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这不是能不能做到的问题，而是……
壁炉谷严格来说不是城市，它最早是建在洛丹伦北部壁炉山中的大型伐木场。只不过有小镇那么大而已。
因为地势偏僻，来干活的工人很难到就近的镇子买补给，于是逐渐有商人聚到这里。时间久了，当初的伐木场变成了镇子。因为比一般镇子大，所以也算个小城市。
出于地形原因，壁炉谷产粮不多。好在有就近的镇子补给，所以它不需要来自安多哈尔的粮食。
但那些供给壁炉谷粮食的镇子都发生了瘟疫。出于安全考量，城市的粮仓肯定快要见底了吧？
于是在前往壁炉谷的路上，阿尔萨斯把法瑞克和马维恩分别派往两个小镇，拨给他们一些士兵和几个圣骑士，去检查当地的粮食状况。如果没有问题，就马上恢复对壁炉谷的供给。
阿尔萨斯则率领本队，在出发后四个小时进入壁炉谷。
“是阿尔萨斯王子！殿下来拯救我们了！”
“哦！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很快有许多人围过来。看到阿尔萨斯，他们就看到了希望。
明明每个人脸上的疲倦都已经无法掩饰，明明城市里到处有着肉眼可见的破坏痕迹。被烧毁的房屋，倒塌的雕像，还有没来得及抹掉的血迹。
阿尔萨斯苦笑着向市民们挥手。
“大家不要怕，听从我们的指示！”
总之，先稳住人心。安多哈尔的事还没传到这里，接下来只要打退来犯的天灾，就能阻止绝望和恐慌的蔓延。
至于瘟疫，阿尔萨斯暂时不想了。起码壁炉谷安全，先集中眼前的事情吧。
他跳下马，开始发令。
壁炉谷有四座大门，北，西北，西和南。阿尔萨斯的队伍从南门进来，路上未遇到袭击，所以他断定南边遭到入侵的可能性较低。
甚至他更希望天灾从南边来。因为南门外面是个下坡，容易防守。
而其他三座门都通往山里。阿尔萨斯之前请求狮鹫侦察的路线是安多哈尔到壁炉谷。既然天灾能干掉侦察员，那么基本可以确定天灾的基地在这大山的某个地方。
于是阿尔萨斯将队伍分成几组。三座大门分别派一组人防守，修建简易哨塔。再分出一组保护城市。少量士兵去南门以防万一。
立香也让惠惠，哀木涕和阿尔托莉雅各守一座门。还好这三人的能力都适合防守。
等人都派出去了，阿尔萨斯让立香去把市长找来。接下来得考虑给百姓准备个退路。
假如，只是说假如，壁炉谷失守，至少要让百姓安全逃走。
过了一会儿。
“阿尔萨斯殿下。”
立香领来一个年轻男人，穿着皮甲，拿着盾牌和剑。
阿尔萨斯皱起眉头。
“你是谁？【达尔特】呢？”
“市长前几天在保卫城市的战斗中牺牲了。”男人回答，“我叫【约瑟夫】，达隆郡的民兵队长，目前代替达尔特先生指挥大家抵抗天灾。”
“是这样啊……”阿尔萨斯点点头，“你做得很好，约瑟夫。不过你怎么从达隆郡到这里来了？”
“因为壁炉谷的粮食告急嘛。我应达尔特先生的请求，从达隆郡带来几车谷物和面粉。”
约瑟夫以为自己是在报喜，却没想到阿尔萨斯瞪圆的眼睛里满是惊愕。
“等等……我记得达隆郡的粮食只够自给。那你这多出来的粮食……”
“来自安多哈尔的集中分配。那里没有瘟疫，很安全。”
“不……不！”
阿尔萨斯痛苦地抱着头。约瑟夫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不知说错了什么。
“你们几个过来！”
王子叫住路过的几个士兵。
“马上挨家挨户排查，有多少人吃了来自安多哈尔的粮食！剩下的粮食封起来不许碰！吃了的人都隔离到空着的仓库去！”
“居然连安多哈尔都……”
城镇大厅里，约瑟夫从立香口中知道了阿尔萨斯咆哮的原因。他愧疚地看着旁边坐着的阿尔萨斯。
唯一庆幸的是，来自安多哈尔的粮食没有在达隆郡卸货，而是直接送到了壁炉谷。也就是说达隆郡没什么问题。
应该吧。
半个小时的工夫，有士兵回来。
“殿下，排查完了。”
阿尔萨斯靠着椅子，拄着头。
“说。”
“这个，有半数市民吃了安多哈尔的粮食。”
半数……
阿尔萨斯锁紧的眉头已经比壁炉山的路还要崎岖。他紧闭着眼睛。
士兵继续说道。
“已经按殿下吩咐将他们隔离了，圣骑士们正在检查其他人。被隔离的市民都很配合，但大家希望您能去一趟。他们想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我知道了。”
让士兵出去，阿尔萨斯还是一动不动。
“要不殿下，让我去告诉他们吧？”立香担心地说。
“藤丸君你可别胡来啊。”达·芬奇生怕他跑出去，赶紧说道，“你现在可不一定有毒抗ex了。”
王子也放下手，笑了笑。
“你不怕被传染？”
“可是，您现在这样……”
“没关系。我只是在思考怎么答话而已。”
说着，他起身出去。
去仓库见他的人民。
但他并不知道该说什么，路上怎么想也想不出答案。
就这样站在大家面前。
他是圣骑士，圣光的力量可以保护他不被瘟疫侵袭。所以虽然是面对面，王子却感觉已经和他的人民阴阳两隔。
“殿下，我们还有救吗？”
“听说被瘟疫感染的人会变成僵尸，是真的吗？”
“肯瑞托已经做出药物了吧？没有送到这里来吗？”
“话说达隆郡的粮食怎么会被污染呢？那可是从安多哈尔运来的！”
望着面前的男女老少，还有他们不解，担忧，乃至愤怒的目光，阿尔萨斯保持着沉默。
片刻，他努力露出笑容，用他一贯的高声宣布。
“因为亡灵的袭击，药物可能要晚些送到，但请大家放心！我们已经得知这种瘟疫并不会马上致命，在那之前，我的圣骑士会尽全力抑制大家的病情！不会有人死于瘟疫，我们必将打败天灾军团！”
王子的话出口，人群中的不安马上就被压下去了。
不解的人微笑点头，担忧的人放下心来，愤怒的人也舒展眉宇。
只有阿尔萨斯默默转过身，挂着并不轻松的表情走出仓库。
又站住了。
“阿尔托莉雅？”
不知何时，骑士王立在仓库外，正严肃地盯着他。
“我听说城里可能出了瘟疫，于是来找你了。”
“找我？我不会被感染的。”
阿尔萨斯加快脚步离开，想绕过阿尔托莉雅。
但是没走多远，就被抓住了肩膀。
“我说的不是这个。”
阿尔托莉雅的目光逐渐犀利。
“阿尔萨斯，你为何要对你的人民做出虚假的承诺？”
阿尔萨斯低下头。
“你听到了？”
“没有肯瑞托的药物，被感染的人迟早会变成僵尸。费尔斯通的事，还有安多哈尔的事都已经证明，天灾肯定有主动诱发瘟疫，使感染者变成僵尸的手段，而那或许就是下一次袭击的时候。”
阿尔托莉雅绕到阿尔萨斯面前。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说出不会有人死于瘟疫这种话？”
“不然呢？”
阿尔萨斯抬头了，现在他和阿尔托莉雅怒目相视。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难道告诉他们没有药物，只能等死吗！？”
“你可以安慰他们，你可以说善意的谎言，但你不能给出这样具体的承诺！你这是在浪费人民的信任，是给自己增添负担！”
“这不是浪费，更不是负担，而是我必须做到的事！人民正在对国家失去信心，只有我才能阻止这一切！”
“失去信心？”
只一想，阿尔托莉雅就大概明白了。
“是不是克尔苏加德跟你说了什么？他一定是在蛊惑你！”
“但他说得对，是人民对国家的不信和失望，才让诅咒神教有了可乘之机！比起这些，我多些负担算什么！？”
“不，不是这样……”
“天灾军团来了！！！”
突然出现的喊声接二连三，越来越多，打断了两人的争论。
他们会意地对视。
有话，就留到战斗结束后再说吧。
不出阿尔萨斯所料，通往山区的三座大门同时发现了天灾军团。
阵型依旧是前排大量食尸鬼骷髅兵加几个憎恶，后排蛛魔死灵法师。不同的是这次有了空军。
“是石像鬼啊。”
北门那里，通过立香的手环，刑部姬看见了那些天上的怪物，说道。
它们像是灰色的大蝙蝠，成群结队，简直遮天蔽日。
这阵仗，只比恶魔城被召唤时出现的魔物大军稍微逊色。
“它们有什么招数？”立香身边的阿尔萨斯问道。
“会点远程攻击魔法，不过最厉害的还是爪子和牙齿。”
“看来没什么了不起的。出击！”
有达·芬奇的侦察，阿尔萨斯已经知道天灾的大部分兵力在北门，其他两处兵力很少。所以他和立香去北门防守，阿尔托莉雅也在这里。
阿尔萨斯让立香待在一处哨塔上，由两个圣骑士保护，防止舒瑞克再来偷袭。
但那个盗贼姑且不论，眼看天灾军团逼近了，达·芬奇却是一个敌对从者都没侦测到。
只是试探吗？还是有其他目的？
阿尔萨斯可不管那么多。既然没有从者，这仗就要痛快地拿下。
“开火！”
命令一出，城墙上的火枪兵们瞄准天上的石像鬼，一时间枪林弹雨。
“哇哇！”
石像鬼虽然有比较坚硬的外皮，但是被子弹连着命中也够疼的。而且它们的速度明显快不过子弹。
两轮连射下来，十几只石像鬼坠落。剩下的孤注一掷，拼命向人类军队俯冲。火枪兵装弹需要时间，给了石像鬼一些机会。
咔嚓咔嚓——
然后这个机会被阿尔托莉雅全部粉碎。
“嗬啊！”
骑士王的圣剑今天依然毫不留情。胆敢冲下来的石像鬼无一例外会被砍成碎片。
这样士兵们就可以放心地与地面的亡灵战斗。他们身后有圣骑士的辅助和治疗，而那些不好对付的憎恶就由阿尔萨斯亲自干掉。
很快，进攻北门的天灾阵型就被撕裂。
“冲啊！”
阿尔萨斯一马当先，就像是要在敌人身上发泄愤怒和烦躁一般。
独自冲进亡灵群中，直取后排的死灵法师。
呼——
奉献一踩，骷髅兵食尸鬼蛛魔纷纷躺平。阿尔萨斯趁机左冲右突，把那些死灵法师的脑袋挨个砸烂。
太轻松了。原本是防守的人类军队，顺势反杀了出去。
“好啊。”
在哨塔观战的立香握拳叫好，又望着另外两处战场。
西北门，哀木涕早就闯入天灾阵中，用嘲讽不停地吸引火力。圣骑士们只管盯着哀木涕，一个劲治疗他。士兵们则趁机快速消灭亡灵。
这就是《魔兽世界》打团队副本啊，刑部姬暗暗感慨。
至于西门惠惠那边。
轰隆——
随着爆裂魔法的炸裂，残存的亡灵已经能数出个数了。
顺利，非常顺利。今天终于可以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让百姓们安心了。
就当阿尔萨斯这样想的时候。
“东边有一个大型反应正在靠近！”达·芬奇发出了警告。
“东边？”立香回过头，“东边没有路啊。”
“当然是从天上来的，应该能看见了，藤丸君！”
立香连忙向东边望。果真，有东西飞过来了。
这庞大的体型，扇动的翅膀，让立香想起了在奈恩星救过自己的巨龙。
“巨龙！？”
“不是一般的巨龙啊御亲！”
刑部姬只看了一眼。
“那是天灾军团的重型空中单位，冰霜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