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机
那白衣女子俏脸微变,身形似灵猫般跃起,眨眼便消失在屋脊上,再次出现时,已到了江尘几丈外。
“妖女,哪里逃!”玄霄子张口一喷,一团黑气凝成了一根锁链,犹如灵蛇般,向着白衣女子缠去。
这白衣女子还未及反应,倏忽间小腿已被乌黑锁链缠住。
玄霄子狞笑道:“嘿,老道早知你这妖女藏在此地,所以将计就计,派遣了那傻小子来引诱你。”
“怎么样?吸了掺杂摄魂丹的阳气,恐怕滋味不好受吧!”
正当玄霄子得意大笑之际,白衣女子忽地手掐法诀,口念咒语,身影突然化作白光,掠空逃遁。
“…………。”
玄霄子笑容收敛,垮下老脸,细长的眼睛冷森森的瞧向不远处的江尘。
躲在墙角处的江尘,被玄霄子恐怖的眼神盯住,不由心头突突乱跳。
他心中暗暗叫苦:“尼玛,这老道士绝非善类,之前说的什么入门考验,恐怕都是骗人的鬼话。”
“冷静,冷静……”。
“这老道士如此凶恶,先想个法子脱身再说!”
“哼…小娃子,老道给你的“灵丹”,你吃下去没有!”玄霄子冷冰冰的说道。
江尘眼角抽动几下,忙不迭点头不止,恭敬道:“师傅,徒儿已服了灵丹,现在体内有一股热力流转,力气也大了不少。”
说罢,抢步到了何员外大门处的石狮子前。
他左右双手抓住狮头,催动法力,大喝一声,几百斤重的石狮子被缓缓搬起。
玄霄子见此,脸色缓和一些,虽心中疑惑,为何那妖女吸了这小子的阳气,仍旧能动用法力。
可眼下追杀妖女要紧,哪里有闲工夫理会这凡俗小子。
老道士袖袍一甩,身下黑气狂涌将他的身子托起,离地三四丈,向着白衣女子逃离的方向追去。
待老道士飞远,江尘才呲牙咧嘴的将石狮子放回原地。
“咚”的一声。
将石板砸的裂成几块。
他揉搓着有些酸痛的手腕,心下暗自庆幸,若非刚才自己机智,说不定便被那玄霄子给泄愤杀死了。
“那玄霄子要是再折返回来,自己小命堪忧,此地不宜久留,这黑山镇不能待啦。”江尘心思缜密,不敢将小命寄托在别人的仁慈之上。
想及此处,他择了个反方向,一溜小跑的向镇外奔去。
刚到了镇子外,忽地听到远处天空中风雷之声大作,接着一黑一白两道光华纠缠一块,每一次撞击,都响起“隆隆”巨鸣!
斗了片刻,其中那道白光似有不敌,在半空兜了圈子,忽地疾如奔雷般破空而去。
这黑色光华紧追不舍,宛如一条黑蛇,衔尾追去。
江尘在下面看的明白,那道黑虹多半就是玄霄子,逃走的白虹自然就是白衣女子了。
卧槽,这两人都能御空飞行,法力比自己不知高明多少倍。
苟住发育,逃命要紧……
他迈开了脚步狂奔,不自觉用上了丹田法力,身形好似御风而行,混不受力,速度陡增了一大截。
跑了没多久,忽见不远处有座小庙,庙前枣树上,正拴着头青驴。
“咦?毛驴!”江尘止住脚步,略一踟蹰,左右张望一番,抢到毛驴前,解开了缰绳,便欲将驴子牵走。
这正是玄霄子所乘的那头毛驴儿,不过玄霄子如今正追杀那白衣女子,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
他刚好捡个便宜,将毛驴儿牵走,不但能做个脚力,关键时刻,还能充做粮食救命。
“儿啊~”。
青驴嘶叫一声,四蹄焦躁不安的度步,却不愿跟江尘离去。
“艹,连你这短毛畜牲也敢跟老子放对!”
“找打!”
江尘怒火升腾,左手扯住缰绳,右手一拳狠狠砸在青驴脑袋上。
“嘭……”。
拳头撞击驴头发出沉闷的响声。
“儿啊~儿啊~儿啊~”
青驴吃痛之下,更是扯开了驴嗓子叫唤个不停。
江尘下意识地捂着耳朵,后退两步,他有些恼羞成怒,咬牙一连挥拳打了好几下,拳头上青光耀耀,显是用了法力的缘故。
这次那青驴有些经受不住,驴头上被砸出几个大青包。
“儿啊~”一声长嘶,四肢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江尘顿时有点懵,忙收了拳头,这头青驴可别被自己打死啦。
仔细看了看,青驴并无大碍,等他再次牵着青驴走的时候,这青驴便老实的跟随离开。
“嘿…敬酒不吃吃罚酒。”咧嘴一笑,江尘心知这青驴恐怕是被自己打怕了。
他干脆翻身上了驴背,脚下一踢驴腹,青驴登时欢快的撒腿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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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唛~唛唛~”。
满脸褶子的羊倌,拿着自己手中的皮鞭,狠狠的抽打着离了群的山羊。
那几只山羊叫唤着跑回了羊群,羊倌从腰间拿出杆烟枪,添上烟丝,又用火匣子点燃。
美美地抽上一口后,枯瘦的老脸上满是享受。
他吐出个烟圈,扭头对着身旁的少年道:“娃啊,这人呐,有三大乐事,你可知是哪三件?”
“不知道!”少年迷茫的摇了摇头。
“嘿嘿,今天老夫便教你这娃长长见识,听好喽。”
羊倌磕了磕烟枪,“这人生三大乐事,便是抽烟,喝酒,逛窑子。”他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笑嘻嘻的说道。
“啊?”
少年傻乎乎的瞧着羊倌,憨厚的脸上尽是疑惑之色。
“哎!你这娃还是这般的无趣。”
羊倌翻了个白眼,转身气呼呼的快步而行。
可怜他老马聪明一世,可却偏偏绝了子嗣,为了给家里留下点香火,于是便从老家的村里带出来个远房外甥。
老家那边遭了洪水,全村几百口人,差点死绝喽,在这年景不好的时候,你只要能让人吃上饱饭,那你就是他亲爹。
而眼前这几十头羊,可都是他这些年来,走南闯北,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家当。
等到了大城将这些羊卖了,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可够他跟这傻小子吃上十年八年了。
“爹,吃个馍馍吧。”少年拿着吃的递给了羊倌。
“吃什么吃,你这憨货就知道吃!刚上路半月你就吃了几十斤粮食,咋不撑死你?!”
羊倌扯开嗓子,唾沫横飞的跳脚大骂,少年抹了把喷溅了满脸口水,憨憨笑了笑,将手中发硬的馒头塞回了包裹里。
二人赶着一群山羊,沿着偏僻的山道而行,那羊倌沉着脸,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枪,也是懒得搭理那少年了。
“有……有…有人”。
少年忽地站住,抬手指着前方结巴说道。
“少废话,老夫教你的,你这娃咋又忘了!!”羊倌一边训斥着少年,一边目光警惕的看向前方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