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雨夜，狂澜，如果时间能够倒流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天色乌云，原本平淡的天气不知道为何突然下起了大雨。
雨水从天而降，落在这高架桥上。
“我…又回来了…”楚子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很稚嫩，一点都没有多年练刀留下的痕迹。
“这里是…”
楚子航抬头，喃喃自语。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不会忘记，从当年的台风一直到现在，他一直都死死的记刻在心中。
环视四周，楚子航将腰间的村雨抽出，雨水滴落在刀锋上，折射出在水中扭曲后的自己。
四面八方的都有水银色的光进来，灯光里不知多少黑影围绕着楚子航……沉默地站着……就像是一群死神围绕在垂死者的床边。
它们一同睁眼，金色的瞳孔像是火炬般亮。
死侍，如山似海的死侍。
这些死侍安静的待在原地，楚子航还未思考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便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巨大汽车轰鸣声。
没错……这是那辆他不可能忘记的迈巴赫的呼啸引擎声音。
迈巴赫好似一只野兽，肆无忌惮的闯入着早已经被布置天罗地网的牢笼内，如同飞蝇撞入蜘蛛编制的大网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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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而威严的歌声响起，原本疾驰的迈巴赫被按下了暂停键。
楚子航扭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向身后黑暗中走出之人。
白色的衣袍披在身上，在连体的长袍下是两道纯金瞳孔，脸上带着金色面具，如神如魔。
只是第一眼，楚子航就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神，奥丁。
天空滴落的雨水不曾落在它的身上，自它四周的领域分开水滴。
“铮！”
拔刀出鞘，毫无半点犹豫，楚子航直接进入了暴血状态，眼眸的不熄黄金瞳冒着烈火。
忿怒，杀意，敌视，诸多情绪出现在楚子航的脸上，然后凝聚在被他抽出的村雨中。
万千话语，无数想法，当再一次见到神后，楚子航只有一个念头，杀！
曾经的楚子航选择了逃跑，现在的他只想干掉面前的神，用手中握着的刀砍下神的头颅。
楚子航很清楚以蝼蚁的力量去对抗面前的敌人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凡人怎么可能杀死神。
但他别无选择，退后了一次的楚子航只想死在这个战场上，杀死神、或者被神杀死。
刀锋出鞘，被握在掌中，这微不足道的刀刃上冒着熊熊烈火。
言灵君焰
一刀落下，烈火蒸发了落在楚子航身上的水滴，然后被……挡住。
不能够说是“挡住”，这个词语无法描述现在的情况。
楚子航看着面前，自己挥刀落下，随后被面前的“奥丁”伸手用两根指甲夹住。
这两只纤细洁白的手指柔弱无力，可是楚子航生不出一丝一毫拔出村雨的想法。
楚子航明白，在面前不是一个人、手中握着的也不是一把刀，反而是融合在一起的整体。
“你可能需要一些帮助。”奥丁，也就是白沫松开手指，点了一下面前的虚空。
随后，继续挥刀的楚子航愣住了。
他的脑海内出现许多的知识，包括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奇遇、或者是什么，总之不重要，楚子航心底也不怎么相信白沫给自己的所谓“自我介绍”。
在存在龙族这种超自然力量的世界内，随便自称自己是系统，没多少人会觉得这是真话。
“你自称『系统』，目的是什么？”
楚子航将村雨收刀入鞘，询问目的。
系统，也就是白沫平静的回答道：“帮助你成为强者。”
“为什么？”
楚子航很怀疑的看向白沫。
这个目的，恐怕只有傻子才觉得是真的。
他不相信所谓的系统存在，这种不劳而获的东西楚子航有很大的理由认为系统是在实现自己的目的。
这也没错。
一个看上去似乎是智慧概念的东西和你一个普通人说“我要让你成为强者”，完全不亚于某天一个外星人跑过来，和你说“我要让你成为xx球的球长”一样离谱。
有种我是秦始皇，给我打钱，v我58，助我复辟大秦，到时候我封你一个丞相官位的抽象艺术。
“……我有两个选择，我不知道该如何做出抉择，所以，我交给你进行选择。”白沫看着楚子航，不止看向他一人，而是他所代表的千千万万人。
“我可以给你美好的生活。”
说着话，白沫打响食指。
“啪”
下一刻，天旋地转，世界如同丢进洗衣机内一样。
“子航。”
熟悉的女声。
楚子航睁开眼睛，忽然感受到了一股不适应。
这是……
还未思考究竟是什么，面前的女人连忙抓住他的肩膀。
“子航，太好了，你没事，真的太好。”
“妈妈，发生了，什么。”楚子航说着话，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很“年轻”。
低下头，楚子航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己变小了。
不能说变小，而是从原本的刀男，变成了仕兰市的一名普通学生。
2004年7月3日，墙壁上的日历告诉楚子航时间，如果没有出错的话。
“子航，你没事真的太好了。”苏小妍担忧的抓住楚子航病床的床单，脸色苍白。
“那个，我…抱歉，对不起。”
门外，楚天骄走了进来，他有些惊慌失措，手指不断抓着胳膊，想要安慰苏小妍。
“爸爸…”楚子航刚刚开口，发现从楚天骄后门又走出来了一个人。
非常的熟悉，他的继父鹿天铭。
“我不打扰，我走了哈。”楚天骄看到鹿天铭，准备转身离开。
但是鹿天铭一把抓住了楚天骄的胸口，把他堵在门口，眼神冒火：“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带着子航去走000号高架桥，而且还是施工中的，你差点害死了他！”
“抱歉…对不起。”楚天骄低下头，不敢只是鹿天铭。
他的裤脚上带着淤泥，身上有着大小不一的伤口，在脸上有着一道露骨的伤疤。
这是真的吗？楚天骄还活着！
楚子航有些想要相信，但他很确定这是假的，虚幻的现实而已。
楚天骄已经死在了高架桥上，他被奥丁杀死，不可能回到现实，也不可能活着！
“真实，虚幻，重要吗？”
世界再一次暂停，楚子航的病床前出现了白沫，白袍之下是金色面具，烫金的双瞳。
“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此为永恒的乐园，伊甸园。”
“这个时间线中，没有龙族，楚天骄带着你经历了未完成的000号高架桥，然后经历了车祸，他浑身带上，你们从台风中活了下来
你是仕兰高中的优秀学生，校草排行榜第一的男生。”
“未开一片光明美好，这是你内心渴望着的生活，和平、普通。”
“假的。”楚子航捏紧拳头。
这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吗？
白沫摇了摇头。
也许在楚子航认为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在另一群人眼中，四宫辉夜所代表的人眼中，这种时间线的世界是真实的。
也许这是一种逃避，但逃避有用，不用担心生活的痛苦，在伊甸园内享受美好的生活。
“这是一种选择，第二种选择。”
白沫打响食指。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