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心力
不知过了多久,天眼依旧没有反应。
郑欢欢疑惑地将水晶球从周琅手中取出,不解地观察着天眼。
“嗡”,郑欢欢心神一动,磅礴的心力注入其中,天眼瞬间亮起耀眼光芒。
“奇怪,你再试一次。”郑欢欢将天眼交给周琅。
周琅紧紧握住天眼,手心沁出细密的汗珠。
天不遂人愿,天眼依旧没有被激活,准确的来说,是根本没有心力从周琅体内涌出。
白云升和林慕二人也凑了过来,郑欢欢拿走天眼,满脸凝重。
“云升,把心眼给我!”
白云升连忙将一颗通体白色的圆珠递给他。
郑欢欢将其放在周琅仍旧摊开的手心。
“握住它!”郑欢欢神色严肃。
周琅不敢耽搁,连忙照办,死死地握着它。
围观四人死死地注视着周琅紧握的纯白圆珠。
就这么过去了十几分钟,圆珠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郑欢欢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不可能啊,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心力,哪怕不是奇种。难道它拒绝了你?这更不可能,它只是一字黄阶灵器,哪怕没有异兽血脉……”
郑欢欢神色张皇,仿佛周琅催动不了天眼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除非……”郑欢欢茅塞顿开一般。
郑欢欢快速收起天眼,吩咐白云升。
“今日的灵器运用教学暂时停止,云升你先带他们了解一下【观心】,为师去去就回。”
嘱咐完便快步离开心房,留白云升三人面面相觑。
…………
“白马,当今,你是当今对心力、灵器最了解的人,你说是不是我猜测的那般。”郑欢欢焦急地询问。
他对面的轩辕白马凝重地皱起好看的眉角。
他们二人中间只隔着一张矮小的桌子,无论多轻微的动作都会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看着轩辕白马神色凝重,郑欢欢也变得心神不宁。
难道真让他猜对了?
沉默了好半天后,轩辕白马重重地叹了口气。
“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周琅无法驱动灵器的事?”
郑欢欢郑重地说:“只有我们俩,连铁芯都不知道。”
“那就好,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周琅体内除了【死神永生】还有另一个奇术,他无时无刻不在发动着这个奇术,只有这样,才会没有一丝心力流出。”
郑欢欢问道:“根据户部的资料,他父系上四辈都只是普通人,没有一个被户部登记在册,而母系追溯上去,可能也只有他曾曾曾曾外祖母是一个奇种,虽然有未被记录在册的可能,但他继承了异兽血脉的可能不超过百分之001,他怎么可能拥有自己的奇术……”
轩辕白马抬手,阻止他继续猜测。
“难道他真的和前任宫主有关?”郑欢欢说道,“云如海的奇术究竟是什么?怎么可能借腹还魂?他死的时候周琅还在他母亲腹中吧。”
轩辕白马将中指贴在嘴唇上,示意他噤声。
“难道他的奇术是……”
“够了!”
郑欢欢正要说出,却被轩辕白马喝止。
“你心中知道答案即可,切勿说出口,切勿告诉任何人。”轩辕白马盯着郑欢欢,一字一句地说。
“我知道了,依你看他还能活多久?”
郑欢欢的语气带着不忍心以及深深的悲切。
“怎么?你不忍心了?这才几天,你就对他有感情了?”轩辕白马反问道。
“我好歹也算是他的上师,他好歹也是我的徒弟……”
轩辕白马惆怅地说:“原本根据我的推测,它会在五年后吸取到足够的心力,最终彻底爆发。”
“我原以为他发动了【死神永生】之后,心力消耗殆尽,它起码能沉寂半年,没想到啊,它这么快就苏醒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苏醒了。这么一来,他恐怕只剩三年的时间了。”
“他的心力很强,即使他没有异兽血脉,即使他还没有经过系统的修心……”
周琅还这么年轻,还这么听话,死了的确令人可惜。
“不过也不算是死吧,至少他的肉体长存,好好珍惜和他最后的时光吧。”
“有道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啊。”
轩辕白马感慨着,站起身,摆弄起天心阁第十二层的几件灵器。
天心阁的第十二层本就闭仄,还搁置着几件灵器,轩辕略微走动,便显得极其拥挤。
郑欢欢很识趣地起身,默默离开。
守在大门处的轩辕皓轩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目视着他离开天心阁。
郑欢欢走后,轩辕白马走下楼,凭着记忆来到第七层深处一个架子前,愣愣地看着一个玉镯子,久久回不过神。
他拿起镯子,镯子蕴含的奇术自动发动,海量地吸取起他的心力。
不过它吸取的心力对轩辕白马而言,依旧只是九牛一毛。
他收起镯子,下到天心阁的第一层,呼唤轩辕皓轩。
他走到天心阁门口,看到了蹲在地上抽着烟的轩辕皓轩,他静静地站在轩辕皓轩的不远处。
“刚刚你都听见了?”
轩辕皓轩不置可否,不停地吐出烟圈。
“皓轩,劳烦你帮我将隐玉赠予周琅。”
轩辕皓轩沉默一会儿,沉声道:“叔叔,这么做对天宫……”
轩辕白马看着高高悬挂的红日,一脸淡然。
此刻,他的内心与太阳无异,熊熊燃烧着。
烈火炙烤着他,但他无所畏惧,他已经做出了抉择。
“他迟早都会消失于世,这么做也只是让他多活几日。他还有大仇没报,还有父母未救,就这么含恨而去,未免太过痛苦。”
“他帮过轩辕家一次,我们帮他一次不是理所当然吗?我把它交给你了,是给是留,选择权在你手上。”
轩辕白马说完后,转身进入天心阁。
轩辕皓轩狠狠地捻灭烟头,冲心房的方向大步而去。
既然怎么选择都会有遗憾,那么何不遵从内心所想呢。
与其犹豫不决,不如随心而动。
虽然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但至少他的确为这个朋友做了些什么。
即使做错也好过什么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