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天道约束
“晚辈不知。”云天明和周琅同时恭敬地作揖。
“哈哈哈，坐坐坐。”无支祁大笑。
两只实心黄花梨交椅凭空出现在无支祁身旁，无支祁招招手，示意云天明二人过来。
云天明二人传递了一个眼神，最后还是安静地坐到了黄花梨交椅上。
“你们两个长的真的很像长生。”无支祁沉默很久后，突然开口。
“哒哒哒……轰！”
被云天明推开的石门突然自动关上，院子里弥漫起某种暗蓝色的微光，一切声音都被隔绝在外。
“是。”云天明回过头来，回答无支祁。
周琅在听到长生这个名字时已经陷入了深深的震惊，这个男人真的存在，而且……他就是云师兄的父亲，天宫的前任宫主！
“你母亲还好吗？”无支祁的声音毫无起伏，就像是年迈的老人在询问家中小辈有没有心仪的人。
“自从她嫁入你们云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我的傻丫头啊……”无支祁感叹地说着。
“我母亲和您……”云天明犹豫着措辞。
“没有人告诉过你吗？她是我的女儿啊，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是你的外公啊。”
“什么？！这怎么可能？！可我母亲只是一个普通人啊！”云天明震惊于无支祁的话。
“她的确是一个普通人啊，可是是我把她养大的，教给了她舆阵，送她进了天宫。”无支祁细长的眼睛流露出感伤。
“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
云天明突然明白了，难怪没有母族的母亲能够嫁入天下第一的豪门，难怪云家势弱了却依旧能够稳坐五大家族之首的交椅，原来是因为云家背后，不，或者说他母亲背后站着这个最强的存在……
“外公，那您带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云天明问。
无支祁沉默了，过了许久，他缓缓开口，“我快要死了，死前也想看看她的儿子以及……”
无支祁将目光投向周琅，“以及这个世界的未来啊。”
“什么？这个世界的未来？我吗？我只是一个……”周琅的语气很是慌乱。
“拥有【死神永生】玲珑心的人难道不能是这个世界的未来吗？哈哈哈哈。”无支祁哈哈大笑。
“这颗心脏是我偶然得到的，它其实并不属于我。”周琅轻轻地扣住胸膛，就像扣住了那颗不再跳动的心脏。
无支祁摇头，“玄阶以上的灵器都有自主意识，不是所有人都能驾驭它们的，是它们选择主人，而不是人选择它们。”
“外公，您说您要故去了，这是什么意思？”云天明问。
“哈哈哈，没有什么深意，就是字面意思啦。”无支祁吐出一口细长的云雾，“我已经活了将近五千六百年了，活的已经够久了。”
“怎么会，外公您……”云天明急切地问。
“我是这个世间的最后一只无支祁，没有同族的血肉补充，我的时间也快到了。”无支祁眼中的光辉黯淡下去，变得阴翳。
这个世间最后一只也是最强大的一只无支祁突然爆发出了极其阴冷的气息，就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稻草后又被一阵足以吞噬一切的巨浪打进了海里，阴冷潮湿，就要淹没一切。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周琅二人的脑海里爆炸，冷汗浸透了他们的内衣。
“不好意思，我又糊涂了。”无支祁突然又恢复回了那个慈祥的老爷爷模样。“哈哈哈哈，吓到你们了，不好意思。”
“外公，到底怎么回事？”云天明还心有余悸，毕竟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动动手指就足以将他们碾成齑粉。
“我老了，人老了会糊涂，异兽老了也是一样。”无支祁幽幽地说。
“异兽也会……”周琅欲言又止，其实他是想问它难道这么强大的存在也会得阿尔兹海默症吗，如果无支祁前辈真的得了阿尔兹海默症他反而会放心，毕竟身上有些什么不痛不痒的病才会像是地球的生物吧？
无支祁像是听到了周琅的心声，突然开始哈哈大笑，“其实兽族和人族并没有太多差别。”
突然，他的语气变得极其严肃。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何世间有灵众生，皆孜孜不倦追求人之皮囊，分明人之身躯是如此孱弱，就连天地间滋生的风火雷电都能够轻易将其摧毁，可我们兽呢？我们兽身躯金刚不腐，白骨可生，雄浑健硕。”
“可为何越强的生灵，越是追求人之身形呢？烛龙、无支祁、白泽甚至最痛恨人族的饕餮，皆在追求人之皮囊。”
“那么人族呢？越强大的个体越不注重身体的修行，人族到底强在哪里呢？”
无支祁抛出了问题后，悠闲地抱着手等待周琅二人的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云天明终于说出了他的答案，“心，是心，心是人族唯一的优势，也是人族能够屹立于世间之巅的原因。”
无支祁的眼睛突然亮了，“说，说下去！”
“其实人族中的每个人都能产生心力，不仅仅只有畸种能够运用它们，普通人也可以。心力看不见摸不透，但它的确存在，而且很强大。”云天明轻声说。“有了它的连接，人和人之间可以相互联系，团结协作。我想，拥有心力就是人族强大的原因吧。”
无支祁欣慰地看着云天明，“不错，不愧是长生那小子的儿子，哈哈哈哈。”
“那你呢？周琅，你的答案是什么？”无支祁看向周琅。
“我我我……我吗？”周琅指指自己。
“没错。”无支祁从躺椅上坐起来，轻轻地点着扶木。
“我认为是创造和模仿。”周琅犹豫半天终于挤出自己的答案，他说完这句话后像是抽空了全部力气，瘫在交椅上。
“说下去，这个答案太有意思了，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二次有人是这个答案。”无支祁显得很感兴趣，枯瘦的身子微微前倾。
“这个……这个……”周琅显得很紧张，也对，毕竟这个“慈祥”老人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好吧，我认为人族能够从这么多种族脱颖而出是因为我们人族能够学习其他种族的优势，并且进行吸收，同时还能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打造出各种强大的灵器……”周琅带着颤音不停地说。
“铸道和舆道的确是人族走在了前列。”无支祁认同地点头，“不过，听说轩辕家人丁凋零，人族的铸道和舆道也走向衰弱了吧。”
云天明很敏锐地抓住了无支祁话语中的问题，他试探着开口，“听说？十八年前您没有……”
无支祁似乎知道云天明想问什么，他略带遗憾地摇头，“十八年前，我并没有参与那场天宫事变。强大的人族在凡间会受到我的约束，那你们知道，强大的异兽会在异域中受到什么约束吗？”
“您会受到约束？！”云天明二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