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一场乌龙
陈队长出去听这女的丈夫的辩解去了,我虽然问了一些女的卖淫的情况。她可能被我们神兵天降给吓到了,也不掩饰,把她在那个美容店里的所作所为,悉数道出。我听了也是一愣一愣,原来这美容店表面上就是店里敲背,最多打打飞机。但是你只要和小姐谈好价钱,就可以从店的后面出入口出去,直接到老板租的房子里面,直接发生性关系。价格一般在100元到150元之间,150元一般还可以口交,甚至可以不戴套的做。
我也是听的匪夷所思,看来田湾村的这些美容店没一个干净,当然我们问的这女的也是坦白承认。她也是卖过淫,甚至还不做安全措施。她现在的丈夫就是她以前店里的客人,因为和她情投意合,于是就索性答应把她娶回家。至于以前的种种丑事那是既往不咎,只要家里没有闲言碎语,她丈夫也就默认了。
我们的突然出现,这让这种平衡被打破,女的反复求我们,千万不要把这些事情向当地的人或村里透露,这样她好不容易从良了,又被我们迎头痛击。
我没有把这女的说的通过笔录记录下来,我只是听着,等陈队长过来决断。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陈队长铁青着脸推门进来。
陈队长问这女的:“你说你在山阳那边有没有听到一个小孩走失的事情?”
女的听的云里雾里,道:“小孩走失,谁家的孩子,我们店里的小姐的吗?”
面对女的反问,陈队长的脸上更是失望,本来满心欢喜的来抓犯罪嫌疑人的,结果却只搞清楚了一桩鸡婆从良的事情。
陈队长没有回答女的反问,继续问道:“你和你丈夫认识多久了,怎么认识的?”
女的答:“我刚才已经和这位警官讲了,我就是在美容店里认识的我丈夫,当时他是我的客人,我看他人比较忠厚,他也喜欢我这个人,于是我们两个说好,我就嫁给他。我以前的事情他也再也不追究,我呢也不问他要什么彩礼了,嫁给他安安生生过日子带孩子就行了。因为快临近年关,因此我们是赶紧回到他老家办婚事,过年了就不好办了。所以才那么急,连工钱都来不及和老板结算了,想着过完年再说,而且这段时间我怕我店里的人去联系我,于是我就把店里的电话什么先删了,没想到你们公安局又找上门来。警官,我真的以后好好过日子了,你们就不能放过我吗?”
我看向陈队长,他的面色十分的凝重,我估计他心里是满心的失望,为了一个卖淫女我们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此时,陈队长也在想着对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陈队长见女的毫无保留,于是就又问了一个问题:“你在那边是否认识一个开小店的人,他有没有来照顾你们店里的生意?”
女的回答:“田湾村那边开小店有好几家,但是他们都是田湾村的人,这几个老板我们好多小姐都认识,我们平时也在这些小店买东西。不过他们不来我们这些店里做服务的,毕竟都是村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的。”
陈队长接下来就问:“你们有没有听说,这几个小店里面有人失踪了?”
女的回答:“这个我走的时候也没有听到这样的消息,当时我一门心思的和老公回老家结婚,哪有什么心思关心这种事情。”
陈队长点点头,也不多问了。于是陈队长吩咐我,给这个女的简单的画一个笔录。主要大致记录一下她什么时候在田湾村的美容店干活,又为什么离开美容店。同时她在店里的生意简单的记录一下,做个由头。其他的就是常规的提取女的指纹和dna信息,然后把女的先放它们派出所的留置室看管一下。
接着陈队长就出去派出所的值班室里了,估计是和对方刑大及派出所的人商量善后工作。
做这样的笔录我的动作是非常快的,大约一个小时不到,我把陈队长吩咐的活全部做好了。于是我就到派出所的值班室里,和陈队长他们会合。
我进去的时候,他们几个正在闲聊,陈队长见我进去,就问:“活全部都干完了吗?有没有遗留的活,抓紧弄好!”
我回答:“按您的吩咐,我全部弄好了,接下来我们做些什么呢?”
此时彭师傅已经先我一步弄好了,他示意我坐下,听陈队长吩咐。
陈队长和对方派出所的值班领导先握了握手,满脸歉疚的说:“兄弟,不好意思了,闹了一个空欢喜,这善后就拜托你了。我看时间还早,你们善完后,我们一起吃顿便饭如何?”
派出所的值班领导马上说:“大家都是兄弟,这公安工作难免遇到不顺心,这善后工作你放心,交给我们就是了。至于吃饭就算了,今天我值班,公务在身也不方便,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聚。”
于是陈队长又客套了一番,接着派出所的同志把我们送了出来,对方刑大的同志和我们一起返回他们的县城。
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陈队长和彭师傅都不开心,路上一言不发,这和我们赶过来的时候是天壤之别。
我估计这女的说的情况,和他老公说的情况肯定印证上了,否则陈队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至少审也要好好审一番的,岂会这么灰溜溜的走了。
这女的当时看向我们的眼神我是久久不能释怀,她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本来已经在这穷乡僻壤嫁人安顿下来了。可是我们却生生的赶过来把她的梦击碎。虽然我们看不到她日后的结果了,但是我猜都能猜得到她的结局。
我们千里迢迢赶过来,不由分说就把她和她的丈夫抓到派出所。这个村里本来就很小,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你说别的村民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越是小地方对这样的事情越是好奇,而且村干部已经事先知道了一些情况,他们会不会保密那就天晓得了。
本来村里的干部和村民就是同气连枝,沾亲带故的,知道了别人家媳妇儿的丑事,哪有不向自己的亲戚透露的。如此隐瞒也不是作为亲戚朋友应该有的作为,只是这个女的丈夫会很被动。
本来千里之外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就算顶了个绿帽子,没有人知道也可以蒙混过关。现在我们一下子就把这个窗户纸给捅破了,这男的再想装不知道,那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估计很快就会在父母村民的压力下跟这个女的决裂,谁又吃得消顶着一辈子的绿帽子,被别人瞧不起。
可怜这个女的,好不容易找人嫁了,现在又要颠沛流离了。说不定还得做这个老本行,等着下一次机会了。到了这里,我不由得想起高中时学的一篇课文,叫作《警察与赞美诗》。里面的主人公本来是社会的底层,到了冬季靠弄些小偷小摸进监狱来躲过严冬。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警察始终不为所动,不对他的违法行为进行追究。但是到了他在教堂边听到赞美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并悔过自新时候,警察却突然出现,把他送进了监狱,让他从新沦落。
我们的作为,虽然不是诚心使然,但是结果却与《警察与赞美诗》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很为这个女的惋惜,但是又帮不了她什么,她自己做下的事情总要她自己去承担。有些事情想瞒是瞒不住住的。
我们到了对方刑大,陈队长对对方刑大深表谢意。同时陈队长想邀请对方熊大的兄弟一起吃顿饭,好好感谢一下对方的配合和付出。
但是对方刑大的人婉拒了,主要是结果不理想,他们也不想给我们添堵。于是从对方刑大出来以后,我们连夜驱车就往山阳赶。
在赶回来的路上,陈队长和邵大作了汇报,邵大当然是满脸失望,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破案过程中,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插曲,不会都是一帆风顺的。
经过7个多小时的车程,到了凌晨时分,我们抵达了山阳。陈队长也没有要我们再去指挥部了,而是和我们约定第2天一早继续到专案指挥部报到工作。
第二天我们准时到达了专案指挥部,就是田湾村的村委会议室。当天早上我们没有立即投入力量进行排查,邵大把我们都召集在一起,对前些天的工作进行总结和整理。主要还是调整侦查思路,集思广益,看看能不能迅速把案件进行突破。
在会议开始以后,技术中队的同志先做了新情况的汇报。这一次他们带来了一些好的消息。
首先是提取到的长头发,由于头发上没有毛囊,没有办法在市局刑侦支队进行dna检验。但是有一个好消息就是在沈阳刑警学院,他们有一项技术可以对头发里面含有的线粒体进行dna测序。俗称线粒体dna,不过这项技术和染色体dna有一个巨大的不同。它只能测序母系的基因组,也就是它可以用来认定被测对象的母系血统。而染色体dna是可以进行统一认定的,其比中的概率在99999以上。
邵大当即拍板,不管花多少代价,一定把线粒体dna的测序数据拿出来,作为甄别对象的一个主要依据。这样技术中队下一步任务就是远赴沈阳,把我们提取到的毛发样品送沈阳刑警学院进行线粒体dna测序。
同时技术中队对提取到的砖块也进行了检验分析。然后再根据我们山阳当地的一些砖块的样品,他们发现虽然同样是红砖,这些砖块和我们山阳本地出产的砖块的成分并不相同。两者之间在微量元素含有量上,有一些差别,有些成分是我们山阳本地出产的砖块所没有的。得出的结论就是装在抛尸袋里面的砖块不是我们山阳本地出产的砖块。这就为我们进一步缩小侦查范围提供了依据。
技术中队提供的这一线索,引起了邵大的兴趣。他还是认识一些建筑领域的朋友,于是他立即替技术中队联系了这些朋友。让他们带着砖块样本向这些建筑领域的朋友求教,最好是能够辨认出这些砖块到底属于哪个地域出产的砖块。
接着就是我们各个排查组汇报排查进度。我和彭师傅,由于前面和陈队长去了一趟山东,虽然没有找到犯罪嫌疑人的线索。但是还是耽误了排查的进度,因此我们排查的速度已经大大落后,其他的排查组。
不过邵大对排查的进度并不感兴趣,他只对排查中打听到线索或老百姓在议论的内容更感兴趣。几个排查组一一汇报完毕,提供的有价值的线索聊胜于无。
接着就是重头戏,由徐探长和夏探长组成的6人组。他们是重点甄别受害人父亲提供的仇人名单,从邵大的角度来说,这个名单上的人才是最有价值的,这些人是最接近犯罪嫌疑人的。
按领导的话来说,犯罪嫌疑人90的可能就出现在这些名单当中。先是徐探长对他们,这几天的工作做了一个总结,并且把已经甄别过的对象做了汇报。
邵大对甄别过的对象不感兴趣,他只问徐探长一点,甄别过的对象是不是放心的可以排除。徐探长不敢打包票,只说根据现有的排查依据,应该可以排除。
邵大听了有些不耐烦,于是问夏探长,他们重点人员,甄别组还有多少人员需要甄别,有没有一个完整准确的名单。
于是夏探长把他访问受害人父亲的情况进行了详细的阐述。尤其是受害人父亲的为人夏探长讲的更是惟妙惟肖。
“邵大,我一方面访问了受害者的父亲,另一方面也从村干部以及周围邻居的访问,对受害人的父亲进行了一个侧写。我发现受害人的父亲就是村里的一个无赖,以前他们家是穷困潦倒,和周围的邻居以及村干部都发生过冲突,周围的邻居对他也是避之唯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