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抱歉,只能看懂哥哥的唇语
谢博渊看着明佳练字的纸张,沉思了很久。自己从前想尽办法教明佳练字,甚至还罚明佳抄过书。但是,明佳的字一直没啥长进。
如今跟着堂哥读书才十几日,竟然进度如此神速。谢博渊一下感觉很受挫,找出了明佳上个月练字的纸张,一起递给了堂哥谢先生。
谢先生不懂堂弟的意思,直接伸手接过两张练字纸张。放在一起对,进度是很明显的。
谢先生想到了明佳近日来的变化,他觉得明佳笔锋的变化,不仅仅是自己的影响,更多的是她自己心境的变化。
明佳自己并没发现有什么变化,但即便是粗心大意的明峻都发现了明佳的不同。谢博渊在书房坐了一上午,明峻和明佳在自己读书。
临近中午,谢博渊忽然说:“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先回去吃午饭吧!”明峻闻言就放下了书本,起身向谢先生和谢博渊行礼。
明佳似乎读书入迷了,并未有任何反应。明峻已经习惯了,走到妹妹书桌前,用手敲了敲明佳的小脑袋,把明佳从书本里唤醒。
明佳抬头看了一眼刻漏,知道哥哥这是叫她回主院去吃午饭。明佳放下书本,起身给两位先生行礼,随后就和哥哥明峻一起离开了书房。
谢博渊忽然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明佳虽然只看也不是个多话的孩子,读书也非常认真。可今日的明佳就是让谢博渊觉得很陌生,谢博渊把自己的疑惑说给堂哥听。
谢先生并没有看向谢博渊,既然明佳没刻意隐瞒,那么堂弟很快就会知道。“走吧!咱也回去吃饭吧!有事下午再说。”
下午渠县迎来了新一批逃难的难民,他们是从边境村子逃难过来了。据他们所说,李将军率领的驻军已经和草原部族的军队激战5—6日了。
李将军这边的伤亡比较严重,边境城门很难守住了。所有渠县的百姓听了也都跟着担忧起来,肖青山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西北军的行进速度,觉得应该来得及。
骠骑大将军徐盛元是从京城出发,出发时只点了四名偏将和十名领兵的小将。他是带着兵符出京,沿途一路调兵遣派粮草,这样可以最快速度赶到西北三州。
从川州升起第一缕狼烟算起,如今已有八日。京城已经收到了飞鸽传信,知晓川州边境的情况。同时也知道了川州知州和川州守将李将军提前向西北军求援一事。
梁帝看到消息的时候,瞬间放心不少,能提前发现问题并且当机立断直接向西北军求援。而不是眼盲心瞎地只顾自己逃跑或是死要面子不肯求援。
有西北军的支援,想来等徐盛元带兵赶到的时候,战况不会太难看。高公公低着头站在梁帝身后,偷偷地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梁帝心情不佳,他的心天天都在嗓子眼吊着。
李瀚升和宁国公都很担心远在川州的谢博渊,李瀚升也同样担心肖青山一家的安危。李瀚升已经飞鸽给自己在外跑商的亲卫营士兵,就近去川州和程四几人汇合。
吃过午饭后,明佳不想去书房继续看书了。干脆留在主院睡午觉,其实因为耳鸣的缘故,明佳已经很久没睡过安稳觉了。
越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耳鸣越严重。白日里环境嘈杂一些,明佳反而能勉强入睡,所以最近明佳就养成了留在主院午休的习惯。
明峻一个人回了书房,他很担心妹妹的状况。忍不住把那日明佳突然说要去杀了起哄之人的话,告诉了师父谢博渊。
明峻也觉得最近妹妹的变化很大,谢博渊后来听十三讲那晚刺客闯入时的场景,他心里都十分后怕。
谢博渊又想起了言婆子和他说过的故事,谢博渊忽然很担忧明佳。谢博渊猛然起身,打算去后院找言婆子了解一些情况,或者他想直接找到明佳。
谢先生看着忽然有些焦急的堂弟,叹了一口气,原本他打算让明佳自己和堂弟说。“原师爷,莫慌!明佳的情况,我清楚!”
谢博渊停下外走的脚步,回头看向堂哥,明峻也瞪大眼睛看向谢先生。谢博渊看向堂哥的脸色,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谢先生看着满脸忧色的明峻,伸出手摸摸了明峻的脑袋。“明佳没刻意隐瞒过,下午等她醒来,想来会和你们说的!”
谢先生不希望明峻有自责和愧疚的心理,因为明佳受伤养病,明峻已经内疚很久了。
等明佳终于睡醒了,带着言婆子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书房门大开着,谢博渊和明峻每人搬了一个小凳子,就坐在门口出神似乎在等什么人。
明佳看了看师父和哥哥,又看了看他们出神的方向,看样子是在等自己。结果,坐在圆桌上喝茶的谢先生都看到了远处走来的明佳,这两个神游的人还没发现明佳已经过来了。
明佳用眼神瞟了一眼一大一小两个雕塑,又看向了谢先生,询问的意思很明显。谢先生看着一同出神的师徒俩,有些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愧是师徒俩。
师徒二人听到声音瞬间回神,连忙起身让开门口的位置,让明佳进来书房。明佳有看到谢先生把手放到耳朵边的一个动作,所以他们是发现了?
明佳直接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拿了一些空白的纸张。径直走向了圆桌,坐在了谢先生身旁。谢博渊和明峻也赶紧围着圆桌坐下了。
明佳看向师父谢博渊,将空白纸张和一只毛笔推了过去,“有什么想问的,写吧!我目前只能勉强看懂我哥的唇语!”
一句话,让谢博渊和明峻都傻掉了。明佳伸手重重地纸上敲了两下,想用这种方式唤醒师父谢博渊。
谢博渊确实清醒了,谢博渊盯着面前的纸笔看了几眼。又抬头看看明佳,甚至还盯着自己堂哥看了一会,他很希望是自己理解错了。
最后,谢博渊缓缓地伸手拿起了面前的毛笔,可是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要问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