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圣瞳，法眼洞观九幽时空
“奥丁？”
也许常人会认为这个幻觉，但是白沫可以肯定，绝对是奥丁。
哪怕不是奥丁，也必然和它有关！
“也许在奥丁看来，楚天骄留下的这些资料是在进行钓鱼。”
该说理所当然，还是必然。
忽略掉可能出现的奥丁，白沫随着中年人抵达负二层。
这里的楼梯和走廊阴暗细长，空气中充斥着空调压缩机的嗡嗡声，角落里堆着废旧的机械零件。
“这里就是老楚住着的位置了，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
听着他的话，白沫“好奇”询问道：“就没人来检查吗？”
“检查，现在怎么可能有多余的人手负责检查这里的情况了，只要不出现问题，能过就过。”
中年人说着，伸手将钥匙对准锁孔，拧下开关，然后停下。
“你注意一下，这门几年不开，老鼠都在里面做窝了，或者有霉菌什么的，对身体不好。”
中年人摸出一张纸巾捂住口鼻，慢慢地推开房门。
白沫点头，然后退后几步。
出乎意料，扑面而来的空气反倒比通道里的空气清新一些，只是有股子尘土的味道。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间干干净净的小屋，一张双人床、一个床头柜、一个写字桌加一把椅子，还有一台小冰箱，这就是楚天骄的全部家具。
屋子的一角拉了几根钢线，应该是用来晾衣服的，因为现在上面还挂着一件夹克外套。
水泥地面和墙壁上也没有任何的装饰，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被褥也整整齐齐，更没有随手乱丢的泡面碗。
“这可不像是普通人会收拾出来的。”白沫举起相机，对准这里进行拍摄。
“如此的干净，按照你所说的楚天骄的性格，他不应该这么的『整洁』。”
一个邋邋遢遢的中年人，一个喜欢吃着卤大肠和烤鸡翅的人，会习惯于在住所整理的非常整洁，而且还像有强迫症一样，把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几年的时间，依旧比走廊上还要通风舒适。
正常吗？绝对不正常。
白沫眼眸中倒影楚天骄这个人。
侧写，这是诺诺的技能，能够读取掉四周的信息，察觉过去。
对白沫而言，所谓的侧写并不困难。
眼睛发现信息，白沫的记忆库共享，诸多白沫同时处理问题，然后随手确定答案。
就像是输入一段数据，通过公式进行演算，得到答案。
“这么说，好像也是如此。”中年人一愣，然后顿了顿，伸手捶了一下手掌。
楚天骄一个和他一起在街边小摊撸串的男人，居然有着这么不可思议的一面，有点007电影的画风了。
“你觉得老楚这人藏着掖着东西吗？”
“也许，不过…我手机查一下资料，向老师问一下这里的情况。”
“好，你慢慢看着。”中年人看着白沫查询手机，一脸认真，有些感到无聊。
几分钟的时间过去，在白沫依旧手指按动键盘，似乎还无法看到尽头后，他开口：“我出去一趟，这里有些压抑了。”
“好。”白沫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继续编写短信。
如果中年人走到白沫身边，就会发现他根本不是在查询资料，询问老师，而是在汇报这里的情况。
等待中年人走后，白沫合上手机，走到床上坐下。
“楚天骄，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灵魂传递着信息，思想的火花点燃，意识跳跃，收束现在与过去。
常人的视角变的立体起来，面前的时空似乎开始了流动。
一个人所看到的世界有多大。
答案是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五感所绘制的模样。
混血种能够通过血统感知到一些匪夷所思的视觉，比如言灵蛇能够感受到电流的跳动，言灵镰鼬能够听到风的声音，言灵镜瞳足以看到精神上的一角。
在龙的眼中，世界是元素组成的，五大元素与现实的世界共同组成了它们所看到的“世界”。
但这依旧是单方面的，角度本质上还是由自己个人所决定。
龙不可能看到其余人眼中的世界，那些千千万万人眼中的世界的模样。
龙王有这伟大的力量，能够号令元素，释放堪称禁忌的言灵，丝毫不逊色与核弹的光辉。
但它们终究是一种生物，单体人类能够理解的生命存在。
龙王着存在极限，诺顿、耶梦加得都无法做到超越单体的思维视角。
但是，圣人可以做到。
白沫、白帝、黄泉、死河……组成的白沫本体，所见到的视角，投向了这里。
视觉，意志，亦或者是其他万事万物，最终的终极至高。
狭小的空间内，以五元素、现实物质做为媒介，圣人的眼眸降临于此。
一个有趣的结论。
五分钟创世学说，当单个电子运动时，宇宙因此而生。
现在，就是如此。
信息是奇妙的，被定义的信息更是如此。
时间的本质，不过是物质的运动描述。
掌握一定空间内物质运动，知晓其中的全部运动的内容，能够计算下一步的运动，超越思维运动的速度，以计算确定未来，收束时空线时，所谓的时间便已经被握在手中！
白沫并非完全阿赖耶识和盖亚，无所不知、无处不在的圣人，国度内，便是众生万灵。
与设想的完全体相比，现如今的白沫只不过是走过萌芽的圣人幼体，弱小、苦逼、无休止的进行007工作。
但本质上的区别决定了所见到的世界是什么模样，就像龙和人的区别，决定是否可以看到元素。
现实，毫无变化，元素一如既往，一丝一毫的波澜都没有发生。
在另一空间，以圣人的一念所化的幻梦境内，这里的一切开始了倒流。
白沫看着面前，视角一分为二。
一半是正常的现实世界，一半是以收集到的信息逆流的时空。一边是正常的自己，另一边自己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自我如同翻阅书本的人，手中的书籍就是这空间内的一切信息。文字、图画，描述楚天骄的一举一动，以及窥探着“白沫”的尼伯龙根内的奥丁。
从现在到过去，从过去到未来，自我的手似乎搭在时空的弦上，手指轻轻波动就是一个又一个可能性的展开。
无数的可能性舒展，如同阳光下泛着彩色光芒的气泡，泡沫升起，破碎，消失。
圣人的瞳孔注视这里，在无法认知的另一层时空轴上，这里开始了时间逆流。
“单纯的信息量级的逆推，最简单的公式，根据一个原子的移动去推理另一个原子，只是量级稍微大了一点。”
白沫听着另一个自我的话，有些认可。
多年之前，某个没有过去的男人坐着大巴来到这座多雨的城市，他来的时候正是雨夜……那是楚天骄，他独自行走在雨中，拎着沉重的箱子！
他穿着一件长长的黑色风衣，秋天、落叶、湿透的枯叶落在黑色风衣的肩膀上……
他在这座城市的深夜中漫步，在买小吃的路边摊前坐下，要了一份卤大肠。
乙炔灯的微光中，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不急不缓地吃着一份卤大肠，沉重的箱子就搁在他的脚边。
他在这座城市里是个异类，他为某个特殊的目的而来。
他懂最好的雪茄和最好的威士忌，爱听猫王好玩摄影，他去过很多地方，有过很多的经历。
他天生是善于伪装的野兽，他可以在美国伪装成雅皮士，在欧洲伪装成浪荡子，在意大利伪装成黑手党，但他来了这座中国的普通城市，伪装成了一个爱吃卤大肠和辣鸡翅的司机。
他错误地爱上了一个叫苏小妍的女人，那女人跳舞跳得很好，以楚天骄的本事追一个美且笨的女舞者太容易了。
他们结了婚生下了孩子，一切都很美满，但楚天骄很清楚自己无法给妻儿平静的生活。
他是那种刀头舔血的人，舔的是龙血，他那种人很难平安地死在一张软床上。
所以他跟苏小妍签了离婚协议，看着她带楚子航离开，嫁给另一个男人，那一家三口去游乐园去看电影享受家庭生活的时候，楚天骄静静地看着那些红线，思索着人类命运这样的宏大主题。
“一个屠龙者…”
白沫伸手撑着伞，看着面前的楚天骄。
他坐在床上，双手撑着头，抬头看着天花板，眼眸深邃，思考着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