帮巴士底狱打制了一批新锁，用了自己发明的双排齿技术，防撬性能非常优异。
约瑟夫将她拖起来，皱眉道：“这是上个月的案子，怎么这么快就要行刑？”
约瑟夫微微欠身回礼，将她让进了办公室：“您似乎有什么急事？”
“这个贪污惯犯啊……”约瑟夫摇头，提笔给莫诺写了封信，将他斥责一番，要他多收敛些，否则公正调查处早晚会查到他头上去。
约瑟夫有些诧异：“放火救人？”
“殿下，那兄弟俩家里是小贵族，平日倒也没听说他们有行侠仗义的名声。”司法大臣道，“这次他们被捕之后，很快就对纵火之事供认不讳了。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他对迪波尔留下一句：“立刻对克罗埃法官收监审查，此事不得声张。”便离开了高等法院。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应该就是他派的人。”富歇点头，“实际上，我们查到，莫诺伯爵的那个私生子，就是半年前获得了继承权的那个叫做安东尼的小子，一直在和安波尔子爵争抢那个女人，哦，就是那个赛琳。
“是的，殿下。他们只有两个人，要救人的话，那是个不错的办法。”
索蕾尔依旧穿着那一身墨蓝色为基调的长裙，迈开大长腿快步上了楼，神色有些焦急地提裙向约瑟夫行了一礼：“向您致敬，殿下，感谢您同意见我。”
约瑟夫的生日是十月底，当时他人在突尼斯，于是便没怎么过生日，不过爹娘还是给他送了礼物。
警情处的效率极高，仅三天之后，富歇便将调查结果摆在了王太子的案头。
“所以，在马勒特度兄弟被捕之后，莫诺担心记者查出真相，便封锁了相关的新闻。而后又贿赂法官，让他们威胁那两兄弟不许供出自己儿子，并用最快的速度结果了二人。之后就会变成死无对证了。”
纵然弗里恩特已经将审核标准定得极高，但仍是陆陆续续多招入了800多人，如今警校里两届学员加起来已经快有5000人之多了。
约瑟夫看着面前的调查报告，不禁皱眉陷入沉思。莫诺的案子必须严惩，但这家伙毕竟是内政大臣，内阁的三把手，直接处理他影响太大，应该怎么做才能不造成严重的政治地震呢？
“安波尔子爵以及他的三名爪牙死了，还有十多人受伤。不过他们都是罪有应得！”
这庄园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位置就在巴黎近郊，正好拨给警校。
故而，弗里恩特申请选择新的校址进行扩建，或者开一家分校。
大半个月前，报社有关“安波尔子爵家纵火案”的新闻，连续十多次都未能审核通过，导致此案一直无法见报。德尼科向其他报社打听之后，发现他们关于此事的新闻也都被“毙”了。
“英雄？您说的是谁？”约瑟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约瑟夫点头：“这不奇怪，因为那些锁都是我父亲亲手制作的。”
他揉着酸疼的肩膀，起身朝餐厅走去，但刚出了办公室，就听到楼梯口传来埃芒的声音：“弗雷兹小姐，您如果要见王太子殿下的话，请先提交预约申请。如果获得批准，我会派人通知您……”
约瑟夫立刻想起了新闻出版局封锁安波尔子爵家纵火案消息的事情，不禁微微眯眼，心说难道是莫诺这家伙这次是在做好事，为了避免马勒特度兄弟成为新闻焦点，才没让媒体报道此事？
他大致看了一遍，内容是在抱怨新闻出版局近来的审核标准大有问题。
她突然意识到“可憎的官僚”就是王室任命的，忙转移话题道：“是这样，殿下，有一个名叫赛琳的可怜女孩，被无耻的安波尔子爵纠缠了很久。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意料之外。
“这事情很容易查到，贵族圈里很多人都知道此事，两人都看上了那女人。据说，安东尼之前还数次强暴过她。”
等目前这5000学员毕业，加上近卫军团，约瑟夫手里就能拥有8000名精锐士兵了。如果再算上穆兰兵团，则直接达到12000人。
迪波尔露出干笑：“这……这能有什么内幕？”
“我猜，或许是高等法院那边认为他们行径恶劣，安波尔子爵又颇有影响力，所以才决定提前行刑吧。”
他想起今天还要去巴黎警校，便带着司法大臣一起上了马车，顺路先拐去高等法院了一趟。
“就是马勒特度兄弟。”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警校当时设计的容纳人数，以至于有不少学员得两人挤一张床才行。
约瑟夫的神色冷了下来：“直接说结论吧。”
“真是太感谢您了！殿下。”
索蕾尔说着又上前两步，单膝跪下：“殿下，马勒特度兄弟被关进了巴士底狱，据说下周就要行刑了。求您设法赦免他们吧！”
或许斥责他的那封信不用发了。
他问中二少女道：“纵火案导致多少人死伤？”
约瑟夫：“？”
索蕾尔急道：“这我也不清楚。我曾两次试着去营救他们，但都失败了……”
“是莫诺干的？”
送走了中二少女，约瑟夫简单吃了顿晚饭，便派人连夜赶往凡尔赛宫，向司法大臣打听有关纵火案的事情。
约瑟夫愈发诧异了，莫诺一边动用新闻审核权封锁纵火案的消息，一边又贿赂法官要尽快对凶手行刑。
按照目前的法律流程，就算是证据确凿，通常从宣判到执行起码也得三五个月。而案子是大半个月前才发生的事儿。
约瑟夫皱眉摇头，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
约瑟夫不禁皱了皱眉，新闻出版局现在是莫诺在管，看这样子，多半是这家伙又收了贿赂，帮涉案者堵媒体的嘴。
约瑟夫眼角跳了跳：“营救？您是说，去巴士底狱劫狱？”
接下来，这一份是巴黎警校提交的申请。
“这个混蛋！”约瑟夫用力拍在桌子上，沉声道，“您先派人盯着莫诺家，谨防那个纨绔潜逃，但暂时不要有其他动作。”
德尼科认为这案子不牵扯王室，也没有不良影响，而且都已经在高等法院审理了，新闻出版局不该禁止，于是便利用《巴黎新闻》和王太子的关系，直接向约瑟夫告状了。
“他们英勇地在安波尔子爵家四处点火，趁别墅里的人忙着灭火之际，将赛琳救了出来。她果然第二天就和家人团聚了。”
就在第二天，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几乎都是“内政大臣之子涉嫌卷入安波尔子爵家纵火案，已被传唤”的新闻。
整个巴黎都震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