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凡人之身，对战钢铁
碰、碰碰……
野兽在互相撕咬，爪牙挥舞，彼此之间缠斗在一起。
路明非，单手握着铁剑，另一只手拿着匕首，游走在钢铁怪物四周。
人类存在极限，另一条时间线的未来可能中，他是剑圣，是武道的神。
但是现在，路明非还没有达到所谓的剑圣，以绝对境界的武神，一刀分海的无视敌人防御的程度。
他的技巧出色，如同在深山中多年捕食的资深猎户，布置下陷井，然后等待猎物达到后，一击必杀。
银色的刀剑和钢铁怪兽的外壳碰撞，打铁一样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节奏混乱的同时，又表现出一股特殊的音乐美感。
斗兽场内，路明非灵活的一次又一次避开钢铁怪兽的撞击，总是在最不可思议的角度发出攻击，刁钻的命中一个“点”。
“以点破面。”白沫拍了拍手掌。
发现自己无法攻克防御，于是将分散的攻击集中在一个点上，模仿滴水穿石的方式，每一次都命中一个位置。
“这种方式很消耗脑力、精力，体力需要节省至最低，手中的匕首和铁剑必须在关键时刻挥出，需要时时刻刻演算自己如何避免正面对抗造成的体能消耗。”
就像游戏，你的敌人各项数值都碾压你，你只能够通过游戏的特性去硬生生的打出一个“缺口”，才能够造成真正的伤害。
“所以，第二阶段开始了。”
斗兽场内，钢铁怪兽停止了行动，它扎根在地面上，开始展开变形。
路明非警惕的后退，小步快速移动，在距离钢铁怪兽数十米远的位置停下。
他一手握着铁剑，一手握着匕首，将呼吸压低至最低的搁置上。
“嗡――！！”齿轮转动，钢铁怪兽再一次站起身来。
二阶段，它进入了飞行状态。
路明非眼眸闪烁金芒，然后快步进行位置转移，围着钢铁怪兽四周移动，以不规则游走的方式前进，逼近变化的钢铁怪兽。
钢铁怪兽扇动翅膀，飞行至半空十来米的位置停住，然后翅膀凝聚激光，对着路明非扫去。
麻烦……
路明非心底沉重。
飞行类敌人，或者说这种在敏捷移动方面并不逊色他本人多少的敌人是极其难缠的。
在第八十层，对抗黑色巨龙时，路明非多次引诱巨龙从天空扑下，在重复十几次后，他才真正在巨龙身上留下伤口，让翅膀的骨膜有所损伤。
激光扫过地面，路明非滚动的避开切过自己上半身的激光，眼神平静，丝毫没有在意着离自己的头只差不到十几厘米的光束攻击。
“弱点就是激光发射的聚集点。”
随着想法，路明非在脑海内同时出现了攻击所进行的步骤，自己需要如何执行这个计划。
――题目出现，确定公式，带入数据，进行推导演算。
做题家，不，这是激光扫射下的黑魂无双。
路明非手中的铁剑和匕首被抓紧，然后毫不犹疑将匕首全力投掷而出。
通过每一次攻击的冷却时间，这一击必中！
“轰――！”
如他所想，匕首刺入了钢铁怪物翅膀，在激光凝聚的位置留下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缺口。
钢铁怪兽喷射的激光对翅膀本身的破坏，导致炸出了一个拳头大的洞口。
路明非抓住机会，翻滚的劈开这一击，用头发被烧掉四分之一为代价，逼近因为飞行故障而降低高度的钢铁怪兽前。
“给我死！”
铁剑挥出，路明非死死的插在这个缺口上，手中的铁剑爆发出四溅的火花。
然后，路明非一脚踹在铁剑上，地面翻滚，避开了被连带着装载斗兽场墙壁上的结果。
在这地动山摇的声响后，烟雾消散，路明非看到了自己战斗的成果。
它的翅膀已经因为爆炸而破碎了，躯干的上半身有着密密麻麻的裂纹，和被打碎重新粘好的陶瓷一样。
至于路明非的武器，被爆炸给崩碎成为一堆碎块。
“似乎，我没有赢的可能了。”路明非很平静的看着面前的敌人。
失去了两把武器才换来罕见的击碎外壳，可以真正造成伤害。
“路鸣泽，算了。”路明非摇了摇头。
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路鸣泽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系统的世界内了。
所以，眼睛睁开，路明非发现自己又来到了最开始的一层。
而在手中握着的依旧是最初的铁剑，这件普普通通的新手装备。
“我需要足够锋利的武器。”
路明非随手一剑，恰到好处的剑刃落在它们的“弱点”之上，复活的活尸全灭。
“……意志足够的坚定，化虚为实。”
路明非盘膝坐在地上，看着手中的武器。
普普通通的铁剑，但是挥剑时的想法似乎强化了剑的锋利程度。
『当你的意志能够化虚为实时，你便可以攻击到我』
这并非虚假的语言。
这里是白沫构造的一个脱离与现实的世界，由系统塑造的来自信息层面的干涉。
或者说，不完整的幻梦境。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在这里，白沫依靠自己的力量能够创造八十一层地牢，让路明非体验什么是深海的死亡，以他无法理解的力量方式创造、毁灭。
相对而已，路明非做为主人，在这里他也能够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干涉。
不过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实际上的应用，未来可期。
路明非闭上眼睛，不断的依靠意志强化铁剑的锋利度，三分钟时间过去，毫无反应。
他挥了挥手中的剑，通过这些活尸进了证明，意志强化手中的武器，属于是空想妄言。
『看来，你需要一些提示』
系统的声音响起，路明非嘴唇动了动。
“……”
『想要变强，你需要学会认识自我』
硬件的升级很简单，对于路鸣泽而言，随手就能够让路明非体验什么是挂哥、gm一样的言灵操控，无所不能的伟大力量。
但是在软件上，依靠意志去试着真正从自我的冰山下，探究深海内的生命本质运动，非常的困难。
一个人要学会通过呼吸调动全身，全身心凝聚成为一个单位个体。肌肉、骨骼、血液，这些方方面面都被自己掌握着。
这种目标，可以认为是从悬崖上面跳下去，毫无任何防护装备，依靠手指对悬崖上触摸到的起伏不定的石块、树枝和其余的东西施加力量，然后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