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特训
夜幕降临，乌木村内只有几家村户的灯火点缀，一旁的乌木山幽暗昏黑，静静地矗立在夜色中，深秋的夜晚略带一抹凉气。
刘家小院亭中，刘老汉正在念叨着一副口诀：
“拳似流星眼似电，腰如蛇形脚如钻；
闾尾中正神贯顶，刚柔圆活上下连；
体松内固神内敛，满身轻俐顶头悬；
阴阳虚实急变化，命意源泉在腰间。
……。”
“爷爷，别念了，再念我都快晕过去了。”
冬生抱着头，抱怨道。
刘老汉闻言，气不打一处，恼怒道，“不是你小子说要学爷爷的拳法嘛，怎么这会又开始抱怨了？”
“您这噼里啪啦一大堆，是个人都记不住啊！”冬生冤枉道，都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有人练功背口诀的。
“爷爷，时代变了！”
“扯犊子！”刘老汉骂道，“臭小子，这首拳歌必须背下来，你知不知道，你爷爷以前学拳的时候，拳歌、拳诀、步法，你太爷爷都要我们倒背如流！”
“哪有你这样的！气煞我也！”
说完，刘老汉将写好拳歌的纸张递给冬生，要求道：“今晚上必须把这个背下来，背完就休息，明早我就教你正式的拳法！”
“唉……！”刘家小院响起冬生的叹息声，早知道这么麻烦，他就不学什么狗屁家传拳法了。
刘老汉余光瞥了一眼，正在凉亭下，对着灯泡认真背诵的冬生，没好气的瘪瘪嘴。
心道：“这臭小子，真的是，外面多少人求着我传授，老爷子这辈子除去你大爷二爷的徒弟，就没有再指导过其他人，”
“就连你爹那辈，都没这福分，你呀，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随即，留下冬生在凉亭内背的长呼短叹，刘老汉美滋滋地打开电视机，开始看他最爱的电视剧。偶尔还会因为看到美女，而两眼放精光，完全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孙子在小院里的事。
待到冬生将拳歌简单记住大概，已是月上中天，他这才去洗漱，准备躺下睡觉，而房间内刘老汉早就酣然入睡，呼噜回荡。
无奈摇摇头，冬生心底实在没谱，方才一时冲动，答应爷爷学习拳法，但总觉得事情透露某种奇怪。不过，已经答应，便只有认真学下去，真有问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至少爷爷不会坑自己，也许吧……。
翌日，冬生早起，简单地吃过早饭，又到凉亭内，拿起拳歌开始背诵理解，曾经他以为学拳法，会像眼哥那般，爷爷对他言传身教，他悉心听取，最后轻松掌握。
实际上，从昨天到现在，他就只是在背诵手里苦涩难懂的歌诀，特别是早上刚拿到纸张，他还以为自己眼花，纸张上居然又多出些许内容，待他瞧见右下角的小字，这才明白，原来是小老头，又给他加上许多东西。
“六大开？八大招？”冬生盯着纸张，口中嘀咕，又是一堆让他难以理解的词汇。
“何为六大开：指“顶、抱、担、提、挎、缠”六种基本方法，是各种动作的母系……，”念出纸上的内容，心中大致理解一些，冬生又接着往下看去，““八大招……。”
将新添加的内容看完，冬生忽然觉得这拳法，似乎有点生猛啊，什么招招致命，粘之非死即残，简直是活脱脱的杀人技。
“此武学配合功法，可威力倍增，乃体修中杀伐最强之一。”
“之一？”冬生着重读道，“这么猛的拳法，还只是之一，其他武学又有多变态？”
此时，他莫名想到庞黑娃的家传武学，“霸刀”以及与之契合的功法“夔声震海诀”，难道武学和功法，分属阴阳，需要相互配合，才能发挥真正的威力？
一时间，脑海中思绪万千，冬生自己抓住了一缕思路，但这一点灵光溜得太快，以至于他怎么思索，都无法将之具现出来。
没办法，他只能暂且将其压下心头，待某日领悟，也许会明白一些不一样的道理。
又在刘家小院苦苦背诵一上午，他终于将这份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纸张，全部背诵下来。
虽说不至于倒背如流，但至少心中一动，便可本能想起纸上内容。
晌午将至，冬生从小就跟着爷爷烧火做饭，他穿过堂室，径直来到后厨，元宝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地跑到灶边蹲下，似乎知道冬生要做何事。
熟练地打水淘米，将清水倒入洗净的铁锅内，下面垫着撑子，又将盛米的器皿放进去，盖上锅盖。
坐到烧火的灶洞口，干燥劈成短节的木柴被冬生塞进灶洞内，手指弹出一点火星子飞入灶洞内，漆黑的洞内被火光照亮，这还是冬生刻意控制的结果，如果放任施为，只怕火星子落地，整个灶台就要化为灰烬。
抬手抚摸黑猫的毛发，柔软光滑的手感，格外的舒适，让人心情都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冬生忍不住说道，“元宝呀，元宝，你平时别和爷爷一般见识，他就是说着玩玩的，不会真的把你阉了。”
元宝似乎能听懂他的话语，斜眼瞧冬生一眼，偏头对着一旁灶台的讨灰渠，直愣愣地吐出一口气，宛若一名无可奈何的中年大汉。
见状，冬生甚至有一种错觉，总觉得这只猫下一秒就要开口讲话，然后向自己大声地吐槽刘老汉，破口大骂刘老汉就是一个龟蛋。
冬生赶紧摇摇头，把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摇散，一只普通的猫怎么可能说话？又不是成精的邪祟。
晌午的乌木村，炊烟袅袅，家家户户都做好午饭，等待着家中务农外出的人儿返回，能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就算真的回不来，也会带上打包好的吃食，给自家的人儿送去。
刘老汉今儿农闲事少，便去了趟村委会活动中心，那里有几家商铺，挑着卤肉铺子，刘老汉买上几样孙儿爱吃的，随即大步往家里赶去。
路上，遇见老兄弟想让其留下小酌，也被他用孙儿在家等自己的理由推脱掉，在老兄弟的笑骂声中，刘老汉乐呵呵地离去。
……
“冬生！爷爷回来咯！”
推开门，刘老汉大声嚷嚷道，手里提着买好的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