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糖糖.亲启。
看了看就过来准备丢进许初棠递过去的铁盒里。
很不解,为什么要存这么多小石头?
“等等——”
温念还没来得及放进去,就被刚还在许初棠那边的温秋语快速走过来,把吊坠抢了过去。
“这个是表嫂那盒子里的,我的在家里呢!”温念以为自家妈妈是误会这是自己的了,连忙解释。
温秋语似乎没听到,拿着吊坠绳子将吊坠置于掌心,随着时间整个人都在微微抖动重心不稳。
“小心身体。”男人连忙过来扶住。
看着这副模样,其他的人也都看过来关心:
“没事吧?”
“怎么了?”
“……”
温秋语脑子里嗡嗡的,仿佛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抬手将置于掌心的吊坠展现在扶着自己的丈夫面前:“江明,你,你看这个……”
俞江明身为一个快五十的大男人,此刻也有些重心不稳,单手扶着温秋语,拿过她手里吊坠。
目光停留在了吊坠挂绳圈口的小圆珠上,‘jz’两个极小的字母此刻格外的刺眼烫人。
男人尽量平复情绪安抚着温秋语:“你先坐好,别激动好吗?”然后看向温念示意过去陪着温秋语。
温秋音也过来扶在了温秋语身旁。
俞江明步履艰难的走到被纪温年揽着的许初棠面前,一个吊坠已经让他压制不住的的难受:“这个吊坠,你知道哪来的吗?”
“这是晨希哥的,听他说是到孤儿院就带着的,小时候是院长在保管……”离开孤儿院的时候才还给他的。
她也是后面听他说起,才知道。
许初棠想去拿,这是温晨希的东西!
只见此话一出,高高大大的一个男人直接后退几步重心不稳倒坐在了沙发上。
看着这两夫妻都突然这样,温秋音也着急不安起来:“怎,怎么了?这是?啊?”
温秋语眼泪已经从眼角流了下来,有些哽咽:“这吊坠,是我和江明为孩子定制的,温是姓,珠子上是名,钧泽的首字母缩写。”
“念念也有一个的。”
“那天医院,他好像也是o型血!!!”说完看着自家姐姐。
温秋音听出来了。
温瓀温念听出了个大概,在场的人也都听出来了个大概。
不过,这绕来绕去什么事儿啊!?!
温秋音有些不敢相信的安抚好妹妹,看着被纪温年带着坐下来的许初棠:“宝贝,这个吊坠,确定是晨希他自己的吗?”
许初棠安静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知道,他说院长是这么和他说的,他不记得了。”
或许是太小,根本没有更小时候的记忆。
温秋语似中了邪一般:“怎么会呢,他从小就聪明,记忆力很好的啊,怎么会呢?”
当年找到的那孩子确实有所疏漏,看着那套衣服和那个长命锁就只顾着难受,也没去验证其他的。
俞江明突然看向张妈:“晨希在时住的房间收了吗?”
“还没呢。”张妈拿着东西出了院子,闻言停了下来。
话落男人突然起身,稳着步伐上楼朝着温晨希住过的那间房而去。
久久之后,手里拿着两张折叠包好的纸张下来,过来纪书川面前:“姐夫,还麻烦安排医院尽快出个亲子鉴定。”
“我,和那孩子的。”
庆幸房间没收拾,在床上和卫生间梳子上找到了几根带着毛囊的头发,不放心就连牙刷杯子都一起拿了。
纪书川看向重重颔首,接过两张包好的纸张看向纪温年:“联系医院,立马让司机送过去。”说完就已经找来司机,交了过去。
纪家在京淮的地位,加上又是京淮医院大股东,一个电话还是能解决问题:“已经安排,最快……”
“也要明早才有结果。”
看着司机驱车带着两个样本出发,温秋语俞江明夫妻二人也紧张起来。
怕不是,是多想了。
更怕是,因为来不及相认了。
闹这么一出,一时间好似也没人能好好休息了,都坐在客厅。
张妈从外边儿进来客厅。
远远看到几个人坐的沙发脚下一片和地砖颜色不同,走过去蹲下来用手扯了两下。
东西被扯了出来,是一个硬壳看着挺精致的信封,因为用力被沙发腿压着的角被扯掉了一点。
【糖糖亲启】
看着四个字,张妈打量着拿着信封过来递到了许多许多面前:“少夫人,沙发底下捡的,好像是你的。”
一句话原本互相依靠,闭目养神,垂头歪脑的一行人全都睁了睁眼,看了过来。
这个家现在就像个玻璃瓶,一点动静都会让人格外惊心。
看着是个信封,三个八卦女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纪温年。
情书?!?!?
看纪温年都似乎不解的看着许初棠。
嗯,看来不是。
看着【糖糖亲启】四个字,纪温年温柔出声:“打开看看?”
“嗯。”
许初棠打开信封,封口处里面露出了一个封口形状比信封颜色要浅一点的白色信纸。
把信纸拉出来,纪温年就主动接过了那个信封。
信纸就一次对折,许初棠牵开:
(最爱的妹妹糖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写这封信。
你是个向来注重隐私,从来不去翻动别人东西的小姑娘。
所以,当你能在盒子里看到这封信,要么就是我犯神经自己给你的,要么……
就是我已经不在了。
当初把你带出来,本来是想要好好照顾你的,可发现根本就没做到,让你跟着我出了不少苦。
这一年呢,更是让你医院,学校两头忙碌奔波。
在这哥哥想说一句:辛苦了,小姑娘。
肯定又在掉眼泪了,是不是?
别哭,小丫头。
另外就是,看到那张卡了吗?)
许初棠已经止不住掉泪掉下来在信纸上打出一个个湿印,看到这就看到了纪温年塞过来的一张卡。
“信封里的。”
许初棠接过,紧紧握在手里,泪眼朦胧,信纸上的字迹也有些模糊起来:
(钱不多,本是留给我们糖糖作为毕业经费吧,让你不会因为钱而选择不喜欢的工作,可以有个过渡段好好选择。
现在呢,糖糖要结婚了。
当你看到这个,可能和你说好送你出嫁哥哥也要失约了,这笔钱就当哥哥送给妹妹唯一的嫁妆吧。
别哭鼻子,会不漂亮,知道吗?
那天双方吃饭,能看出他的家人都很好,更能看出你们也很爱对方,余生好好的走下去。
哥哥在这儿祝你们新婚快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永远幸福快乐,
也不知道你看到这封信前有没有说过,说过也没关系,幸福快乐越多越好嘛!
别为我难过。
因为对我来说每天待在医院,离开才是一种解脱和自由。
另外呢,走后可能还得麻烦你和温年。
墓地那方寸之地和丧礼都不用,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找个地方让我随风去就好,自由自在的。
好啦,到这呢……
也没什么说的了,我们都要在各自的世界里开心幸福,好好生活,知道吗?
哥哥安好,勿挂念。
——哥哥:温晨希留。)
看到最后……
许初棠几乎哭到鼻子不通气,紧紧握着手里的卡靠在纪温年怀里,旁边王姐也跟着泪流满面。
许初棠知道,卡里的钱是他那几年工作开销外一点点攒的。
救自己命都不拿出来,却是给她留的。
这封信是在两家人吃饭之后的时间里写的,不是一切都在好起来,说好要挽着把她交给他的吗???
为什么啊?!?
看到那张卡,一群人就知道那封信可能是温晨希留下,刚刚被打翻没注意到没捡回来的。
看着她哭,也揪心一样的难受。
哭够了。
许初棠便擦干净眼泪,又恢复到了那个安安静静的模样。
不。
要比刚刚好了一些,会去安慰记忆里有温晨希写这封信回忆的王姐:
“或许,对他来说,离开真的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