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原因
“眼哥……，”冬生言语艰涩，只觉心口闷得慌，“如果这种东西侵蚀普通人怎么办？”
此刻，他的脑海里想到父母，想到同班同学，想到小区那些和蔼可亲的大妈大爷，如果他们的侵蚀又会有怎么样的结局？
而且，眼哥只说太初之力能够克制这种诡异的侵蚀，但从来没有说过其他修士怎么处理。
如果，没有太初之力，其他的修士又该如何，但冬生对此已经来不及细想，毕竟身边的父母普通人，在这些诡异的黑雾面前，便如同屠刀前待宰的羔羊，最后的结局恐怕只能引颈受戮。
瞧着他越来越难看的面容，眼珠子知道这小子肯定在无端联想，赶紧打断，“快停下！”
被眼珠子的声音打断思路，冬生茫然抬头看向对方，脸上是难以言喻的消沉。
“打起精神。”眼珠子说道，端起茶盏微抿一口。
看着眼哥气定神闲的模样，冬生反应过来，若是事不可为，眼哥肯定不会这么淡定，立马问道，“眼哥，你知道有办法预防？”
“嘿嘿……。”眼珠子得意一笑，自豪道，“那是必然的，也不看看你眼哥是什么法宝，天慧可不是白叫的。”
“眼哥，牛皮！”冬生赞叹道，“小弟，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省省吧，你那点马屁技术，指不定哪天就拍在人家马蹄子上了。”眼珠子摆手，不在意地说道，“别到时候丢我的脸。”
“我就说是跟你学的……。”冬生小声嘀咕，在对方瞪眼的前一刻，赶紧闭上嘴巴。
眼珠子这才继续说道，“此等黑雾，那是天地间的最污浊的本源之力，他的来源不可言说。”
“你只需知道，造成它侵蚀的原因，正是死寂之海回归的前兆。”
“死寂之海为什么要回归啊？”
冬生问道，眼哥说得太过生涩，他有些听不懂。
“游子回家需要什么理由？”眼珠子看向冬生，提出一个问题。
冬生眨眨眼睛，尝试说道，“想家了？”
“不仅是想家了，也是该回家了。”眼珠子理所当然地说道，“死寂之海回归，阳间将再次回到祂最初的状态。”
“呃……，听不懂。”冬生满脑子问号。
“唉……，”眼珠子摇头，无奈道，“给你打个比喻吧，曾经有一位母亲，祂有一群闹腾的孩子，打架闹事争强好胜，打着打着就把母亲的房子打坏了，他们倒好，各顾各地跑去外面自谋出路，搞得母亲的房子破烂不堪，连最基本的居住都做不到，母亲又不好意去占孩子们的屋子，只能暂时在外面流浪了。”
“但这个房子有个好处，它随着时间的推移，回自己一点点的修复，眼瞅着房子快修复好了，这位母亲也就准备回家了。”
“但是，回自家的话，为什么会造成污秽侵蚀啊。”冬生不解地说道，“怎么感觉眼哥你讲的比喻有些说不通啊。”
“哪里说不通！我还没讲完呐！”眼珠子吹胡子瞪眼睛地说道，“你一群人无缘无故搞得有家不能回，在外面流浪无数时光，你会没有半分怨念？”
“而且，祂那群不省心的孩子，还跑去外面欺负其他孩子被赶出来，这位母亲见祂们可怜，便将其带在身边。”
“返回自家的时候，也就一并带了回来。”
听眼哥说完，冬生结合死寂之海，还有之前那些怪物，得出了一个恐怖的结论，他脱口而出，“不会就是之前那些叫外神的庞然巨物吧……。”
“聪明！”眼珠子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看样子我家小冬生还没那么愚钝嘛，都知道举一反三了。”
“眼哥，你就别洗刷我了。”冬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你说的办法是啥？”
闻言，眼珠子轻笑道，“傻小子，还没反应过来。”
“这种黑浊侵蚀，其实就是外神导致的，既然当初能把他们揍得哇哇大叫，最后跑去人家母亲那里告状。”
“现在阳间修行界基本上都是曾经那群存在留下的道统和传承，你觉得会治不了一个简单的侵蚀？”
“原来如此！”冬生恍然大悟，兴奋道，“也就说佛门和道门，还有国二局都有办法处理侵蚀。”
对此，眼珠子只是点点头，并未作答，但冬生已经放下心来。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下意识说道，“这样不就又一次被那群孩子欺负了吗？那位母亲会不会生气啊？”
“关于这一点，眼哥就不知道咯。”眼珠子摇头说道，撇了撇嘴巴，“再说了，人家回自己家，可是名正言顺的哦。”
“对了，眼哥，你说这个世界要回到他本来的样子。”冬生放过之前的问题，想起刚才不解的地方，又说道，“本来是什么样子？”
“灵气无处不在，术士不再苦于灵气，灵修不再是一条死路。人人得以被灵气滋养，武道的断头路被重新接上，只要有天赋者皆可修行武道。”
“先天不再是少数绝顶者的特例，灵修与体修也可先天。”
眼珠子的语气激昂，冬生能从他的言语中感受煌煌大势扑面而来的震撼。
“届时，万物霜天竟自由，百花齐放，大道之争将成为主流。”
“那将是一个精彩纷呈，耀眼夺目的时代。”
“那我呢？”冬生看着眼珠子，激动地用手指，点了点自己，露出一副非常期待的表情。
“你？”眼珠子停下慷慨激昂的语调，眯着眼睛，瞥了一眼冬生，嘀咕一句，这才不咸不淡地说道，“争取在各种天才夹缝里艰难求生，好好地活着就好，眼哥对你要求不高。只要开心就好。”
虽然眼珠子说的话，冬生还挺受用的，但总觉得有种不是滋味的感觉，他忍不住嘀咕道，“我就不能也和那些天才争辉一下嘛？再说我可是越阶打赢凶兽的小天才。”
“呵呵，小天才？”眼珠子嗤笑了一声，眼神中透着戏谑之意，“天才越阶如吃饭喝水，你好不容易打赢一只才诞生的凶兽，趁着人家还未恢复实力，才堪堪压制对方，居然还骄傲自满起来了。”
“没有哈，眼哥你可别乱说。”冬生斜视眼珠子，不乐意地说道，“而且，那只凶兽也没说它才诞生啊，反正我不管，我也是小天才！”
“行吧。”眼珠子也不想过分打击冬生，毕竟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很努力了，只不过是想压压他得意的势头而已。
于是，眼珠子用勉励的语气说道，“那你可要加倍努力，保住自己小天才的名号，别到时候被人后来居上给超过去了。”
“哼！我肯定会努力的！”冬生握紧拳头，“谁都别想和我争第五六七八名！”
眼珠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话说得，不清楚的还以为他要争取第一呐。
无言以对地摆摆手，对着冬生语气打发道，“梦境事情已经了结，若你没有其他事情，就早点回去吧。”
面对眼珠子赶人的意思，冬生也不着急，又凑到跟前，腆着脸问道，“眼哥，这凶兽出现，也是因为那位母亲要回家了吗？”
“嗯……。”眼珠子点头，看着冬生好奇的目光，还是不忍心搪塞他，便耐心解释道，“能够隐匿踪迹的凶兽，都是远古时期的强大种族，他们天生就有感应天地变化的能力，再预感到天地即将重回巅峰，它们便会提前出世，以待天时可趁，借机走在时代的最前面，最后问鼎传说之境。”
“对了，你最好打听下那些公家镇守的异常点，远离那些地方。”眼珠子忽然提醒道，“那些地方年久失修，无人维护，里面关的东西很恐怖，想想你第一次遇到的心猿就明白了吧。”
“等到回归开始，那些地方必定是最危险的区域，记住远离那里。”
眼珠子难得用很是严厉的语气提醒冬生。
冬生自然知道心猿的可怕，那种被深入骨髓折磨的滋味，他不想再体验第二次，老老实实地点头应下。
问完，最后一个问题，冬生这才起身离开梦境。
望着冬生离开的地方，眼珠子叹口气，脸上闪过一丝忧虑。
“傻小子，还小天才，好好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呀。”
“只有活着的人，才配拥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