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武学～少林俗家弟子

    8月15的月亮15圆，金秋十月一年一季的新疆南疆塔河两岸的稻谷还没有收割，跟江南不同，塔里木盆地雨水适中，但是大部分灌溉用水都是春季洪水蓄积起来的水库水，因为我们单位是工程建筑单位，骡马和牛车是主要运输交通工具，所以周围方圆十几里地的牧草（苜蓿）以及玉米杆，小麦杆，稻草都是拉回来堆在马厩（部队退役军马），牛棚附近，堆起的高度7-8米，占地面积差不多十几亩地，还有公家的猪圈，每年养着百十头猪，每个单位都养猪，三五九旅战争年代下来的优良传统，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这是从陕北南泥湾传承下来的。

    我们这些屁孩每天夜里都喜欢玩妈妈糊，就是躲猫猫，一吃过晚饭碗筷都不收，拔脚就溜，大人们喊骂都不听，在麦草垛旁汇合，分成两组，准备今晚的对决，在俱乐部旗杆下为夺军旗，两个娃娃头队长猜石头剪刀布，胜利的一方一方躲藏，失败的一方找人，并要安排一部分身体强壮的护住旗杆，另外派人去抓人，必须手拍到人或土包子炸弹人对到淘汰，抓不到全部守擂一方都得一直守下去，在营房各个出入口都是突破口，要讲战略战术，电子显示器里的数字8空隙的就是进出口，每家每户房门全部向里，窗户全部向外，每个单位都是这样建造，在战争年代，这是标准化战斗堡垒，每扇窗户都是射击位置，全民皆兵的理念贯穿其中，虽然现在是和平年代，老头子都是退伍军人驻扎边疆之地就地垦荒，但是每个团级单位都配备弹药库，每个连队都有安保人员（民兵）配发一蒴弹夹，一把半自动步枪或冲锋枪，以前归团武装部管辖，现在是安全局。没有出来上大学之前我家老头就是单位安保人员，家里常挂一把泛白的冲锋枪，老头子经常擦拭枪支上油保养，每个零部件都要拆下来擦完上油再装上去，久而久之，我在边上都学会拆了，没卵事就帮着上油，后来老头烟瘾犯了就让按步骤我拆了上油在装回去。回过头来说我们玩游戏，一群屁孩就像军事化训练一样，每天如此，不知疲倦，好像大人们特意如此，到了深夜一个个满身泥土和臭汗，今天晚上有月亮，全部跑到北边的灌溉用渠道（不是排涝的盐碱水沟）闸门前脱光衣服跳到渠里去洗澡，一番游泳后穿着搓吧几下的湿漉漉的短裤拧巴拧巴回家睡觉。脏衣服就家里老母的事了。

    第二天早上一早天没亮，就起床一群屁孩全部集合在大渠东北边几里地远的一棵孤零零的胡杨树下，每人一把军工铲，不论大小孩，在一个穿着练功服的白胡子秃老头（秃瓢上有六个点，据说是少林俗家弟子）带领下练功，规矩就是每人每天挖一铲深的土，刚刚好能容你自己下去再原地蹦出来屁股后面不能过分宽敞，根据身体蹲下来所占据的空间，然后来几个到几十上百个原地蹦出来，直到不能继续，太小不负重，偏大的可以用白布袋加绳子灌沙绑在小腿上，负重起跳，天天如此。最厉害的可以达到深度看不见脑袋，后来出了三个天赋异禀的两个新大特招生，还有一个我的同学，他老子副连长，家境很好，吃喝都比我们营养好，那家伙最牛逼，三米助跑能徒手爬墙上65米的新砖窑（轮窑）顶部，不过没学好，这些本事用在了歪门邪道上。这些省略不谈。还有接下来的训练，胡杨树杆小儿手臂粗细，根据个人高低自己准备长短，秃瓢师傅教我们先双手端一头持平扎马步，直到坚持不住看每个人的耐力，然后过几天再看情况，耐力强的换单手各持一根继续，持久力上去再在棒头吊沙袋根据个人耐力高低自己加沙子，实际上是锻炼个人的臂力，真正的军事化训练，从小从娃娃抓起。以利于一旦边境有事发生，都能派上用场。最后是两人对练，秃瓢师傅从旁指点，直劈，横扫，直刺，左右斜刺，上下左右挡封，撩阴，回马枪，左右手翻腕旋击，后来还有双截棍，三节棍，七星鞭，绳枪，举各种大小石锁（水泥建筑的），前空翻，后空翻，人体倒立，很多现在都不记得了。

    总之，一群屁孩全部精力旺盛哈。

    最后秃瓢师傅给表演了一手绝活，把猪圈一口备用的大铁锅抬来，放在平地上，他轻轻一跃，沿着锅边走起了步伐来，不停的在摆着手势，起先还晃悠的铁锅随着他的走步逐渐加快，锅子不再晃动，步伐如风，人影憧憧。他跑了一刻钟才下来，有点喘，毕竟年纪大了。然后叫我们抬沙子装入锅中直到满，然后叫每个人上去试着走，并不断的加快步伐，正跑反跑平举双手保持身体平衡，在适应之后，可以用铁锹挖去一铲沙，不断减少沙子，直到如他一般，这就是最初我们学到的轻身功夫，我是到现在没练会，关键是后来秃瓢师傅没两年老死了。没人督促了。只有极个别人坚持下来。

    就是那三瓜两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