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礼赞，长生之神
铁十字街，下街。
这里是廷根市真正的贫民窟，有太多太多的人像垃圾一样在这里毫无希望的死去。
快乐、幸福、希望、未来……这些神圣的词语在这里并不存在。
“老头，你觉得我需要多长的时间？”穿着黑色衬衣，伦纳德眺望远出的人们。
廷根市有豪华的舞会，享受着奢靡生活的贵族、富豪、议员；同时也有朝不果腹，不知道何为明天这个鲁恩词语的凡人。
“我觉得你真的是在作死。”老头很不客气的开口一顿教训。
“如果你说准备整顿……街区，那么我没有一点问题，能够做到。
但你想改变这里，你觉得可能吗？”
“当然。”伦纳德挑了挑眉毛。
“我相信我能够完成。”
“希望你能够坚持下去……”不会迷失方向。
理性告诉老头，伦纳德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凡人弯弓搭箭，试图射下天穹之上的太阳，百分之一万不可能完成，毫无半点希望可言。
但感性告诉老头，也许，也许……也许有那么一丝丝可能呢？
扇了扇这里空气之中弥漫着的尘垢淤泥气味，伦纳德拿出了一个笔记本，开始记录这里的一切。
路边的喧嚣声中，伦纳德拿起笔，挨个记录下小贩们的平凡生活。
“哦，你说我一天赚多少？
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够我一周每天三顿都有黑面包，偶然能够吃上一两顿肉和鱼，真怀念那股味道……”
“你询问……让我想想。
我的一家七口，能够吃饱，我的丈夫去码头搬运货物，足够让我的孩子前往xx学校前去读书识字……”
“走快，滚！你这些上层人别来假惺惺的了！
你们这群吸血鬼！恶鬼！怪物！恶心的玩意，就是因为你们的机器，我不得不失业……”
“呵，我什么看法？
没有看法，这些机器让许多的面包、调料都降价了，只要我的这份工作没有被替代，那么我无所谓……”
“你说我这种人为什么这么惨啊？
年轻的时候一几份力气，在码头、工厂捞着一份的毛病，老了的时候连个关心我都人都没有，那些孩子都想要拿走我的钱，真是可笑的一生……”
“记录，太好了。
我就是觉得，我们这些水果摊贩需要记录，你瞧瞧，我们这些人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这些水果只能够看天意，一个倒霉的天气，这里……”
喧嚣的街道上，伦纳德足足花费了两个多小时才记录下这真正具有实际参考价值的笔记。
“呼。”拿着笔记本，伦纳德找了一个略显存在明显污迹的椅子，仔细思考。
“想到解决办法了吗？”
“没有，这些人…他们代表的太多了。”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老头，你见过类似的事情？”
“当然。”老头傲气十足的说道：“我活了这么久，可不是白活的。”
“我见过和你有着同样想法的非凡者，他试图改变这些穷人的生活，但他最后失败了，结果很惨。”
“他做了什么？”
“取缔私人工厂，依靠自身的…就是你们说的官职权利，自己试图改变一切……然后，他最后的结局是被那些普通人拿着石头砸死了。
呵，你是不知道那个人当时的表情，真的是…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没有意义。”
“啊？”
“呵，小子，记住了，小心他们！
哪怕这些人看上去毫无威胁，随时会死，就像一团杂草随风飘荡。但你的帮助很可能在某些人的操控下，变成刺向你的武器。”
“……我明白。”
而就在伦纳德和老头“闲谈”之际，一个打扮着神神秘秘的人悄悄来到伦纳德身边。
“朋友，你渴望金钱吗？”
“什么？”伦纳德十分疑惑的看向面前的青年。
他穿着很普通的马甲衬衣，浑身上下非常干净，眼神之中充满了希望的光彩。
看模样并非是铁十字街的人，像是来自其余的街区生活的。
“咳，你渴望金钱，渴望力量，渴望…这种能力吗？”
青年手指轻轻点了一下虚空。
在伦纳德面前的一团灰扑扑的野草迸发出肉眼可见的蓬勃生机。
“这是？”
“没错，这就是吾神恩赐我们这些凡人的力量。”青年面色狂热。
‘老头，这是邪教徒。’
‘废话，当然是邪教徒。’
“加入我们，你将获得这一切。”
充满反派味道的蛊惑之语，似乎像是什么二流龙套会说的话。
“我向你介绍吾神。”仿佛一瞬间回归正常，或者说没有疯的那么……邪恶和疯狂。
青年男人礼貌的伸手在胸口绘画了一个符号，脸色慈祥而充满希望之光。
“在这里，做为吾主虔诚的信徒，请允许我向你介绍吾主。
我将向你诵扬吾主的仁慈。”
“吾主并非诸神，存于每一个生灵心中。
凡心怀善意，吾主便会降下仁慈的祝福。”
“吾主无需献祭与信仰，
吾主并非需要生灵予以奉献，
吾主慷慨慈怀，
神爱世人，
吾神平等爱着每一个生灵。”
不需要信仰？不需要献祭？伦纳德第一反应是这是不是哪个非凡者搞出来的仪式。
‘老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哪知道这些东西。’老头白了伦纳德一眼。
“吾等当遵循心的启示，在主的注视前行。”
乍一听似乎像是什么正神一类的教派，没有献祭、不需要信仰，毫无约束和限制……但青年男人接下来的话，给这个“吾神”彻底下达了定义。
“吾神璀璨耀眼，我等凡尘蝼蚁不敢妄言的名，我等应尊须为――长生之神。”
“信仰吾神，可享长生！”
你这…好像是个骗子吧？
伦纳德以这样眼神看向青年男人。
青年男人也不恼，他伸手将自己的胸口剖开，以实际行动表现了什么是“长生”。
“吾神赐福，我等享受长生。”
青年男人脸色狰狞，在他的脸颊上出现了金黄色的枝叶。
不仅如此，剖开的内脏蠕动，好似什么活过来的蠕虫四处乱窜着，在他的心脏位置，更是长出了数百个眼球。
手臂干瘪犹如稻草，四肢指甲尖锐而锋利，眼球如同弹簧一样砰的一下弹出去了。
他用实际行动，表示了“长生”两个字。
一瞬间，片场画面从非凡魔药歪到了克系san值狂降画风。
‘草！敌人！打！’
伦纳德第一反应就是给了这个青年男人一脚，将他踹到在地上。
然后，使用了自己的非凡力量。
“啊，恐惧的危险，绯红的希冀。”
“起码一事是真此生飞逝。”
“一事是真啊，其余皆谎。”
“花开一度后将与世长辞。”
…………
令人安睡的力量弥漫而出，虽然但是毫无效果……青年男人毫无影响的向着伦纳德的方向冲来，他面色狂热，眼球不停来回弹着。
‘老头，这是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你的非凡力量对他无效。’
‘为什么？’
‘神明赐福。’
‘倒霉、倒霉、倒霉！’
伦纳德只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到了极点。
邪神赐福，这种级别的东西就这样和自己贴脸撞上来了。
‘不过并不是直接赐福，应该是非凡力量的衍生赐予，小心。’
老头操控着伦纳德的身体，不断后退的同时，口中发出一股尖锐异常的声音。
在这股声音的影响下，伦纳德看到了附近空气内迷漫着一团又一团的金色花粉。
这些花粉落在地上，一株又一株不应该出现在现实的植物像是跨越数年一样，瞬间成熟，沉甸甸的稻穗颗粒饱满，闪烁金芒。
因为这些花粉，青年男人身上出现了更多的植物，现在的这个邪教徒更像是一团会行走的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