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怎么觉得我们陷入无限循环里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预判一下。】
【等会儿谢时青会进入井底,然后摸到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石碑,上来之后,会发现我们又在地上下五子棋,再然后……那群村民又会突然出现。】
【握草,这也太恐怖了吧?!】
【辛辛苦苦忙活了一晚上,其实什么也没做成。】
【嗯……最惨的应该是尉迟穗华。】
谢时青本来就有再下去看一次的打算,听苏冉这么说,当即变应道:“可以,你们在这等我。”
谢时青交代完之后,下意识就往前走,然后走了两步之后又站在原地。
看着谢时青突然顿住的身形。
苏冉:“……???”
花容歧:“……???”
尉迟穗华:“……???”
“怎么了?”苏冉问道。
谢时青的语气有些沉默:“没绳子,得再编一条绳子。”
苏冉:“……”
花容歧:“……”
尉迟穗华:“……”
【绳子啊……】
苏冉想到了玉尉迟穗华用来拖村民尸体的那根“绳子”,下意识就往后面瞥了一眼,而这一眼又让苏冉收回某些心思。
【……算了。】
【太脏了。】
只见尉迟穗华扔在原地的那条绳子上,已经布满血污,有几段甚至已经磨损得濒临断开。
先不说脏不脏的问题,就这个磨损程度,苏冉也不敢让谢时青用这条绳子吊去井底。
【这万一中途断了怎么办……!!!】
谢时青自然也没打算用尉迟穗华的那条绳子,他单纯是嫌弃尉迟穗华用过的东西脏。
谢时青转过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正是他们之前扯藤蔓编绳子的那个地方。
苏冉:“……!!!”
【历史再次重演!!!】
【谢时青又去编绳子了!】
为了让历史的齿轮和之前一样,苏冉想了想,也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而花容歧见苏冉离开,自然也是跟着她走。
尉迟穗华:“……???”
尉迟穗华本来没打算过去,但看着苏冉和花容歧接二连三地也走过去,他思考了短暂的3秒之后,也走了过去。
尉迟穗华不知道苏冉和花容歧为什么也要去扯藤蔓,但他下意识地就跟着他们学。
那处多的藤蔓,已经有三个人过去了,尉迟穗华放弃去那边的打算,走回了他之前扯藤蔓的那个地方。
苏冉余光瞥见尉迟穗华的动作,心里一紧。
苏冉:“……!!!”
【又是这样!】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连花容歧和尉迟穗华,也做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选择。】
【……等等。】
【这两人为啥也要重复之前的事啊,难道……?】
苏冉扯藤蔓的动作一顿,心里闪过无数种想法。
【花容歧和尉迟穗华其实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花容歧和尉迟穗华了……???】
【在无人注意的时候,这两个人其实已经被幻境替换了……?!】
苏冉为自己的这个猜测感到心惊。
【这也太恐怖了吧!!!】
苏冉僵硬地站直了身子,半晌都没动静。
花容歧注意到苏冉的举动,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闻言,苏冉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花容歧。
花容歧:“……???”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怪让人毛骨悚然的。
“你是谁?”苏冉忽然问。
谢时青:“……???”
花容歧:“……???”
这是什么剧本?
“孩子,我是你爹啊!”花容歧语气深情。
苏冉:“……”
【傻逼。】
【好了,不用问了,这傻逼就是花容歧。】
“神经病。”苏冉骂了一句。
花容歧:“……???”
花容歧简直想大喊一声冤枉。
“不是你问我的吗,你现在又骂我干什么?”花容歧语气中透露着一丝委屈,他执拗地看着苏冉,等待着对方给他一个解释。
苏冉:“……”
“就是有点奇怪。”苏冉挠了挠脸,“为什么你们都做了和之前一样的举动,你们不觉得这个很像一个无限循环吗?”
花容歧“啊”了一声:“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是跟着你过来的啊。”
花容歧的表情理所当然:“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不会和你分开的,你到这边,那我肯定也要到这边啊。”
苏冉:“……”
【竟然是因为我……?】
“不过你说的这个也有道理哈,我们确实在不知不觉中做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事。”花容歧又补充道。
苏冉:“……”
【难道……】
【这就是命运的束缚?嗯……无形之中的宿命感。】
【算了,不想了,反正也想不出个结果。】
苏冉轻叹了一口气:“有道理,那我们先编绳子吧,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说完,苏冉继续弯下腰,开始扯藤蔓。
【我感觉我今天晚上一直在做苦力。】
花容歧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苏冉已经开始埋头苦干,便也将未尽之言咽了下去。
他正想跟苏冉一起弯腰扯藤蔓,就见这块儿的藤蔓全被谢时青和苏冉收入囊中。
花容歧:“……???”
你们就不能给我留一点吗?!
你俩是土匪投胎的吗?
花容歧一阵无语,转身就往尉迟穗华那边走,走到一半才猛然意识到……
等等——
我怎么又在不知不觉中做了和之前一样的事?!
上一次谢是花容歧便是因为抢不过谢时青和苏冉,所以跑去和尉迟穗华抢藤蔓。
这一次的走向,没想到竟然又和上一次一样。
算了,来都来了,先抢完再说吧。
花容歧接受良好,将袖子往上撸了一点,快步走向尉迟穗华这边,开始和他抢藤蔓。
尉迟穗华:“……???”
你他妈的怎么又来了?!
抢我一次不够,还想抢我第二次吗!!!
尉迟穗华没听到刚才苏冉和花容歧的对话,只觉得尉迟穗华是故意过来恶心他的。
“贱……贱人!”尉迟穗华抬头就骂,只是他嗓子还没好,说了半天才把这两个字给说出来。
而且声音还相当微弱,听起来气势不足。
花容歧“哈”了一声,眼神讥讽:“某些人当了哑巴就别再开口了,跟个公鸭嗓似的。”
公、鸭、嗓。
这三个字把尉迟穗华气得不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时,就见花容歧猛地扯了两根藤蔓就走。
好一招调虎离山,声东击西。
尉迟穗华:“……!!!”
贱人!花容歧这个贱人!!!
他定要将尉迟穗华碎尸万段!
四人扯完藤蔓,回到水井周围,苏冉粗略的看了一眼,发现他们每个人拿的藤蔓都和上一次拿的藤蔓树一样。
苏冉:“……”
【哎——!!!】
【怎么连这个根数都一样啊?!】
【不能真是无限循环吧?】
苏冉像是为了证明这个猜测似的,已经决定等会儿谢时青下去的时候,她就喊花容歧来下五子棋。
【我就不信了,我还偏要看看这个历史到底是怎么重演的。】
四人谁都没说话,默默蹲下来编藤蔓,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他们都编得很快。
谢时青将用藤蔓编完的绳子绑到水井周围的一棵树上,然后扯了扯,确定牢固程度之后,便准备再一次进入井底。
第二次做这种事,谢时青得心应手,全程没有多说一句,只沉默着干事。
【大佬不愧是大佬。】
【说最少的话,干最多的活。】
【嗯……而且还都是最危险的活。】
【有个大佬在队伍里真好啊,随时随地都能摸鱼。】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等下一次进幻境,我还要和谢时青一起。】
【……不对,我为什么已经开始想下一次进幻境了?!】
【先不说能不能顺利从这次的幻境里出去,退一万步来说,这次出去之后,我为什么还要再进幻境?】
苏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赶紧在心里否决掉。
【呸呸呸!】
【我再也不要进什么狗屁幻境了!】
等到谢时青成功进入井底……准确来说,应该是消失在众人的眼前,但应该还没到井底。
苏冉想了想,去旁边折了一根树枝过来。
花容歧:“……???”
在花容歧疑惑的目光中,苏冉沉默着在地上画起了格子。
花容歧:“……”
我觉得历史重演和你脱不了责任。
苏冉率先在格子中画出一个叉,然后将树枝递给花容歧。
花容歧接过树枝,自然而然地在旁边画下一个圈。
花容歧:“……”
好吧,历史重演和我也脱不了责任。
花容歧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态和苏冉进行着这刻意的历史重演。
而尉迟穗华在看他俩玩了半天之后,也加入了进来。
苏冉:“……”
花容歧:“……”
【不对啊,为什么尉迟穗华也在历史重演?】
花容歧和苏冉心里想的一样,他也对尉迟翠华的行为纳闷。
这神经病又搞什么鬼呢?
尉迟穗华这回真没想搞什么鬼,他就是单纯的嗓子哑了,呆着无聊。
见苏冉和花容歧在玩起刚才的五子棋,忍不住也加入了进来。
【行吧,更加相似了!】
【等会儿看看那些村民会不会再过来吧。】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瘫软在地上的绳子再一次绷紧,漫长的晃动之后,谢时青从井口探出了头。
苏冉:“……!!!”
苏冉连忙过去,帮着谢时青出来,问道:“怎么样?井底还是有那个石碑吗?”
谢时青点了点头:“内容也和之前的一样,完成祭祀仪式可以打开那扇门。”
“那赶紧完成吧。”花容歧不想在这个破地方再多待一分一秒,“那不是拖了个独自进庙的东西吗。”
那玩意儿可是尉迟穗华费尽千辛万苦才拖回来的。
花容歧话音刚落,树林某侧便传来一阵响动。
苏冉:“……”
【还真来了啊!!!】
花容歧:“……”
【他妈的,我的意思是我们自己完成祭祀仪式,不是要那群村民过来啊!!!】
尉迟穗华:“……”
尉迟穗华有被险些被当成祭品的经历,对这个突然想起的声音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幸好、幸好,这回还有一个独自进庙的。
尉迟穗华松了口气,但又有些害怕。
树林中的声音越来越大,直至一个村民冲了出来,正是之前的村长。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村民举着各种各样的农具,向他们冲过来。
苏冉:“……”
【那这次要不要爬树呢?】
苏冉犹豫了片刻之后,那群村民便已经冲到眼前。
苏冉:“……”
【好吧,想爬也来不及了。】
那群村民和之前的村民长得一模一样,显然就是之前那一批。
为首的那个村民走上前,手中的农具指向苏冉他们,恶声恶气道:“独自进庙的人……要成为祭品……”
“没问题呀。”苏冉应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独自进庙的人要成为祭品。”
说着,苏冉伸出手,指向尉迟穗华放村民尸体的那个地方:“喏,独自进庙的人在那。”
【幸好这玩意儿没消失。】
【不然我都知道等会儿的走向是什么了。】
【如果这个消失了,尉迟穗华肯定会说他不是独自进庙的人,接着我就会问他们有关庙女的事情。】
【再往后就是这群村民突然爆体而亡,嗯……然后花容歧沾染上奇怪的味道。】
【虽然花容歧已经被腌入味了,但再来一次的话……呃……嗯……】
苏冉想不下去了。
【那花容歧将会是一个移动的生化武器。】
村长顺着苏冉指的方向看过去,他的脖颈大概是很僵硬了,扭动的时候几乎是90°旋转。
脖颈上的皮肤紧绷,仿佛下一秒就会裂开。
苏冉:“……!!!”
【你别又爆体啊!这回我可没说什么庙女。】
好在这回村长的头没有突然断开。
村长紧紧盯着那个地上的尸体,说道:“那就是独自进庙的人?那就是这次的祭品……?”
“对呀,对呀,那就是独自进庙的人,那就是这次的祭品。”苏冉附和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交流的人似乎总是苏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