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生
故事发生在四川资阳县杨墙村，1986年的冬天 ，漫天飞舞的雪花一夜之间就铺满这个村庄各个角落，远远看去一间间房子就像一座座冰雕。
如果不是偶见几户人家房顶，升起的寥寥炊烟，怕是不知道这藏在雪地里面的红砖瓦房里面的人们。
在中国普遍以姓氏为一个村庄，而杨墙村也不例外，不过它是由几个姓氏组成。听说当时原本是杨姓氏，所以才起的杨墙村，可后来才陆续有几个姓氏搬迁过来。
那个年代，存在不少这种情况，也有从四川迁至湖北一带，江苏到湖南的，天南地北一家人走到那就安了家 ，再慢慢繁衍了一代又一代。
所以，这个村杨姓居多，再就是宋姓，李姓最少。她从小只记得听长辈们说，李姓是爷爷辈从湖北湖南搬迁到这而来。
接近午时，太阳挂在当空中，卖力的照射着雪地，所以阳光显得格外刺眼。今年的雪来的毫无征兆，却还格外的冷 ，人们都窝在家里烤着火，不愿意出门。
都说瑞雪兆丰年，这场大雪也预示着来年是丰收年。
突然间，从村庄里传来一声婴儿啼哭声，打破了这片安静。
看来，这是又诞生了新生命。
“丫头片子一个。”接生婆抱着新生儿，看着产妇，用手臂抹着脸颊的汗珠，一边揣着热气笑着说道。
“放在边上吧，春婶。”几个小时的折腾，产妇这会已经精疲力尽，虽是冬天，却汗珠湿了头发，这会带着虚弱语气，脸上似乎看不到喜悦，脸色苍白的指着边上说道。
“好呐，好孩子挨着妈妈睡，暖和。”春婶边说，一边轻轻把孩子放在边上，盖上被子。
虽说产妇床上被褥被洗得褪了些色，可洗得干净，婴儿身上的包被旧了些 ，也是整洁得很。
接生婆春婶是从婆婆手里接过来的这手艺，村里这些年的孩子都经过她的手，凭着丰富的经验深得村里人信任。
春婶放好孩子，收拾一番现场，便才坐在椅子上休息，喝着主家端 拿来茶水和红包，笑着收了下来。
”这下儿女双全了，恭喜恭喜呀。”春婶拿着红包，便和主家聊了几句。
“这天气冷，可别让孩子着了凉气，可以少洗脏点没事。是个漂亮脸蛋，以后长得俏。”春婶不光技术好，这人情世故也懂得圆滑，光挑好话吉利话说。
孩子爸爸听到这话笑着不言只顾着点头，一看就是老实不善言语的人。
“借春婶吉言了。”孩子外婆倒对这个孩子喜爱不已，看过一眼便接着春婶话回道。虽然那个年代的人重男轻女，可这是算是李家长孙女，还是欢喜的。
“好了，我也回去了，让孩子妈好好休息下。有事再招呼我。”春婶休息片刻，就起身回家了。
孩子外婆看着睡着的孩子，再看看女儿也眯着眼休息了，就端着刚刚接生用具推开房门去清洗了。
“饿不？”孩子爸爸凑到床前，看着熟睡的孩子，再看看媳妇问道。
产妇没有回答，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像是睡着，却又像是故意不愿作声。
这几年计划生育着实抓的严，因为头胎是男孩，按照政策是不能生育。所以一家人为了生这胎，东躲西藏，就连这生孩子也是偷摸生怕让人知道招来计生育的人。
好在村里人和睦相处，并没有为了举报有奖金的诱惑而去告发。
所 以，生完之后一家 人也不敢报喜，默默就像没事发生一样。
不过孩子听话，这不，刚生下来没多久，没喂一口奶就睡着了。
一家人也放下了悬着的心。
晚上，孩子外婆端来红糖鸡蛋给女儿吃，三岁哥哥踮着脚尖看着外婆的碗，也馋着要。
一家人看着哥哥想吃得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你们给孩子起个名吧。”外婆一边说，一边逗着外孙女道。
“她爸起吧。”孩子妈妈开口说 道。
“冬天生的，村头梅花正好今日开了起来，要不叫李梅？”孩子爸爸想了一会说道。
“李梅，你没，寓意不好。换一个。“孩子妈妈听完之后，思索一会说道。
\"那就叫李慧吧，希望她以后长大聪明贤慧。”孩子爸爸想了一会，才说道。
“我看行，”孩子外婆虽大字不识一个，听懂聪明贤慧的寓意，便表示赞同说 。
“那户口事情怎么办？”孩子妈妈吃完撂下碗说道。
“现在这么紧，户口是上不了的，再等等吧。”孩子爸爸听完这句话，也陷入这个难题当中。现在没有罚款，已经是幸运的了，不敢奢求能上到户口。如果贸然去上户口，等于不打自招，拿不出来钱来，计生队会来家里搬个空。
虽然说家里贫困，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当，可他们像是土匪过村，来 了 就没有空手的道理。
万一卸了家里这块大门，大冬天一家人便要日日受这个东北风了。
“怕啥，又不是咱一家这样，多的是人偷摸生了，到时候定让咱娃有户口。”外婆倒是一点不担心，像是宽慰着小两口说道。
说话间，房间被推开。
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今日收工这么晚？“孩子外婆看见到老伴来了，问道。
“是呀，妞儿生了？”孩子外公进门，笑着脸就问道。
“生了。”孩子外婆压低声音，藏着喜悦说道。
“生了个是啥？”孩子外公赶紧过来看了眼孩子问道。
“丫头片子。”孩子外婆答道。
“挺好，一样一个。”孩子外公露出笑容说道。
“赶明，把家里那鸡煲汤给她补补。”孩子外公说道不忘记提醒老伴，那可是家里功臣，在那个猪肉贫乏的年代，母鸡能生蛋，是一家人的荤菜来源，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吃母鸡的。
“我那会跟你生几个娃，你倒没这个心，这会还知道疼人。”孩子外婆一边故意打趣，一边笑着说道。
孩子外公倒没有理会这话，看了下也放下心，几个人围着火堆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