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生日礼物
就在余染诧异时，岑让那像是被烟卷过的声音缓缓响起，“戴上。”
“啊？”
“不是给我的吗？”
“……”
下一秒，余染白皙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一双眸子瞬间亮起来，像是有万千星辰一般。
她迫不及待地拿出那枚男戒，将它套在他的无名指上，生怕他后悔一样。
他的手本来就很漂亮，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此时添加了一枚银戒，与他白皙的皮肤辉辉相映。
余染很少见岑让佩戴什么首饰，就连最常见的手表他都没怎么戴过，现在他的手上突然多了一枚戒指，倒是给清冷的他添加了一丝烟火气。
她朝他主动伸出手，迫不及待地说道：“呐，该你了！”
“……”
岑让还在愣神，看着手上的戒指，眼睛发紧的狠。
他握住余染伸过来的手，就在她以为岑让是给她戴戒指的时候，男人突然单膝下跪。
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
余染懵，“岑让，你…你这是干嘛？&34;
岑让沉沉的看着她，没有回答她，而是握住她的手反问道：“余染，和我在一起，累吗？”
余染抿了抿嘴，半晌才道：“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想让你平安，开心，自由。”
岑让抬起下巴与她四目交错，深邃的眸光仿佛能把人溺毙。
他的嗓音醇厚磁性，明明只是很简单的六个字，可落在余染心里，却沉重无比。
平安。
开心。
自由。
这何尝不是她一直期盼的生活。
对上他虔诚又专注的目光，余染的眼圈渐渐泛红，两行眼泪潸然落下，心里像是突然涌入一股暖流，犹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毫无预兆。
“岑让，你不知道只要有你在，余染才会平安，才会开心，才会自由。”
他会护她周全。
他会哄她开心。
他会尊重她的一切选择。
这是她现在最佳肯定的事情。
听到她的话，岑让拿出盒子里的女戒，“戴上它，你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余染含泪点头，口齿之间，含含糊糊的发出一个闷闷的“嗯”。
得到回答，岑让握住她的那只手颤抖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下来。
他将戒指一点一点地套进她的无名指上，推到底部的那一瞬间，他的心也跟着跳漏一拍。
岑让直起身，下一秒，便扣住她后脑勺，覆上她的唇瓣。
余染无处可躲，很快，鼻尖处全是岑让身上独有的檀木香气息，清冽、淡然。
四周的空气丝丝被抽离，余染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住他的衬衫，尽全力的配合着他的勾引和掠夺。
不知过了多久。
浑浑噩噩之间，余染只觉自己腰间一重，双脚猝然腾空，她微微喘息地靠在岑让的肩膀上。
正当她闭眸想好好休息一下时，脑海突然一闪，瞬间睁开了眸子。
“唉，等下等下！岑让，你先放我下来！你先放我下来！”
余染蹬着自己的小腿，巴掌大的脸上带着几分急迫。
岑让看着她一副恨不得从自己怀里挣脱出去的样子，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声音变得有些暗哑，“我又不对你做什么，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眼看着就要进门了，余染哪还有空和他解释，她捶了捶他的胸口，“你快放我下来！”
然而，男人丝毫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直接推门而入。
顿时，空气渐渐凝结，余染也不再折腾一下。
她抬眼看向男人的侧脸，嗫嚅道：“我这布置的还可以吧。”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四周又陷入一片安静。
整个房间被漫天的花瓣装点得如同仙境般绚烂，红玫瑰、白雏菊交应在一起，沁人心扉的花香味填满了整个房间。
各种亮丽的气球悬挂在屋顶上方舞动着，四周大大小小的举牌上都写着生日快乐。
岑让抱着她，一动不动，出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突然，悬挂着的气球散落飘下，余染莫名感到有些尴尬。
“哎呀，我身高有限，有些东西挂不上去，只能凑合一下了但是，整体还是挺不错的，对吧？”
岑让低眸看着怀里的人，那双幽深的眸里泛着柔光，声音哑道：“弄了多久？”
“有一下午吧。”
余染瞥了一眼客厅的位置，抖了抖小腿，示意他，“去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呗！”
“生日礼物？”
“对啊。”
岑让脸色动了一动，她的话让他又想起了小时候。
他被接回岑家的那两年，江妍有给他办过生日宴会。
那时候的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生日？
从来没人教过他。
他根本不知道在生日宴会上要做什么，要说什么话。
后来，他明白了。
生日，即过场。
他不喜欢一群人围着他看的场景，那种赤裸裸的将自己公之于众的感觉仿佛就像是自己被丢进牢笼里被那群人观摩一样。
那种感觉，让他恶心，让他无地自从。
而生日礼物，也只不过是一件讨好他人的工具。
没用。
至此，他再也没有过过一次生日。
后来去了m国。
江问宴会在他生日那天陪他打拳，每一次结束，他都会和他说一声生日快乐。
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十八岁那年，江问宴同他说的话。
“小让，现在的舅舅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唯一能给你的就是江家的全部，这也是舅舅唯一能送你的生日礼物了。”
江家，曾经确确实实拯救了岑家一命。
那也是目前他收到过最有意义且唯一的礼物。
如果没有江问宴的这一份礼物，也许，他连再见余染的机会都没有了。
看着他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余染揪了揪他的领口，催促道：“你不想看看我送你的礼物吗？”
岑让回过神，然后将人放到最近的桌子上，双臂支撑着桌面，牢牢地将她紧固在自己的怀里。
余染送的礼物，他想看。
但是现在，他没心情。
岑让的眸子染着丝丝情欲，“余染，你是不是故意的？嗯？”
余染倏地抬起眼。
望着她困惑的眼神，岑让微嘴轻笑，“别装。”
余染脸一红，抿了抿唇，这种被看穿的滋味很不好受，“谁装了，你起开。”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想要从桌子上跳下去，却被他一把抓住。
只见岑让慢条斯理开口， “好像是第七天了。”
闻言，余染的手指紧了紧，浑身变得紧绷起来。
她颤了颤睫毛，窘迫地结巴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还没走干净……”
岑让抿紧薄唇，漂亮的黑眸深不可测，似乎是在思考她话中的真实性。
“要去医院看看吗？”
“不用，以前我也有过这样的情况。”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