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王权没有永恒
被困在冰封王座中，统领天灾军团入侵洛丹伦，为燃烧军团的降临铺平道路。这是巫妖王耐奥祖被基尔加丹赋予的职责。
但巫妖王很清楚。即使真的完成任务，让燃烧军团踏平艾泽拉斯，自己也入不了那群恶魔的眼，只能继续待在这极寒之地的牢笼中。
最糟糕的情况，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基尔加丹还说什么完成任务以后就放自己自由，呸，全是胡扯。那货的头衔是“欺诈者”，你能相信他说的话？
不，恶魔的话绝不可信，自救才是唯一的出路。
为此，巫妖王需要转化一个足够强大的存在，与之融合。进而挣脱冰封王座的束缚，自由活动。
圣骑士是最好的选择。
玛尔甘尼斯知道巫妖王想转化圣骑士为死亡骑士，但他不知道，也不可能允许巫妖王借此脱逃。所以这个恐惧魔王不能留。
这场变故，燃烧军团迟早会知道。在那之前，天灾军团要横扫整个艾泽拉斯，踏平所有生者的国度，扩张势力。
同时还要消灭所有可能召唤燃烧军团的东西。当年兽人战争留下了一些废弃传送门，世界各地也潜伏着许多恶魔，必须通通收拾掉。
艾泽拉斯将变成唯巫妖王马首是瞻的亡者国度，彻底断绝燃烧军团的入侵。
现在终于到了转化这步。不过有个小问题，克尔苏加德比较担心。
“转化乌瑟尔恐怕会是个很长的过程，主人。我绝无妄自菲薄之意，但说实话，现在的战力平衡有些倾向于敌人了。我们剩下的强大战力需要防守堡垒，外面能布置的战力很有限。我担心这些防线无法帮助我们拖延足够的时间来转化乌瑟尔。”
这不是闹着玩的。或许迦勒底和洛丹伦联军还没有察觉到，但其实天灾军团里那些强大的亡灵已经损失了许多，而它们无法像食尸鬼骷髅那样轻易重生。
如果这些核心战力继续受损，光凭杂兵可挡不住迦勒底的从者。
克尔苏加德望着九龙。这个男人漫不经心地耸着肩。
“我当然会尽力而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是有原则的。只不过能做到什么程度，没法保证就是了。”
真是个没有紧张感的家伙。克尔苏加德懒得跟他生气。
“所以主人，战力问题还是得好好斟酌一下。”
但是，巫妖王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在意。
“缺少战力，弥补就是。继续召唤从者吧。”
克尔苏加德的疑惑并没有消失。
“这是自然。但召唤从者消耗的是您的力量，而且恢复很慢。或许是我杞人忧天，我总担心您消耗太多力量，会导致对其他亡灵的掌控力减弱。万一有部队脱离控制……”
“呵呵呵，你变得会思考了，克尔苏加德。”
“不敢当。”
“你说得对。即使是处于末端的杂兵亡灵，也需要用我的力量控制它们不去胡乱行动。在战事越发激烈的现在，继续消耗力量召唤从者，的确有些风险。”
巫妖王停顿片刻，转而传出有些神秘的语气。
“所以，只要不使用我的力量，就安全了。”
“不使用您的力量？这意思是……”
“我稍微修改了一下之前的命令，很快你就明白了。等着吧。”
不解巫妖王的意思，克尔苏加德还是老实地立在王座下，静静等待。
十多分钟的工夫，传送法阵亮了。
是基尔温特，还有几个巫妖。看他们那破烂的法袍，歪扭的骨头，就知道伤得不轻。
“哼哼哼，你以为你逃得出诺森德吗？哈哈哈！”
巫妖王发出阵阵嘲笑，对着巫妖中间那个人。
被寒冰束具困住双手，又被暗影锁链锁住脖子的卡尔。
有道是困兽犹斗。即使被迦勒底所伤，卡尔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派出去的巫妖挂了一大半，这个损失可比克尔苏加德惨多了。
但值得。
“原来如此。”克尔苏加德明白了，“献祭这个家伙，召唤更强的从者。”
“是的，这说不定比我亲自召唤更有效果。用从者换从者，多么合理的操作。”
这也是巫妖王的目的。他想拒之门外的不光是燃烧军团，也包括蛇影。
不得不说蛇影的力量真是高深莫测。直到现在，巫妖王也没能完全解析圣杯。但卡尔却能利用圣杯的力量创造结界。
是因为卡尔本身足够优秀吗？还是说他更熟悉圣杯的一些秘密，或者说后门？两个原因应该都有。
但只要弄死他，那就都无所谓。
卡尔慢慢转动脖子。暗影的锁链正不断注入妨碍的魔力，让他无法顺利发动力量，连召唤宝珠都做不到。
不过，他看起来很冷静。
“用我当媒介召唤新的从者？这可不是明智之举，耐奥祖。”
王座则回以轻蔑的言语。
“作为遗言，还真是平平无奇啊，卡尔。”
“我没开玩笑。如果你们撕毁与我们的协议，一定会被我们派来的从者干掉。”
“呵呵哈哈哈。”
巫妖王从没这样笑过，这可能是他变成这个样子以来听到的最好笑的事。
克尔苏加德也慢慢靠近卡尔，毫不吝啬地投去鄙视的眼神。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谁来干掉我们？你吗？连魔力都用不出来，像被绑在案上的猪的你吗？”
卡尔面不改色。巫妖吐出的寒气刮着脸，他也无动于衷。
“虽然我想亲自动手，不过这次就算了。会有人替我收拾你们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卡尔。”巫妖王说，“让我猜猜，是艾斯德斯吧？”
这个名字让卡尔的眉头抖了一下。巫妖王的声音变得很得意。
“呵呵，也不用那么惊讶。我既然与圣杯融合了，自然通过它知道了你们的一些情况。恐怕除了艾泽拉斯，你们还向其他世界投放了圣杯。依我看，你们并不能自由出入这些世界，否则早就派来足够的从者了。而且……”
声音顿了顿。
“……给我圣杯的那个女人，你和她来到艾泽拉斯的方法其实并不同。她是直接传送过来的，这个手段你们应该还无法熟练运用。因为你是采用其他手段来的，那就是楔子。”
“楔子？”这个词克尔苏加德第一次听说。
“相当于传送法术的锚点。这个楔子是被写入圣杯的功能。圣杯持有者使用圣杯召唤从者时，就会有某个从者获得楔子的能力。蛇影能随时以楔子作为锚点，用一种更便捷的方式传送过来。我身边的楔子，就是艾斯德斯。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些。”
“哦，他们竟然还隐藏了这种手段？”
“大概是为了防止圣杯持有者背叛吧。持有者或许会为了阻止蛇影再次前来而想方设法遮断空间，但很难想到能让蛇影出现的，其实就是自己的从者之一。而且这个楔子还具有从周围吸收魔力的功能，恐怕即使圣杯不在艾泽拉斯，有楔子的从者也会继续维持现界很长时间。”
克尔苏加德频频点头。
“真是个狡猾的手段。不过在您的智慧面前，也只是儿戏罢了。”
“呵，说得没错。虽然圣杯还有些没解明的部分，但这不过是时间问题。所以卡尔……”
唰——
卡尔脚下，出现了几道魔法光辉。它们有规律地移动，画成了召唤法阵的样子。
“……你就安心上路，成为新从者的祭品吧！”
巫妖们将卡尔推到法阵中央，一齐施放寒冰法术，将他的身体牢牢冻在原地。接着退出法阵，开始咏唱。
卡尔只剩个脑袋露在外面，这是巫妖们迎合耐奥祖做出的安排。巫妖王很喜欢听人临死前说的话。
但是，卡尔并没有说出巫妖王想听到的求饶话语。
而是笑了起来。
“这可是你自找的，耐奥祖。记住我的话，你们都会被蛇影从者干掉。”
巫妖王有点烦。
“无聊。就算你们还能回到艾泽拉斯，那时我的帝国已稳如磐石。你以为你们能轻易拿下艾泽拉斯吗？”
法阵的光芒变强。在巫妖们的咏唱下，展开旋转的光环。
“用不着到那个时候……”
光环变成三层时，卡尔轻松地说着。
“……马上就来。”
“马上？你……”
轰——
一阵火光和爆炸过后，围着法阵的巫妖全部倒下。
他们本来就受了伤，又挨了一顿轰炸。除了克尔苏加德以外的巫妖全都变成碎骨和粉末。
“这……”
克尔苏加德也伤得不轻，身体有一半已经碎掉，还是转过身。
居然看到了猛毒。手里的机炮还冒着烟。
“……九龙！？”
“你在干什么，九龙！？”
情况突变，巫妖王惊诧之余更是愤怒不已，立刻加大精神控制，在九龙的脑海里不断低语。
然而。
“吵死了，你个怪物。”
突突突——
猛毒的机炮对着王座就是一通开火，轰得王座乱爆冰渣，一直轰到九龙脑海里没声了才停下。
给巫妖王轰懵圈了。
“这，这到底是……”
在他还糊涂的时候，猛毒已经调转枪口。
“那么，λ-driver（λ驱动）。”
机体一道银光掠过，机炮转速加倍。
突突突——
先把还剩半口气的克尔苏加德轰了一通。巫妖在炮火中很快灰飞烟灭。
然后瞄准卡尔，开火。
突——
虽然火力还是那么猛烈，但只将卡尔身上的冰和锁链打碎。卡尔一枪没中。
这也是λ-driver（λ驱动）的效果之一。不仅能提升火力，还能带来随心所欲的精度。
卡尔活动一下手腕，拍掉衣服上的碎冰渣。
“真希望你能早点动手。裹着冰块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
猛毒放下过热的机炮，让它冷却。
“这样才有逆转的味道，不是吗？”
“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也要叛变了。”
“哈，放心。我还挺喜欢现在这个工作环境的。”
“但愿吧。接下来……”
恢复了高傲的姿态，卡尔面向王座。
“……该给这个老糊涂讲讲是怎么回事了。”
“可恶！可恶！”
巫妖王确实很想知道原因。但比起这个，他更需要支援。
没人保护的王座只能挨打，而且猛毒的λ-driver（λ驱动）十分诡异。只要九龙意志坚定，连王座都能打穿。
巫妖王急忙通过精神连接呼叫亡灵增援。但是，他感到精神力量正在变弱。
原来，猛毒的攻击已经把王座打出缺口。巫妖王的力量正不断流失。
“以令咒命令九龙！攻击卡尔！”
他使出了最后的手段。但猛毒做了个耸肩的动作，传出九龙的声音。
“要我为你跳个舞吗？没问题。”
令咒也无效。巫妖王彻底傻了。
“别白费力气啦，不会有人救你的。”
卡尔冷笑着，三个火焰宝珠出现在身边。
“我很快说完，你就可以上路了。关于楔子的部分，你说得都对。但别忘了，圣杯是我们造出来的，我们当然对它了如指掌。就像我知道你的野心一样。”
“你！”
“我知道你容不下我，所以我联系了我们的基地，让他们送个新的从者过来。”
“什么？这意思难道是……”
“对啦，哈哈哈哈。”
卡尔猖狂地大笑。
“九龙只是看起来被你召唤了，实际他是蛇影的从者。准确来说是第二批，是替补。”
“喂喂，我这么努力工作，不用强调替补这个词吧？”九龙用戏谑的语气说着好像不满的话。
“不过你很走运哦，你可是第二批从者里第一个到其他世界的。不开心吗？”
“哼，这里的家伙没几个有血性的，都不如我在水晶据点遇到的那两个狼人啊。”
“这……这！”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巫妖王的思维已经乱成一片，就快停止思考了。
这个活还是猛毒替他完成。
轰轰轰——
一阵λ-driver（λ驱动）机炮射击过后，卡尔将宝珠融合。
“再见。”
天火坠落，直击王座。耐奥祖的精神和他的冰之囚笼一起，被燃烧殆尽。
原本冻在王座里的头盔掉下来，顺着台阶滚到卡尔脚边。
卡尔把它拾起。
“碍事的处理完毕……”
走向乌瑟尔。
“……轮到你了，圣骑士。”
“呼……呼……”
乌瑟尔的呼吸比刚才顺畅了些，可能是因为面前上演了一出大逆转，而且万恶之源巫妖王也完蛋了的缘故。
虽然自己的境遇并没有变化。显然这个法师想做跟巫妖王一样的事，毕竟那么大个召唤法阵放着不用挺浪费的。
“……我，绝不会，屈服……”
“是是，我知道。”卡尔不耐烦地附和道，“你的信仰就跟你的脑子一样硬。但现在，剩下的亡灵必须有一个新统率。”
说着，他把头盔对着乌瑟尔的头。
“所以，只好委屈你啦。”
套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
冰冠堡垒的王座平台上，久久回荡着圣骑士最后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