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草木生异,人畜必忌
“喂,等等,你们得相信我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司马云飞还要上前向他们说明情况,然而那两名守卫却不再对他理会半分。
这时,听命于司马迟的两名黑制服,从左右两侧分别钳住司马云飞的两条手臂,并将一把枪口顶在了他的腰上。
司马云飞届时面露震惊之色,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父亲,
“爸?我可是你亲儿子!”
司马迟冷哼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亲爹啊?就你这点心理素质还想保家卫国?枪里面装的是麻醉弹,专门为你小子准备的。
老子能生你,就能治你,孙猴子有翻天的本领,能飞得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吗?”
司马云飞叹了口气,不禁在心中感慨,姜还是老的辣,他迟疑片刻后,说道,
“好吧,你厉害,我跟你走,但是我总得回去院里办下手续吧?”
“不用了,你花上几个小时办手续,就是我打一个电话的事情。”
“那我得跟关主任去辞行吧?”
“也不必了,当初你去地支特事处,就是我跟关沧海打的招呼,否则他也不会那么痛快的要一个公子哥,现在把你调走也得是我给他打电话。”
司马云飞见自己的把戏全被老爷子看穿了,眼神转了转,说道,
“那你总得让我换身衣服,去跟安娜告个别吧?你该不会也要代替我跟人家一个小姑娘去卿卿我我吧?
反正你要是不怕别人说你老不正经,你就替我去说!”
司马迟向那两名黑制服命令道:“你们两个跟着他,如果他想耍什么花样,就当场麻醉他!”
司马云飞冷笑一声,“真是老谋深算啊!”
司马迟说道:“为了让我的儿子能好好活着,我什么都做的出来!”
特事医院三楼的特殊病房重点监护区里面,阮玲站在伊莎古丽房间的窗边,
正站在那里一边削着手里的苹果,一边默默地观察着楼下远处小树林里发生的一切。
当他看到司马云飞在两名黑制服的陪同下,向着病房楼的方向走来时,转过身,从窗边走回到伊莎古丽的床前,将手中削好皮的苹果切成块,
一块一块地喂到犹如“植物人”一般的伊莎古丽嘴边,冷冷地小声说道,
“月亮花,这个世界如今已经不再需要你了,就让你的灵魂这么睡上一辈子吧,永远也不要再醒过来了。
不要担心,我们会帮忙照顾好你的肉体的!”
伊莎古丽一口一口地吃着从阮玲手中送到自己嘴边的苹果,双眼空洞,目光呆滞,面色苍白,没有一丝灵气和生机。
正常的植物人是无法通过自己来进食的,但是伊莎古丽的肉体感官神经还在。
仿佛也只剩下了这种通过从食物中摄取生物能量,来维持自己肉身生存的本能。
这也是她跟其他正常的植物人不一样的地方。
然而,如果她的肉身感官神经仍然在正常运行当中,那么将来有一天,她的灵魂再次回到她的肉体中,
那么她的眼睛是否能像是过电影一样,记录这一切在自己眼前发生过的画面,然后储存到大脑记忆当中,与自己的灵魂共享?
司马云飞回到自己病房里面收拾东西的时候,那两名黑制服就守在病房门口。
他将房门关上,先是来到窗边往下看了看,一共三层楼高的距离若是直接跳下去对以前的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难题,可如今的他要考虑两件事情。
一件是自己的身体刚刚动了一次大型的手术,尽管手术很成功,但是现在仍然处于恢复过程当中,因此剧烈的动作很有可能会导致他身体伤口的破裂。
第二件事情是他若从这个病房的窗口跳下去,一定会被守在门口等候的父亲发觉,到时候不但自己跑不了,还伤了自己的身体,得不偿失。
想必,自己的父亲也正是料定了将会发生的一切,于是才会做出这样的准备来对付自己。
司马云飞换好了衣服后,在病房内来回踱着步子,心中暗想,
虽然他还没有弄明白自己父亲的最终意图到底是什么?他所对自己隐藏的真相又是什么?
但是他了解自己父亲的性格,假如自己这次被他带走,那么就很有可能再也无法回来,如今他只能够靠联系外界的人来帮助自己。
他想到了万青山河关沧海,甚至想到了第九军区的教官、指导员以及楚雄教官,可是他又转念一想,这些人都深陷在体制之中很深很深的地方。
以自己父亲的职位,只需要一个电话,就可以全权地命令他们的最高行动指挥部门,因为比自己父亲的职务再高上一点的,就是整个华夏的首脑们了。
因此,他在一阵思考之后,觉得应该找一个生来就具有叛逆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敢于认死理,跟一切强大的势力进行抗争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真正的帮助自己。
而如今这样的人,似乎就只剩下了郎天义。
可是他又该用什么样的方式与郎天义取得联系呢?
司马云飞想了一会,突然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支笔,在一张空白纸上写了几行字,
然后将纸叠起来放进了自己刚刚换下来的病患服上衣口袋里,接着转身走出了门外。
“我要去跟我的前女友告别,帮我拿着,我不是犯人,不许跟着我,否则我们就鱼死网破!”
司马云飞将手中的皮箱交给黑制服,自己向走廊对面的值班室里走了过去。
安娜刚刚打完午餐回来,准备吃饭,自从林晴出走之后,她也不喜欢在单位食堂里进餐,司马云飞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把她吓了一跳。
她刚要向他责备,司马云飞立刻将她拉到一边,抢在她前面说道,
“什么都别问,没时间了,先听我说,我们的国家特事领域中要发生一场很大的变故,这次变故与我们司马家有关。
我爸这次来就是想把我抓走,但是他不会告诉你们事情的真相。
甚至我爸会在我离开之后,打电话给你告诉你我的精神有问题,要转移去国外治疗之类的话,
而你必须要相信我,他们不但要把我带走,还要转移伊莎古丽。
我有一种感觉,这次的变故是从我们的上面内部开始的,要知道他们都是掌握着整个组织命脉的决策者。
如果他们要想来一次大清洗的话,特事工地的所有人员,一个都别想活,知道吗?”
安娜听完司马云飞的话,完全呆在了那里,瞪大眼睛不知所措,
“云飞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谁要杀我们?”
司马云飞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有一种感觉,我爸这么着急把我送走,想让我跟特事工地撇清关系,我就猜想不久后一定会有大事情要发生。
你也知道,我爸是一个特别稳的人,他这次的反常表现,一定预示着将会有大事发生。
唉,你看,你看窗外,那些树的叶子,哪有大冬天的树叶还挂满树枝的,草木生异,人畜必忌啊!”
安娜完全慌了神,她转过身就要去拿电话,司马云飞上前一步,将电话从她手里抢了过来,
“你要打给谁?”
“打给关主任,哦不,打给张秘书,或者院长什么的。
反正你跟我说这么多,我都记不住了,你还是跟张秘书说吧,我帮你打电话!”
说到这里,安娜像是大脑错乱了一样,自言自语地说道,
“要不然,我去把阮玲姐叫来,咱们一起商量,她主意多。”
说着,安娜就要去开门,司马云飞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心说这丫头真是没经历过什么大事情,一碰到什么棘手的问题,就顿时慌了神儿,他甚至有些后悔把这事情告诉她了,
“这件事情谁也不能告诉,最好你也假装不知道,否则你就会有危险。
我的病患服口袋里面有一张纸条,你记得一定要把它帮我交给郎天义。”
安娜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头说道:
“等等,你不是一向非常痛恨他的吗?你该不会是想要用什么计谋害他吧?”
司马云飞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安娜,现在的我跟以前不一样了,虽然我仍然喜欢你,但我不再恨郎天义。
而且我真的需要他的帮助,如果你还拿我当朋友的话,就一定要帮我把那张纸条转交给他,要尽快!”
刚说完,就听见门外走廊里响起了一阵皮鞋落地的脚步声,司马云飞故意提高声音,
“那就再见了,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说完便转身打开门,正是那两个黑制服走到了门边。
“我们走吧!”
司马云飞说了一句,跟着头也不回地领头走了出去,在几人离去后的走廊转角处,阮玲站在一旁,将身子靠在墙壁上,正在暗中观察着。
值班室里,安娜仍然愣在那里,望着司马云飞离去的方向不知所措,这一切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会发生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先是林晴突然不辞而别,接着是司马云飞跟自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不会真的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了吧?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特事工地的人真的会都被处死吗?
这怎么可能?还是他为了对付天义哥专门想出来的办法?可是他的命明明就是天义哥救回来的啊?
对了,司马云飞说有人要转移伊莎古丽,先去看看不就知道这一切是真是假了吗?
想到这里,安娜也顾不上吃饭,连忙穿上外套,朝着重监护区的病房方向走了过去。
隐藏在角落里的阮玲也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