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收复山西
废除卫所制除了朝廷负担严重和军户生活困难,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就是边患的日益加剧而改变,特别是崇祯朝的周边地区,临时性的调兵遣将逐渐变成常规制度,卫所制已经严重不适宜现在大明边关的情况。
其实,卫所还不是后世意义上的兵营,不是战时组织,卫所军士世居一地,且耕且守,战时由朝廷临时调兵遣将,兵将分离,兵不识将,将不识兵,这就造成了将兵互相不信任的局面。
朱由检现在要做的就是整合大明目前一切军事力量,将其归纳一体,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至于废除卫所后,所遗留军户们,朱由检准备将其全部转为民户。
朱由检一直认为明朝的乞丐都要比军户强。
乞丐至少无拘无束,还有人身自由,而军户呢,世世代代都要被束缚在边关的苦寒之地上,给他这个皇帝以及各位武将老爷们当牛做马!闲时为他们种地,战时替他们卖命,并且就算去卖命,出征的各项费用都得自己来掏,钱不够,那就卖儿卖女卖老婆去凑。
军户可以说是明朝社会地位最低的一帮人,就连种地的民户和靠手艺为生的匠户,都不愿意和军户联姻,嫌他们穷,嫌他们下贱。
朱由检将其转为民户后,不仅给了军户们一条生路,新的希望,更是提高了这群人的社会地位。
等山西之事结束后,派专人统计军户数量,再发放一定的补偿银,相信军户们亦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只要有银子,什么事都好办。
山西。
太原一战,刘芳亮低估明军战力,城破时,十三万大军,被歼灭近十万人。
刘芳亮带着不足三百人,逃出太原城,与刘汝魁早先出城的三万残军汇合后,一路逃往交城、文水方向。
明军杨奇派出第一军陈国坤部、第三军王恬部,一路追赶,在文水再次击败刘芳亮三万残军。
最后,刘芳亮带着剩余的万余人,一路向西逃至山西与陕西交界地带,吴堡。
而李自成原本支援太原的十万大军,此时刚刚抵达绥德,听闻山西大败,大吃一惊的同时,紧急在绥德构筑防御工事,并派人将刘芳亮万余残军,接应回绥德,此举也意味着李自成彻底认清明军实力,放弃山西一省。
明军陈国坤和王恬,听闻李自成亲率大军进驻绥德,亦停止追击,毕竟两万人想进入贼军老巢还是相当危险的。
而且绥德位于金童山和疏属山的缓坡之间,地理位置十分险要,属于易守难攻之所,两万大军,火炮不足,要想硬扛李自成的十一万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二人还没有狂妄到如此地步。
杨奇在接到二人汇报的军情后,急令二人拿下吴堡,同时严密监视陕西李自成部。
双方在山陕边境一带驻军对峙,谁也没有再起事端。
不过双方都清楚,这等和平是短暂的,待大明处理好山西事务,调集大军后,大明拿下陕西,消灭李自成是势在必行的。
明军在拿下太原后,整个山西基本属于无人防守的地带,在王承恩的提醒下,明军迅速向南进军,一路皆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只要王师一到,所遇府县皆是望风而降。
三万大军兵分三路,第二军一路向东,十八日拿下榆次、寿阳一带,二十日攻克阳泉、乐平。
第四军和第五军由太原向南,一路拿下平阳府,另一路打下山西东南泽州直隶州。
自攻克太原不到半月后,山西全境重回大明疆域。
消息传开后,整个大明无不欢欣鼓舞,处处张灯结彩,百姓人人兴高采烈,庆祝朝廷这史无前例的大胜,私下亦都在谈论着,这闯贼什么时候被朝廷彻底消灭。
而朱由检闻听捷报甚至大赦天下,并亲书杜甫的作品《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以示激动之情。
最让朱由检高兴的是这山西八大晋商亦是到了末日的时候,这大明内部最大的一块毒瘤,马上就会被割掉。
山西介休,位于太原盆地南缘,汾河之东,绵山脚下。县城处于南北通行孔道,物产丰富,农业发达,店铺密布,商贾云集,自古为三晋名城。
介休、平遥两座县城之间有个张兰镇,金元时代就是官道驿站。张兰镇东南3千米,有个叫“张原”的普通乡村,地势平坦,交通方便,此地乃介休范家所在地。
而张原村有一处范家街,长近百米,其西段有一院落,这里便是范家总部。
而范家传至今时,已经传到了第八代家主范永斗的手里。
此时的范家大院,人声鼎沸,满是装载货物的马车从侧门进进出出。
“王公公,卑职看了,范家范永斗及其子都在家中。”一名化妆成普通商人的东厂番子,小声向王承恩禀报。
此次捉拿八大晋商,王承恩亲自带领东厂和锦衣卫负责介休范家,为以防万一,并从第一集团军调集了两百近卫师将士,而其他七家亦是做了充足的安排,分别由专人带队同时动手,使其没办法互相通风报信。
“嗯,将大院围起来,抓捕的时候,只要是大院内的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妇孺小孩,一概不放过,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卑职明白!!!”
随着时间的推移,刚才这名番子,再次拱手道:“公公,时辰已到。”
听到此话,王承恩挥挥手,冷厉道:“动手!!!”
而在范家大院内,一处正堂,范永斗正与其子范三拔商议着局势。
这段时间,范永斗总是心神不宁,自自家运往关外的货物,被明朝拦截后,范永斗总感觉诸事不顺。
当初被大明抓到与大清勾结的证据时,范永斗就想着是不是全家搬离,可一来当时山西处于李刘芳亮治下,大明无论如何也到不了介休;二来自家在山西经营多年,一下子全部抛弃,范永斗属实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