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炼药
“借药炉？”
药炉乃是药师的命根子，本来是不会轻易外借的，但刚才看到的丹药方子博大精深，李药师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下来。
主要是如果真有人能炼制丹方上的丹药，那必然是一位极其高明的药师，他若是能在旁边观摩一二，或者被对方指点几句，那也是受用无穷。
“小兄弟，我先给你拿药，有几味药材我这里还没有，需要向别的药铺借一些。不过……等你师父来了，还请你美言几句，让我在旁边观摩一二可否？”李药师说完，左右看了看，偷偷塞给了叶无忧一锭十两的银子。
“呃！”叶无忧望着面前的人哭笑不得，十两银子就为传个话，这也是下血本了。不过白给的钱不要白不要，而且待会炼丹也确实需要有个人打下手，虽然叶无忧自己也行，但总归能方便不少。而且他待会还要借药炉使用，反正也瞒不住。”行吧，待会你就到旁边看着吧。”
“多谢了。”李药师大喜，这年轻人说的如此有把握，必然甚得其师父欢心，到时候自己也能跟着沾沾光。当即吩咐药童守好店铺，他去别的药铺取药。
不多时，李药师便匆匆赶了回来，开始从药柜中取药。
虽说是培元丹的辅药，但其种类也是多达数十种，而且其中的年份和份量都有严格要求，若是其中有一味药材年份或份量有误差，将会影响到整个培元丹的炼制。
李药师也不敢马虎，这种高级丹药他从医几十年也没有见过一次，因此，抓药时也是反复确认，生怕药材的年份和份量不对，万一因为药材的原因导致丹药炼制失败，那就是罪过了。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李药师才把所有的药材配好，此时，宽大的柜台上已经满满当当铺满了几十味药材，所有的药材都放在了油纸上，码放的整整齐齐。
其实在李药师捡药时，夜无忧便已让胡青牛附身，并查看着李药师配好的药材，这里的每一味药材都关系着炼丹的成败，他也不敢马虎。幸好对方的基础功很扎实，所有的药材都丝毫无误。
随后李药师看着叶无忧，两人看着过了一会儿，还是李药师问道：“小兄弟，你师父还要多久才回来啊？”
“我师父没来，这丹药就是我来炼。”
叶无忧还以为对方在估算药材价格呢，正等着他报价，结果是在等自己的师父。自己的师父算起来是胡青牛，可他也没办法从脑海中叫出来呀。
“掌柜的，你报个价吧，这些药材多少钱？”
“胡闹！”
李药师也怒了，这世界因为天地灵气浓郁，许多人生得比较高大健壮，可面容的青涩却无论如何也遮盖不了，对面的少年最多十五六岁左右，怎么可能会炼药？难道他从娘肚子里就开始学习的？
李药师自己七岁学药师，随师父学了十年药材和药理知识，又花了五年，随着师父就诊当药徒，才勉强出师。从医至今又十几年，如履薄冰，深感医药之道博大精深，可仍然无法炼制出高等丹药来。对面的少年语气随意，仿佛炼制高等丹药就如吃饭饮水一般，这简直是对医药之道的亵渎。
“年轻人，你知道这些药材值多少钱吗？——一千八百三十六两，若是换个人，你这样胡闹，说不得就报官了。今天就算我倒霉，白忙活一场。你不要胡闹了，快回家去吧。”李药师只当年轻人不懂事，不知道这药材的价值，跑来这胡闹。
“唉！麻烦。”这就是叶无忧为什么要找偏僻一点的药铺了，以他的年纪，如果去炼制这样高级的丹药，只怕谁也不会相信，毕竟医药之道很多都是靠经验和年龄堆出来的。而一旦他炼制出来丹药，必然引起大家注意，到时候他如何向父母解释。
“你的药炉在哪？我提炼一下药材，你在旁边先看看再说。”叶无忧也不废话，从怀中掏出两张一千两的银票，扔给了李药师。
“是真的银票。”李药师接过银票仔细看了看，确认了真伪。银票是天下几大商行联合各个国家，联保发行的，尤其是一些大额银票，制作工艺极其复杂，难以作假，而且制作假银票罪责极重，也没有几个人敢去造假。
既然收到了银票，对方要糟蹋药材，李药师也无话可说，反正劝也劝过了。当下便吩咐药童在前面看守药铺，他领人前往后院。
顶着对面看富人家傻儿子的异样目光，叶无忧也不以为意，随着李药师来到了后院的里屋。
一进里屋，里面正中央，矗立着一座半人高的石制药炉，药炉造型古朴，有三脚俩耳，周身铭刻云朵花纹。
药炉下放着一座铁盆，旁边还有一堆木柴和一堆木炭。
在里屋的墙壁上有一排木隔，上面摆放着许多瓷瓶。有的瓷瓶上贴着红纸，上面写着药名，有的瓷瓶上什么都没有，显然是空的。
除此之外，一些炼药的器具也一应俱全。
叶无忧扫视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
“胡青牛附身！”
只见叶无忧气质一变，仿佛换了一个人。然后打开药炉开始检查，还用手在炉中抹了一下，然后放在鼻端闻了闻，这一步叫做验炉。
须知炼药不能有一丝马虎，若是炉中有残留的药渣没有清理干净，炼丹失败事小，万一和后加入的药材形成毒素，那可是会吃死人的。
李药师在一旁点了点头。开炉动作熟练，应该是有师父教导的，看起来这少年也不算是胡闹，应该是刚学药师没几年，不知道天高地厚罢了。
验炉过后是备药，备药可不是之前的捡出药材，捡药只是药师的基本功。备药是将捡出的药材按顺序排放好，方便炼药时能随时取用。有的药材炼制是有时间限制的，一旦超过就药效大减。
丹炉旁放着一张长桌，这就是备药的地方。叶无忧把前院捡好的药材按炼制顺序一一放在长桌上。
“备药流畅……吧。”李药师轻捻着胡须暗忖，主要是他也有很多药材的顺序不懂，但懂的那一部分是没有错误的。
“然后是热炉。”
叶无忧从旁边拿过木柴，点燃后放入炉下的铁盆中，随着木柴的慢慢加入，火焰也渐渐的升起。
“热炉老到。木柴加入时机合适，火焰温度上升有序，炉体受热均匀。”这少年年纪轻轻，基本功竟如此了得，其师父必然是一位高人。李药师已经收起了之前的轻视。
“撤柴添炭，准备提炼辅药。”
随着炉温的渐渐升高，叶无忧又迅速撤走上面几根木柴，将木炭放了上去。炼药不是火焰温度越高越好，有时均匀合适的温度才是关键。
“提炼辅药。”
待到木炭稳定的燃起，火焰的高度刚好在药炉底部，叶无忧开始提炼辅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