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心意已决
另一边是多年的厌恶，只要她愿意，这个已经伺候了贵人，身子不清白的媳妇就能摆脱了，让傅家门楣重振。
每每一想到自己儿媳是个趴别人床的玩意儿，她就对陆矜欢越加恼恨！
钱氏内心是有一丝动摇的，实在是诱惑不小。
但陆矜欢没给她犹豫的机会，直接干脆利落地说道：“我同夫君可不是说不要就不要的关系，徐夫人难道不知道成婚一事，都要去官府报备结成文书，方能事成。”
不管别人如何说，她陆矜欢三个字就是傅夫人的身份代表。
想要休妻，没门！
然后钱氏也改了口，不得不帮忙圆话：“有些事强求不得，慢慢来。”
这种丝毫不怀疑自己儿子的态度，让陆矜欢佩服得不得了。
傅怀瑾也是个人才，至今都没有让钱氏发现他的不对劲。
“盖了官印，白纸黑字的文书，徐夫人也不认了？”陆矜欢反问徐夫人。
“再说妾身和夫君一直以来夫妻和谐，上孝顺婆母，婆母对我如何，我都不会有一句怨言，下伺候夫君，夫君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不管是是什么我这个傅夫人从未出错，凭什么要休妻。”
话里话外只有钱氏才能听得懂的意思，陆矜欢这样说就是想让钱氏站在自己这边，不然事情的真相被捅破，看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认倒是要认。”
但出乎预料的是，徐夫人并没有竭力否认，而是顺着她的话，道出了一个让她震惊的真相！
她仿佛看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文书是官府签发才有效，如果不是那便是再怎么说破天，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陆矜欢闻言精致的眉眼皱了皱，暗道不好。
徐夫人既然能这样说，那她手里一定有什么把柄在！
难道她想在文书上面作假？
也是，徐家在蜀地的地位，难保不会做出这种官官相护的行为。
她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接下来无论徐夫人要怎么说这件事，她只要坚持不认便可。
这样一来，他们也不能奈她怎么样。
“既然徐夫人都这样说了，妾身也要劝一句，徐家可不要在这种事情上动手脚，到时候就算是撕破脸，妾身也是要为自己讨回公道的！”
丑话自然要说在前面，让徐夫人掂量掂量清楚，值不值得他们这样去做。
要知道傅家是要脸面的，徐家也是要的，不然也不会在这里纠缠着她不放了。
徐夫人面上云轻风情，一切尽在手中的感觉，“讨什么公道？傅大人如今根本没有成婚，要不是傅夫人提醒本夫人，本夫人差点儿忘记这件事。”
“你什么意思！”陆矜欢一个箭步走到徐夫人面前，抓住她的手腕，眼神死死地盯着她。
徐夫人笑得肆意，用力地把自己手腕挣脱了出来，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既然你都问了，那本夫人就好心地告诉你，你同傅大人根本没有成婚，官府也没有婚书，更别提盖章了，你说的这些，就是一个笑话，哈哈哈……”
陆矜欢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病得太久了，耳朵也不是很好用了。
她的眼睛半点不肯眨，看着徐夫人似乎要把她看穿，来判定这人此刻是不是在说谎。
但看了半天，她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徐夫人莫不是在撒谎骗我？为了让徐小姐嫁进傅家还真是不择手段，这样的谎言也说得出来。”
于是她出口试探，但眼睛是一错再错地盯着徐夫人，不肯移开半分。
徐夫人亦不肯退让半分，直直地迎上她的目光，斩钉截铁地说道：“觉得本夫人在说谎吗？傅夫人不如亲自去一趟知府府上查，让傅大人亲自告诉你，你和他是不是没有官定的婚书。”
这事别说陆矜欢了，就连钱氏也被蒙在鼓里。
钱氏握紧了椅子的扶手，心里说不上是激动还是什么。
但她忽然想起，之前问过傅怀瑾，不是说有文书吗？
“不是为娘的说你，怀瑾这个贱女人要不得！要报恩的方式有太多了，你何必要娶她呢？”
五年前的钱氏和傅怀瑾，在不停争吵，谁也不肯让谁。
“娘，此时我已经下定决心，是非娶欢儿不可！您别劝我了。”
似乎怕她不信，傅怀瑾晚些时候同她吃饭，两人说着陆矜欢一事又争吵了起来。
为了麻烦，他吃完饭后，把精美的细瓷碗往桌上一放，深情冷漠阴沉，“母亲不用再说了，我同欢儿官样文书都出来了，就算是要反悔也晚了！”
钱氏听了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第一次用手重重地打在傅怀瑾身上。
傅怀瑾也没有觉得多疼，他知道钱氏是收了力气的。
“气煞我也！！这样一个下贱地方出来的女子到底有什么好的，娶她进门就是在辱没我傅家门楣，我儿实在糊涂啊！”
钱氏实在不甘心，试图通过哭闹让傅怀瑾收回想法，“你不是知府吗？怀瑾，你如果要取消文书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抱有一丝期待地问道。
“请母亲不要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儿子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取消这个文书的。”
那段时日，钱氏天天在劝说傅怀瑾，仍旧没有让他退让半分。
而陆矜欢在看出了钱氏脸上的迟疑和停顿，她心里还是对傅怀瑾抱有期待的。
他要拿捏自己，只有通过官府文书才是最紧要的。
而她一直在傅家按兵不动，主要的原因也是这个。
如果真的没有文书，那她做的这一切意义何在？
她攥紧了拳头，用力到手指关节发白。
陆矜欢步步紧逼，看着徐夫人再次质问：“这些事我婆母都不一定知道，徐夫人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去知府问，徐夫人是在把妾身当做三岁小儿还是没有脑子的傻子，我这样去问，闹了笑话，到时候被休，夫人就如愿以偿了。”
难得她的脸上没有方才的淡定，面上带着几分着急的意思。
徐夫人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像一开始进这个屋子一样，悠闲自在地喝了口茶。
“傅家的茶喝起来不如以前醇香了，傅老夫人，等咱们结了亲家之后，我定要亲自为你送上些好茶，也不至于喝一些乱七八糟的茶水，影响了胃口。”
陆矜欢听在耳里，格外刺耳。
不把她放在眼里，又用劣质茶来比如她的地位卑贱，催促钱氏早点下定决心，让自己赶紧被休弃。
这个时候，她很想动动脑子，想想办法，让自己不要那么紧张和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