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试探与聚首
“拜见帝君。”
元昼抱拳拱手回应，但这并非对皇帝的谦卑，而是对于这位将会护佑凡世数千年的强者的尊敬。
“钟小友不必拘谨，在璃月必须遵守的是契约与律法，而非对我或是其他仙家的繁文缛节。”
摩拉克斯尽力收敛起无穷的沉重威势，语气温和的回应道。
“帝君高义。”
元昼真诚地赞叹了一句，事实上，看到宫殿内是长桌而非王座的那一刻起，他便猜测这帝君之名大概是璃月人给庇护他们的摩拉克斯安上的，根本就不是人家想要称帝。
“哈哈，小友过誉了，请坐。”摩拉克斯笑着点头，将黑金岩臂一翻，示意随便坐，又道，“小友来找我，所为何事？”
“这倒没什么事，仅仅是想与庇护璃月的魔神见一面。”
至少这次的目的确实如此，毕竟说要在未来把你们家入坟的兄弟们拉出来打架，也显得太莫名其妙了一点。
“原来如此，那小友接下来有何打算？”摩拉克斯倒是没有意外，显然与弥怒有过交流，于是接着问道。
“这个啊，在下倒希望能在璃月停留一段时间，不知道帝君……”
不谈任务需要刷好感，元昼也自认为没有在这个时期乱窜的能力，毕竟现在整个提瓦特这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魔物密度与强度，与【尼约格达】影响下的荻花洲区域比都是有过之无不及。
“这个自是欢迎，只要遵守璃月的律法，小友想留多久都没问题。”摩拉克斯说着，抬手一招，长桌上有暗金轻薄岩板凝聚显形，随后缓缓飘至元昼身前，顿了顿接着道，“请自行翻阅吧…当然，聚落中心的布告处也有相同的内容。”
“好，那便多谢帝君了。”元昼一边道谢一边抬手，岩板即刻没入系统空间，还未来得及再说话，石门再次鸣响，是穿着高领长袍的弥怒推门而入。
“帝——唉？夜兄你怎么比我还快？”
正欲说什么的弥怒明显愣了一下，情不自禁地错愕道。
“运气好，遇到了一位叫清霄诰命真君的仙人，他带我来的。”
元昼笑了笑，如实回答道。
“哦，段叔啊…”，弥怒恍然，如果是那一位的话，那不管阵法修没修好，找到正确的路都不是问题，随后又道，“不过还是抱歉了，我也没料到会出这种情况……以及，你们先聊，我出去等着——”
“不用了，我来此也不过是想见帝君一面，求个安身之所…”元昼站起身来，“现在，我或许可以下山了？”
“哦？那可太好了——呃，我的意思是，璃月欢迎你。”弥怒眼睛余光瞥到摩拉克斯微微点头，脸上一喜道。
“那我就谢过诸位收留了。”元昼转过身，又朝摩拉克斯拱了拱手，得到回应后，向大门走去。
弥怒让开身位，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元昼离开。
石门轰鸣，元昼身形消失，弥怒即刻转身，有些紧张地看向摩拉克斯道：“帝君，他…”
“没什么问题。”摩拉克斯依旧坐在那里，就像是亘古不变的岩雕，“他的力量很奇特，以风元素为主，但又兼具了其余六种元素力，不过我并未从他身上察觉出你说的那种能够净化邪祟的力量。
“可在他到来之前，我感应到山间层霭中有一簇浩然阳刚正气若隐若现，应当是他所为。
“而且，他刚刚收起我给予的【律法岩册】后，我丢失了对它的感知，或许，那种力量是被以同样的方式藏了起来。
“综上，我认为帮助你保护百姓，且能驱动那种力量的人物至少不是什么恶人。
“至于别的目的…”摩拉克斯顿了顿，“我们刚刚的对话加上岩册，足以构成【契约】。”
“那就好，那就好——”
弥怒语气刚舒缓下来，摩拉克斯又开口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虽然那种力量能够压制甚至可能可以净化业障，但也不要操之过急。
“璃月的律法面前，所有受我庇护的智慧生灵一律平等，包括你们，自然也包括他，若他不愿出手，不可强取。”
“帝君，夜兄有恩于我，我怎么可能——”弥怒眉头微皱，虽然不可能会对岩王帝君发作，但语气依旧变得有些急切。
“我知道。”摩拉克斯的声音突然有些落寞，“但夜叉不止你一位，问题最严重的，也不是你…抱歉…可惜我只能抑制…”
“……不，帝君，不用道歉…”弥怒的神情也黯淡下来，但语气却坚定起来，“战斗是我们的职责，为人民死战，是荣耀，也是归宿！”
“…我以你们为荣。”
摩拉克斯站了起来，拍了拍弥怒的肩膀，沉默下来，目光透过神宫的墙壁，投向无穷远处，却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而一旁的弥怒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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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我刚刚算签了什么契约吗？”元昼走在平整石块铺成的小径上，于心中询问。
【判定中……】
【判定结果为：是】
【结论：契约条例位于系统空间内“律法岩册”，其为具备微弱的超凡约束力的契约，主要靠其主战力保证实施。但结合宿主行为，判定为大概率不会造成不良影响。】
【是否将此状态显示至属性面板？】
“不用了。”元昼早有预料，平淡的回了一句，又于心中思考起来。
“接下来就是刷好感了，做点什么呢…”并不知道弥怒也打算刷他好感的元昼如是想到。
可还没等他进一步思考，眼前，一位灰发赤足少女突然从雾气中显形——
那少女头戴扣形步摇，身着缀着淡蓝的缟衣，藕臂上套着一对将手完全包裹的宽大分离衣袖，袖中繁奥星屑流转，犹如一朵鲜活生动却又更加神秘的琉璃百合，观之不似凡人。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尘之魔神·哈艮图斯】，亦称【尘王·归终】。
元昼情不自禁地微微瞪大了眼睛但还没来得及说话，赤足少女抢先开口：“咦？没见过你哎，迷路了吗？”
“……”
怎么你们老是觉得我迷路了…
“自然不是，在下初到璃月，刚刚拜会完帝君，正要下山。”
“哦哦～我正好要上山呢。”少女自顾自地回应，笑了笑与元昼擦肩而过，“那你小心，别摔了，我先走了哈。”
元昼嘴角抽抽，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了，但这位尘神自然也是他的一个重要目标，只能先混个眼熟，于是他赶忙问道：“姑娘也是仙人？”
“呃？姑且算是？”少女回头，歪了歪脑袋答道，“嗯，你可以叫我归终，但不要拜我哦，不灵的～”
“…在下钟夜。”元昼因为归终的脑回路一时间有些卡壳，只是报出了自己的化名，不再言语。
“嗯嗯，知道啦，我还有事，先走咯——”
归终摆了摆袖子里腾不出的手，消失在了云雾之间。
“……”
望着归终离去的方向元昼眉头微皱，“现在天衡山里有三位魔神了，就差若陀龙王，璃月魔神级战力就齐了…
“看来钟离在那个【会议室】和我见面，应该是顺便吧……”
元昼这么想着，转眼已经走出天衡，回到璃月聚落，他摇了摇头，向自己暂居的房屋走去。
轰隆！
就在这时，群山深处传来震动，整个璃月的人与物都震颤起来，元昼脸上一变，压低身子站定。
过了一会儿，震动平息，元昼环顾四周，好在，震动幅度不大，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阿婆阿婆，刚刚怎么了啊？”
而离他不远处，一个看着应该是四五岁的小男孩晃了晃牵着他的粗糙大手，扑闪的眼睛里是浓郁的好奇。
“这个啊，叫【肉坨的鼻息】，是守护大地的岩龙喘了口气。”那老妪笑着解释道。
“哦——肉坨是好大好大——的龙吗？”
“是啊，而且它是好龙，是和帝君一起守护咱们的英雄哦。”
“哇——”
……
声音渐渐远去，元昼脸上又泛起思索：“陀子哥，也来了吗……
“真不知道我来的时间是好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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