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又是鸡又是鸭
家里两个暖水壶，常备两壶温开水。
下午的时候，院里的大婶和小娃儿都在这边玩，喝水自然也是苏甜甜给安排的。
是以，两壶水很快消耗。
锅里加了水，灶下塞了柴火，苏甜甜就没再管。
等苏甜甜把晚上要吃的菜处理好，已经有上班的人赶了回来。
于是，娃娃们纷纷被自家大人喊走。
苏甜甜看到水烧开，便掀开了锅盖，熄了灶底的柴火，任凭锅里的开水慢慢冷却。
牛兰花跟秦六斤回来的时候，苏甜甜正在上开水。
两人比平时下班回来要晚了点儿，牛兰花的手里还提着一只老母鸡。
“老大家的，正好，再烧点水，晚上炖鸡！”
本来应该早上给准备这老母鸡汤，偏市场没得卖，牛兰花就觉得有点对不住自己苏甜甜。
今儿下班，便催着秦六斤骑车先去了市场，买到了老母鸡。
“吃鸡，吃鸡！”
小姑子两人瞧见老母鸡，兴奋地拍手。
苏甜甜的心情颇为喜悦，她好似真的遇到了一位不错的婆婆。
她把锅里的水上到水壶里，又往里面添了水，重新点燃柴火，清理鸡毛，得用开水烫。
一瓢开水浇下去，等片刻时间，拔鸡毛可就太轻松了。
而在开水还没烧开时，秦岭、秦岩这个兄弟俩也灰头土脸地回到家。
很显然，兄弟俩放学后不知道去哪儿耍了。
“小兔崽子，我看你们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秦六斤瞧见兄弟俩那脏兮兮的衣服，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扫帚，就准备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冤枉啊！”
“今儿我们学校组织活动，我们去做好事了！”
“爸，咱们要讲道理！”
“您要不信，就去旁边院里问问罗老师，他肯定会给我们证明的。”
小哥儿俩你一言我一句，免了这一顿扫帚疙瘩。
“虽然事出有因，但这新衣裳你们才穿了两天就成这样子了，你们自己去洗干净！”
秦六斤在教子这一块儿，那是相当的说一不二。
说打就打！
牛兰花丝毫不会阻止。
养不教，父之过。
所以，这教导儿子的事儿，都是秦六斤在管。
两口子过日子，最忌讳的就是你说这样，我说那样。结果就是儿女们很快就学会了察言观色，然后左右逢源。
秦峰回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俩弟弟在洗衣裳。
“不错，好好洗！”
秦峰摸摸俩弟弟的头，夸了一句，然后，便走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只能继续跟手里的衣服较劲。
不过，两兄弟都很认真在干活。
这可是新衣服！
如果不是大哥跟嫂子成亲，他们这会儿还在穿补丁衣服呢！
“哥，刚才大哥过去的时候，你闻到什么味儿没有？”
洗了一会儿，秦岩忽然吸了吸鼻子，小声询问。
“味儿？什么味儿？”
“肥皂味！”
秦岭一头雾水。
秦岩神秘一笑，道：“我真的闻到味儿了，好像是烤鸭的味道。”
“大哥今儿回来的可比平时晚了！”
“赶紧洗衣服！”
秦岭一听双胞胎弟弟这么说，瞬间觉得自己应该也闻到了烤鸭的味道。
小哥儿俩很快洗完了衣服，冲回自家，挂在门前的绳子上晾起。
然后，两人的眼睛就变得贼亮。
烤鸭！
已经被片好。
旁边还有面皮、葱丝，以及面酱。
嗯，还有一碟油炸花生米！
至于鸭骨架，已经混着菜下了锅，空气中都在弥漫着烤鸭的香味。
“今儿是过年么？”
又是鸡又是鸭！
这日子，这么美了吗？
哥儿俩有点怀疑自己可能在做梦。
倒是秦宝、秦贝这姐妹俩，已经眼巴巴地在八仙桌旁边坐端正了。
姐妹俩时不时地舔着嘴唇，过一会儿就凑近片好的烤鸭肉跟前，使劲儿吸鼻子。
“爸，晚上喝点儿？”
秦峰从屋里出来，一手提着一瓶西凤酒，一手捏着两个酒杯。
“喝点儿！”
有鸡有鸭，这要是不喝点，心里痒痒。
父子俩落座。
秦峰先给秦六斤斟满酒杯，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过，爷儿俩没有开动。
在老秦家，可没有女人不上桌的说法。
除非是家里来了重要客人，正式招待的那种。
不然的话，即便是亲戚来了，也都是一家人一起吃饭。当然，如果菜多，他们也不会专门等着做菜的牛兰花，总不能让客人跟着一起吃凉菜吧！
这是礼节的问题！
但今儿个，没有客人。
“你们先吃，就剩一个土豆丝了，我跟甜甜马上就来！”
牛兰花将鸭骨架烩的白菜端上桌，瞧见秦六斤跟秦峰面前满上了的酒杯，便笑着开口。
“不急，不急，等会儿！”
秦六斤无所谓地挥挥手。
老母鸡汤已经炖上，但要炖好，可是需要时间的。
因为秦峰买了烤鸭回来，牛兰花跟苏甜甜一合计，便另外炸了一个花生米，鸭骨架烩菜，然后是一个醋溜土豆丝，就是晚饭。
至于鸡汤，明儿早上再吃。
醋溜土豆丝很快上桌，满满一大碗。
家常菜，讲究的是一个量大。
家里人多，炒一小碟，或者会很好看，但不垫饥。
“吃饭！”
看到人都上桌，秦六斤率先动筷子，夹了一筷子烤鸭肉。
于是，所有人动筷子。
最先被瞄准的自然是烤鸭。
当然，没有争抢的情况出现。
牛兰花、苏甜甜一人拿了一块面皮，加了烤鸭肉，配上葱丝、面酱，递到秦宝、秦贝的手里。
“真好吃！”
小姐妹俩终于吃到了香喷喷的烤鸭，美得不要不要的。
秦岭、秦岩兄弟俩，不需要人帮忙，只需要有样学样。
然后，这兄弟俩发现面酱配面皮十分美味，便开动脑筋，面酱配馒头，依旧是好吃的紧。
秦六斤、秦峰喝着酒，倒是对油炸花生米更感兴趣。
而让苏甜甜始料未及的是，秦峰居然帮她夹了烤鸭，用面皮裹好，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又感觉脸上烧得慌。
当着家里的人的面，做这些，苏甜甜总觉得自家婆婆看她的眼神有点古怪！
不过，秦峰显然是没有这个意识。
依旧是我行我素，眼见苏甜甜吃完了，就又给她裹好。
看到儿子晓得照顾儿媳妇，牛兰花很满意。
当然，也有点吃味。
这臭小子，也不知道给自己包一个。
还有那个老东西，就知道喝酒！
牛兰花瞪了一眼正享受美酒的秦六斤一眼，动手夹了一块烤鸭肉，裹好面皮，递到秦六斤的面前。
山不就人，人去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