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八个!(仅剧情夸张说法)
“魏公公,可满意了?”
把顾泊钦送出殿门后,郎从砺冷声对着魏祖德说。
“咱家一个太监,哪里敢对镇国公谈满不满意,只是镇国公疼着孙儿这份心,真是让咱家动容。”魏祖德还是一副低头顺眉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宦官,在皇亲面前低首听命。
偏偏郎从砺最看不得魏祖德这个样子,就是这个俯首听命的人,亲手下了一封封催他儿女命的旨意。
“哼,废话就不必了。”陈年往事在郎从砺的眼前扫过,一口血气没压住,郎从砺忍不住咳嗽起来。
“快来人叫太医,给镇国公看一看。”魏祖德正要叫人,被郎从砺冷脸拒绝了。
“不用假惺惺,老头子我不吃你的药,兴许还能再活几年。”
魏祖德也不恼怒,笑着回:“镇国公长命百岁,如今世子爷也成亲了,想来不要两年,镇国公就能抱重孙子重孙女了。”
郎从砺听了魏祖德的话,面色终究缓和了一些,魏祖德看过嘴唇微勾。
“不指望能看到重孙子孙女了,只要我孙儿能苟且活着就行。”郎从砺自己扶着膝盖艰难起身,拒绝了魏祖德的搀扶。
“魏公公,宝玥那丫头我已经替你劝下了,这南山不上战场一事,你可能做到?”
“咱家保证,只要咱家活着,绝不下旨让国公世子上战场,不光如此,国公爷重孙子孙女的事儿,咱家还得记心上呢。”
哼——
郎从砺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应答,转身就离开了大殿:“只要我孙儿不上战场,随便你派谁去。”
“这把剑是我早年用过的,如今已经提不动了,让人送去北边的战场吧,好歹鼓个士气,有这把剑在,宝玥那丫头也能放手让泊钦一个人去。”
魏祖德站在身后向郎从砺鞠躬:“不愧是镇国公,咱家记下了。”
郎从砺下楼梯时步履蹒跚的样子,被魏祖德瞧在眼里,一代名将,如今已至暮年。
“等一等,本宫还有话说。”
顾宝玥顶着哭红的眼角跑过来:“镇国公,魏公公,你们不是说女子能上战场,就本宫不能上战场吗?”
“好,本宫不去,但是此次泊钦御驾亲征本宫也得求一个旨意。”
“此次出征,但凡有军才的女子也可论功行赏,入我洪朝军籍。”
“胡闹。”魏祖德脸色不悦。
“本宫没有胡闹,魏公公若是不答应,明日就能听见洪朝长公主撞柱而死的消息。”
魏祖德看向郎从砺,可郎从砺根本不理会,还在下楼梯向宫外走。
“镇国公不加以劝诫吗?”
“魏公公,老臣只劝得了长公主,可劝不住天下的女子。”
这死老头,事儿不办完就不管了,魏祖德在心里啐了一口。
“长公主,自古以来哪有女子愿意参军的?”
“魏公公别管,只说行不行?”顾宝玥神情壮烈,抬手就要拔头上的长簪子。
“行行行,咱家的长公主嘞,咱家就依你还不行吗……”
郎从砺听着身后的话渐行渐远,默默上了自己的马车,继续向城外驶去。
不出意料的,郎南山正在马车中坐等着。
“孙儿给祖父……”郎南山做势就要行礼,被郎从砺扶起来了。
“行了,我这马车拥挤,可别颠簸过多引了他人注意。”
“是。”
郎从砺欣慰看着郎南山:“好,长得越来越有你娘的模样了,可千万别像你爹,你爹随我,长得丑。”
郎南山:“额,祖父和爹都不丑……”
“行了,我知道你不记得你爹你娘长什么样,我抱你回京的时候,你还那么小……”
郎南山默默听着郎从砺的话。
“罢了,往事不必再提,你成亲祖父也不能表示过多,你媳妇儿没怨吧?”
“没有,夫人她心地好不拘小节,还一直想着要何时去拜见祖父,被我拦下了。”
不仅不怨,人家还高兴得很,天天都想着和离呢。
郎南山正说着话,就看郎从砺紧盯着他笑。
“祖父笑什么?”郎南山摸了摸脸,没脏。
“别摸了,再摸脸上的笑也压不下去。”
“我笑了?”郎南山疑惑。
“看来,有些事情老头子我确实也能想一想了。”郎从砺手背脑后地靠着,丝毫没有殿上的疲态。
“什么事情?”郎南山问。
“重孙子孙女的事儿。”
郎从砺说完,就见郎南山微睁眼睛,然后低下了头。
郎从砺哼气:“这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倒是跟你爹当初一个样,自家媳妇儿,还有啥羞来羞去的。”
“祖父,你不懂……”
这种情景,他怎么把和离一事说出口?
不能说,绝对不能这个时候说。
“得了,还真连话都跟你爹说的一样,行了,老头子我不懂一辈子了,你的事儿我也管不得。”
郎从砺叹口气,按着郎南山的肩头说:“老头子现在别的不盼,只盼一件事,南山,你定要和自己心爱之人好好地活着。”
“祖父放心。”郎南山低头回答。
“别光让我放心,你发誓,此次出征必要平安归来,否则就得给我生八个重孙女!”
郎南山满头黑线:“祖父,这都是什么话……”
郎从砺低声一笑:“也是,生多了对身子不好,当年你祖母的身子我就没养好,唉,回头问问你媳妇儿想生几个,要是只生一个,你争点气必得是重孙女,其他七个男女混杂着从战孤里面抱养就行……”
郎南山知道郎从砺在说胡话,索性也不听了,估摸着马车已经出了城门。
“祖父,城外的路你自己……”
“臭小子,我说了这么长时间你姑姑的事儿你是一个字都没听。”
“听了听了……”
“听什么了?”
“我姑小时候玲珑可爱,长大了美貌倾国。”
郎从砺面色缓和:“这还差不多,以后玲珑可爱的就是我家重孙女了。”
郎南山欲言又止。
“我不能再送了,祖父,等我们推倒了魏乔一派,你就能……”
“行了行了,别说了,走吧。”郎从砺赶人似的把郎南山赶下了车,不再废话。
看着车后郎南山还在恭敬作揖,郎从砺心中五味杂陈,无处发泄,正感伤着,就被眼前的新鲜东西吸引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