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无法挽救
陆矜欢喝下最后一口避子汤，只觉得嘴里全是苦味。
她现在还不能有孩子。
自从第一个孩子出生之后，她的身子一直没有好，这避子汤的方子是用了秘方，所以喝了对她而言伤害也不是很大。
而且她短时间内不能再生了，不然会对身子无益。
从前父亲就同她说过，不要太快生第二胎，否则对女子的伤害是非常大的。
陆矜欢深以为然，所以每回侍寝过后，她都会用上一回。
她喝着喝着都要快吐了，还要马上就要用早膳，能把这味道给压下去。
辛鸢伺候陆矜欢用完早膳，两人又到院子里走了一遭。
而后同她说起了早起忽然发生的一件事，“主子，今儿皇后娘娘很早就来了承欢宫一趟。”
“那会儿陛下正要去上朝，您还没有醒过来，恰好同陛下遇上了。”
辛鸢说着欲言又止，陆矜欢示意她有话快说。
她才吞吞吐吐说道：“皇后娘娘看上去面上不太好，因为陛下睡醒来就同奴婢说过，要让您好生歇着，不能吵醒了您。”
“故而奴婢也没有把您弄醒来，去皇后娘娘跟前请安。”
陆矜欢挑了挑眉，这件事肯定不会有这么简单，“就这样吗？她没有别的反应？”
辛鸢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皇后娘娘和她身边的宫婢脸色都很难看，但是没有对辛鸢说什么，而后就去偏殿敲了下储君小殿下就离开了。”
陆矜欢拧着眉看向小太子的房间，而后沉思了一番。
范皇后是个脑子好用的人，几次接触下来，她虽然天真可爱，但并不是个愚笨的人。
皇帝来到承欢宫的时候，皇后肯定是知道的。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看小太子呢？
莫不是萧奕祈来承欢宫的时候，故意没让人知道还是怎么回事？
陆矜欢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了。
毕竟皇后来的时候，她没醒着，不能从对方的反应里看到问题所在。
故而她又开始问了辛鸢许多细节。
然而辛鸢能说的只有那么多。
最后她还无奈地说了一句，“主子日后还是多加提防才是。”
“深宫之中，只有陛下一个男子，人人都想要宠爱，主子分了宠爱，自然其他人就会少很多。”
“皇后娘娘自然会惦记着，但是这陛下的心思，只能看他怎么想，主子觉得可以谦让，可是陛下不想要，不能将陛下推出去，对娘娘而言，并没有好处。”
辛鸢看陆矜欢听着眉头一直紧紧地蹙着，便又提醒了一句：“咱们没有办法，主子能做的不多，皇后娘娘那边还是要自己想清楚才是，她是中宫，不是争宠的妃嫔，她拥有的原本就要比主子多很多了。”
陆矜欢只觉得辛鸢说这句话，反而说的不是皇后。
像是在提点她，什么叫做想清楚？
什么又是原本就拥有了很多？
这女子就不能只有一个丈夫，偏生要同他人分享吗？
陆矜欢眼神渐渐地暗淡了下来，她转头去看辛鸢。
辛鸢的脸上一种理应如此的样子，心里更是感到难过和悲哀。
原本她的心就挂在温热的烤炉之中，慢慢地煎熬着。
但是现在更是像心被烤得干瘪，滴下了血来。
从前王皇后还在位，陆矜欢自然觉得，她和皇帝这样没有不妥之处。
反正王皇后心中欢喜的也不是皇帝，而是那个刘园均。
大家想要的是不一样的。
然而范皇后她是个不错的女子，原本她应该拥有皇帝的宠爱，但是如此温柔纯净的人，也不能夫妻和顺。
陆矜欢就觉得很是煎熬和憋屈，尽管这样的东西，还是因为自己造成的。
她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今日之事，你还是去坤宁宫解释一番，就说我是病了，故而才没有醒来去见皇后娘娘。”
“陛下也是体谅我病体难起，才让我不醒过来的，你就这样同皇后娘娘说。”
“至于后面，就说等我身子好了，就去向皇后娘娘自请受罚。”
陆矜欢心里各种翻涌，其实辛鸢说的很对，她自然不能把皇帝推给范皇后的。
她反而要紧紧地拴紧皇帝，因为这是她在宫中唯一的依仗。
范皇后这边，心中再是有愧，那也只能抱歉了。
许多事情，也只能瞒着，就当是她仅剩不多的好心了。
陆矜欢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做了母亲的缘故。
她现在竟然越发地好心了，要是换做在蜀地的时候，她定然不会这般心软。
下午的时候，陆矜欢和平常一样，坐在窗前看着秋千摇晃，大雪又开始下了起来。
辛鸢安排人去了坤宁宫一趟，那厢便一起回来了一个宫人，同陆矜欢回禀。
“皇后娘娘说主子身子不适，便要好生养着，她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让主子不要多心。”
陆矜欢放下手中的茶盏，回头去看辛鸢，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辛鸢你说皇后这话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心里思索了一番，“她这样看着像是有气，但是压抑着并没有发作的样子。”
辛鸢将手里的点心递到陆矜欢面前。
缓缓地说道：“要是让奴婢说，应该不会动怒才是。”
陆矜欢有些好奇和惊讶地看向辛鸢，眨了眨眼，“为何？”
辛鸢轻轻地笑了笑，“这事奴婢就悄悄和皇后娘娘说过，旁人都不晓得，皇后的面子是保全的，这样一来想来不会为此动怒才是。”
陆矜欢敛眉，觉得辛鸢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其实这件事，皇后就算动怒，她也没有其他法子挽救了。
不管如何，只能先这样，她就没有一直放在心上。
因为她也要忙着一起过年节。
到了元日前一天，陆矜欢看着承欢宫的奴才们，将宫里面打扮得焕然一新。
各种物件都给装饰上了，处处都透露着喜气，，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
就是到处瞧着都是红彤彤的，她有些不适应。
等宫人们忙活完，他们倒是脸上满是欢喜之意。
但是陆矜欢是主子，是不能同他们玩闹在一块的。
只能瞧着他们乐呵，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