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苦果
陆矜欢手握成拳，紧了紧，不仅是红玉，还有她的弟弟，也和她的姐姐那般，成了王家庶子的胯下人。
何其耻辱，但她不能够因为一时之气去报仇，只能先咬牙忍耐。
陆矜欢很是疑惑，“红玉你既然想要替你姐姐雪恨，为何不去找王家的嫡长子，而是去要进宫杀皇后？”
红玉一听便忍
“那王家嫡长子本来对姐姐只是突然的兴趣，后来便已经没有兴致。”
“奴婢的姐姐是长得不错，但就像奴婢方才说的远不如夫人，姐姐打小也是跟着父亲吃了苦，做了不少活，身上皮肤并不娇嫩，那王家嫡长子见了便慢慢失去了兴趣，想把姐姐放了。”
“但皇后当时还没有嫁到宫里，她就在府上，知道了这件事后，各种挑唆，说她无能无用，都到了这个地步，竟然退缩了，骂他是窝囊废。”
陆矜欢听了这样话，简直满脑子的不可思议，这皇后实在是太荒唐了，就算她不喜欢自己的兄长，也不能这般辱骂吧？
红玉说到这里看着她，缓缓道：“夫人可知道为何奴婢会成了贱籍？”
“那都是因为王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我们家逼到了这一步的。当初爹爹拿着钱财上门，恳求王家把姐姐放回归家。”
“然而不知道这样做，却让皇后心生恼怒，她就说了一句话，我们家就全成了罪奴，好好的清白人家，竟然因此被罚没成奴才了。”
红玉哈哈地笑了起来，但眼底尽是苍凉和恨意，“但就算是如此，那群吃人的恶人，还是不肯放过我的姐姐。”
“姐姐被扔在王家的远郊的庄子里，等我和父亲赶过去时，只剩下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还是不全的。”
红玉的声音像是拼尽了全力，寒凉彻骨，“夫人，奴婢就只有这一条命了，又没有别的本事，只能以命搏命，所以只有杀了皇后才能报仇。”
陆矜欢听了红玉姐姐的事情，还有她家遭受的一切，很是感同身受，她又何尝不是，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她俯身把红玉扶起来，这一次红玉没有拒绝。
她们紧紧地抱在一起，陆矜欢知道她的难过和恨意。
红玉的眼泪打湿了陆矜欢的衣裳，“夫人，我们一家只剩我了，也只有我能为家人报仇了，只有我了。”
她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句话。
陆矜欢的听着，仿佛有人在她心口放血，她在为红玉难过，也是为自己难过。
但是她刚刚已经打算好了，红玉有秘密在身上，所以不能够在她身边继续呆着了。
可是又听了红玉这番话，她实在不忍心，就这样把她送走。
这样红玉岂不是连继续活着的希望都没有了吗？
陆矜欢沉思了许久，然后握住红玉的手，沉声道：“擦眼泪，收拾好一切，等会儿出去时，切莫让这个院子里的人看出了什么。”
她呼了一口气，看着红玉的红肿的眼睛，沾了水，轻轻地替她敷着。
轻声安慰道：“王家不可能长久的，皇后也不可能一直是皇后，红玉很多事情我不能对你明说，但是请你相信我，他们迟早都会遭到报应，一定会的。”
红玉有些意外地看着陆矜欢，张了张嘴，眼中满是自责和惊诧之色，“夫人，都是我连累了你。”
陆矜欢很想把自己弟弟的事情，也告诉红玉，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红玉已经背负了自己家里的仇恨，她不能再将弟弟的事情也告诉她。
她想了很久，还是郑重地对红玉说：“你方才是出于仇恨，所以一时间做错了事情，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但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能过要同我商量，不要兀自做决定。”
“王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从里到外都烂了，就像你说的这样的人家，迟早会遭报应，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长久昌盛下去，王家也是一样。”
“我和你一般，希望王家现在就消失在这个世上。”
陆矜欢差点就讲了弟弟的事情，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红玉听了她的话，更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想来大家都是遭受过王家迫害的人。
陆矜欢看着红玉，怕她再冲动行事，便柔声劝说：“红玉你知道你方才做那件事，最大的错误在哪里吗？”
红玉疑惑地看向陆矜欢，满是不解。
陆矜欢道：“因为也不仅没有和我商量，还不顾自己的危险，也没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这样做你不仅不能够报仇，甚至连皇后的面都见不上，你可以就被人怀疑抓起来了。”
“进入宫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来接我的宫人，你又能熟悉几个？？”
“她们同我说过什么，之前发生过什么事，都不可能知道，你这样做不仅仅傅怀瑾会遭殃，我这里的院子恐怕也瞒不住。”
说着陆矜欢无奈地叹气道：“你方才那番话我也听了，你还说羡慕我的运气，若我真的运气好，便不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红玉你只看到了表面的光鲜亮丽，并不知晓，我为此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在陛下面前，我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了事，脑袋便不再脑袋上了。”
“还有很多次我差点就没了，陛下他多次对我动过杀心，我走到这一步很是艰难，当初陛下看重的也不是我的美貌，而是我是傅怀瑾的夫人，所以是将计就计。”
“如果我不是傅怀瑾的正妻，恐怕对他毫无用处，他遭际已经将我处置了。”
陆矜欢不想和红玉说这些事情的细节，但她已经看出来红玉已经不必方才，明显冷静了许多，便把露种喊了建立。
“你替红玉收拾妥当，别叫人看出来她苦果，”
露种看到红玉这副模样，惊讶得差点没有说出话来，有些害怕和担心地看着她。
陆矜欢却因此而眉心紧皱，“露种你是我身边的人，若是遇到什么事都情绪外泄，定然会让他们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容易露怯，对我们而言很是不利，他们若是向你问起今日之事，恐怕此事还不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