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吞噬和同化
车队开始平稳行驶，走出青纹巨蟒的领地后，零星的源兽攻击又开始了，老刀刚要安排人上车顶解决，只见云中子穿车而过，在空中轻轻挥手，整个车队就隐去了身形，在源兽的眼中消失不见，而车队内的人看到的景象则是犹如隔了一层薄雾。
小白和梁韩都兴奋地呼吸急促，云中子举手投足间展现出的手段如此飘逸，一人一熊猫作为名义上的传承人自然十分激动，但是梁韩激动之余也发现了问题，待云中子回到车内，立刻开口问道：“师傅，您不是说天道把人类的灵识都给封了么？那”
后半句没有说出口，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云中子悠然一笑，说：“所谓灵识，就是与自然沟通的精神桥梁，在与肉身天道的躯体融合之后，虽然灵识不通，身体却可以与自然沟通了，修炼起来虽然相比上古人族慢了一些，也能勉强进行了。”
老刀恍然：“所以像地震之类的天灾动物都有预感，人类却没有类似的感知能力，就是灵识被封的结果？”
云中子点点头：“为了躲避天道的探查，我除了每一千年出山尝试找一个传人之外，几乎是不出现在人类社会中的，所以对现在人类那种称为科学的东西了解不多，但是感知自然的大变化确实是生灵的本能之一，属于灵识的范畴。”
陈一贯这时开口了，语气有些森然：“你知道我是谁了？”
“知道，也不知道。”云中子叹了一口气，“当年您从天而降，在大陆深处吞噬天道遗蜕，我曾远远看过，后来您自爆躯体引得世间大变，我也隐入山林，直到近几年发现与您的残躯融合的人类重开了修炼之门，才冒险和人类接触，谁知道第一波就直接碰到本尊了。”
老刀震惊地看向陈一贯，见他毫无异色心跳都漏了一拍，虽然已经有类似的猜测，但是一切求证之后他依然感到难以接受，毕竟对于人类来说，陈一贯是造成浩劫的罪魁祸首，而自己作为末世后生人，这种仇恨却似乎已经很久远了，因而老刀此刻有种不知如何面对的感觉。
梁韩这时开口了，看向陈一贯：“你来蓝星就是为了找师傅口中的天道？”一直以来，对于轩辕小队口中的“他”，我们的梁董事长一直认为是一个神秘组织的代称或是某个实力强绝的新人类，现在他才明白，“他”可能是所有人类事实上的先祖，现实意义上的文明造物主。
陈一贯直接点头承认，继续向云中子问道：“那人类的精神是什么？‘他’身体的一部分么？”
云中子也点点头：“确实，在上古时期，各大势力的高层就已经发现所有人的精神力量本质同源，而且很多实力强绝的人转世重修或者夺舍时会无故消失，起初大家以为是正常现象，直到封神榜之后大家才明白，消失的强者灵魂都被天道吞噬了。”
梁韩再次替所有人提出了疑问：“那按照您的说法，人类就是‘他’散养的牲畜，既然吃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忽然全部杀了，甚至还进行阉割不让走这条路了呢？”
陈一贯眼睛亮了，死死盯住云中子等着他的回答，后者脸色阴晴不定，还是眼睛直观能看到的那种，魂体的面部像霓虹灯一样各色变化，显示出他不平静的心情。
良久，云中子抬起头来，看着陈一贯诚恳地说：“我无心参与您和天道之间的斗争，苟延残喘几千年也只是想把传承留下去，让祖辈几万年的探索不至于消弭于历史长河，您之前笑得很对，我确实不是不死不灭，而且由于缺乏躯体的滋养，我的魂体已经留存不了多少年了。”
小白和梁韩闻言脸上都露出了紧张之色，陈一贯则笑了，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云中子，随即当着一车人和熊猫的面，右手化液凝聚出一具人身来，身材匀称健美，容貌却是云中子那副老态。
云中子见状激动地搓着手淫笑道：“其实还能再年轻一点的。”陈一贯作势要动，吓得这位上古金仙赶紧一下扑进了这副躯体中，很快“云中子”就睁开眼睛，眼珠直转身体却动弹不得，他的脸色垮下来道：“这也不行啊！”
陈一贯一挥手，“云中子”的身体又变回源液只剩下一颗头颅，落在了车内哎哟乱叫，小白赶紧捡起师傅的头，把他捧在怀里，这时陈大佬开口说道：“我早就知道不行，按照你的说法，无处不在的往生灵魂会被空白的大脑吸取，但我制造出的人类从来都没有意识。”
说完看向一脸郁闷的云中子头颅笑道：“有滋养功能不就行了，你就当是临时居所，等我把‘他’吞了，给你做一副能用的躯体，样貌年龄性别随你选。”
云中子叹了口气依然低落：“神仙打架，到时候我命还在不在都两说呢。”
老刀回头瞄了一眼，噗嗤笑出声，说：“抱着颗头走来走去可不行，吓到小朋友怎么办？”
云中子刚要骂，忽然发现嘴巴张不开了，接着眼睛耳朵也消失不见，惊得他魂体立刻脱出，低头才发现那颗头颅已经变成了一颗黑色肉球，下一秒气急败坏地揪着老刀的头发就骂：“多你妹的嘴啊！你们着队伍里会说话的熊猫都有，多个人头又怎么了？”
可惜小老头是灵体根本碰不到刀队长，只能一次次穿过他的头颅无能狂怒，闹了一会儿陈一贯不耐烦了，说：“行了，给你能自主控制的五官，但是你平时没事别出来吓人，不然就做你的阿飘吧！”
云中子立刻千恩万谢回到了黑肉球中，果然感到有耳眼口鼻各一个可以随心控制位置和张开闭合，当即把它们摆在一条线上张口说道：“眼睛和耳朵再多给一只呗，不然瞄不准还听不到立体声啊！”
陈一贯笑骂道：“这个等会再说，给你长满都没问题，先说说‘他’为什么断绝你们的修炼之路，是你们做什么威胁到‘他’的事情了么？”说实话，这样的事陈一贯想想都觉得扯淡，因为自己作为生命种子，打死他也想不到光凭人类自己能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
云中子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当时的纣王似乎发现了天道的某些规律，建造了仙台收集炼气士的魂魄，据说也能进行吞噬，或许这就是取死之道吧？”
梁韩这时说道：“天道看来一开始想利用人类作为种子，最终收割对自然的感悟，‘他’会断绝这条路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种子的成长不受控制，影响到他的生存了。”
“这不可能！”陈一贯直接说，“除了我之外，你们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哪怕造成了，大不了舍弃一部分另外具现就行了，像云老头说的，我们是生生不息的。”
云中子被云老头的称呼噎了一下，还是说道：“天道对我们可能不是吞噬，而是同化。”
“同化？”车上所有人都看向了肉球。
“嗯，众所周知，一般的魂魄离体后只有一团精神力量，能带点生前的习惯和性格都是极限了，记忆甚至能力这种东西没有载体根本无法带出身体，而封神大劫时，很多被吞噬的道友忽然轮番在天道的身躯之上显出面目并出声告警，只是身在榜中根本无法逃离了。“肉球说
“那你怎么知道这事儿的？”陈一贯奇道。
“能做到留影的手段太多了，就和现在的人类一样，拿出手机拍一段不就留下来了？”云中子哼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