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挖呀挖

    一旁的宋颖见方程坐在那里发呆，又叫了他一声。

    \"啊？奥，我没什么忌口的\"方程摆了摆手道。

    说完见大家都笑着看他，再看宁羽有点害羞的样子，他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说错话了。

    \"对不住，对不住，方才走神儿了\"方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道：\"宁同学，你能再说一遍吗？\"

    一旁的宋颖笑着道：\"你们俩人说话怎么像七、八十年代的老干部一样。方同学、宁同学，听起来像是说方同志，宁同志一样。

    大家别这么拘谨，相互叫名字就可以的\"

    大家又笑了起来。不过，气氛却是融洽了很多。

    宁羽又把刚才的问题说了一遍。

    如果方程是设计者，这么问是很招人反感的。但既然她是宋兰的妹妹，宋兰又是设计的拥有者，那倒是另当别论了。

    方程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这个设计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些过时了。简单地说，我觉得手镯设计有三个不可或缺。

    首先是手镯的寓意。在设计上一定要有美好的含义。当然，这种含义一定要凸显出来，你不能藏着掖着，让人去猜就落了下乘了。

    其次要舒适、不违和。戴手镯嘛，要考虑重量、大小、款式等因素，不能让人戴得心惊胆颤、别别扭扭，那就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不违和很好理解，穿着洞洞装，戴个皇后娘娘的手镯就违和嘛。

    最后还要考虑美观。饰品就是用来装饰用的。它的意义是添色，而不是减色的。这不但考验设计者，也考验制作者。\"

    宁羽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如果让你设计，你会设计什么样式的？\"

    方程开玩笑道：\"兰姐在这里呢，我说多了，如果她回去把设计者给开了，那我就成恶人了\"

    宋兰摆了摆手，笑道：\"那不能够。你又不过来，我开了她，谁给我设计啊？\"

    \"她啊。我看她就行，比你的设计师要强\"方程指了指宁羽道。

    \"她？我可请不起\"宋兰笑着摇了摇头。

    李飞在旁边插话道：\"方子，大家都挺好奇的，你快点说来听听\"

    一旁的周茹用脚碰了碰李飞，示意他别说话。可他却对她眨了眨眼，示意\"你不懂\"。

    方程喝了口茶，说道：\"红楼梦里有个桥段叫俏平儿情掩虾须镯。什么是虾须？就是细如虾须的金丝。

    用这种金丝做成累丝双龙戏珠，然后再将珍珠镶嵌到龙首处…

    嗯，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具体的效果要做出来看才行。\"

    李飞见他说完，感叹地道：\"方子，你行啊，还知道这桥段？不像我，就记得个葬花词。唉！大师不可怕，有文化的大师才可怕！\"

    方程翻了翻白眼，心道：兄弟，你捧我，我承情。可你说话能过过脑子不？真正的大师，哪个没有文化？！

    再说，人家说的是，流氓不可怕，有文化的流氓才可怕。你这是搭台呢还是拆台呢？

    大家聊到这里，话风就慢慢地转到展览会上去了。

    宋兰仔细讲了讲方程的手艺在会上引起的震撼，然后又说起与宁羽在会上的偶然相遇。宁羽很想见见手镯的制作人，就跟着回来的事情。

    吃完饭之后，大家在餐厅门口告别。这时宁羽对方程说道：\"方程，你能把你说的那个累丝双龙戏珠手镯做出来吗？\"

    方程想了想道：\"好吧，我有时间的话…\"

    \"后天我就要回去了，明天你有时间吗？\"

    看着眼前满眼期待的宁羽，方程轻轻地点了点头。

    宁羽上了车，坐在旁边的宋兰看她欢喜的样子，有些唏嘘：这小姑奶奶可别是喜欢上方程了吧？不然，可有她受的了！

    转念又一想：应该不会的。魔都的青年才俊都快踏破她家家门了。她应该是单纯地欣赏方程的才华，毕竟她学的就是设计专业。

    话说两头，各表一枝。

    在路上，李飞嘚瑟地表功道：\"方子，刚才哥哥给力不？我觉得那小丫头是看上你了！兄弟你加把劲，迎娶白富美，小康生活指日可待。\"

    \"别瞎说，人家可是在魔都来的，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有我什么事。\"方程淡然道。

    李飞用手点了点他，嗤之以鼻道：\"最见不得你这闷骚的样子！你不争取，还等着人家美女自己主动送上门啊！\"

    \"知道为啥说好汉无好妻吗？就是因为一个个拿捏着、端架子。等回头一看，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光剩下满地的白菜帮子了。

    魔都的怎么了？追求的人多怎么了？只要有一颗挖呀挖呀挖的恒心，喜马拉雅山都能挖塌了。

    就像水浒传里说的，要不是西门庆的挖呀挖，潘金莲能放着老板娘不当，情愿给他当十三去吗…\"

    说到这里，他见方程阴沉着脸看着自己，连忙改口道：\"我的意思就是让你主动去追。哥哥也就是看你对人家也有点意思，这才放弃的。不然哥哥我刚才就下手了！\"

    说到这里，李飞突然觉得后背有一股杀气袭来，转头一看才发现，竟然把周茹给忘了。

    \"李飞，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周茹咬着后槽牙就冲了上来！

    \"哎！哎！媳妇，我那是开导方子的话…哎吆！别打脸…你别当真啊！我是…是说上句话别当真…不是让你打脸…\"

    回到宿舍的时候，李飞已经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了。

    \"兄弟啊，我为你可是遭老罪了！你看你嫂子都要跟我玩命了，你是不是赞助我一下，让我哄哄媳妇去？\"

    \"那是你自找的！她不揍你，我都想揍你！\"

    \"那我今天还帮你省下吃饭的钱了呢！\"

    \"反正你都是白吃，不是也没让你花钱吗？\"

    \"要不是我坚持，你能认识宁羽吗？做人要凭良心！\"

    \"吃饭时你没听见吗？今天见不到我，明天也来找我。另外，良心是啥？\"

    \"宁羽啊，你可不能找方程这种不但抠还不讲情义的老公啊！\"

    \"最多给你200，多一毛都没有！\"

    \"谢谢大哥！祝你和宁羽，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滚！\"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