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没良心的小疯子
那九条短胖炸毛的狐尾层叠在一起,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花。
稍微晃动,让人很有一种想上手摸一摸的冲动。
江辞渊沉下脸色,故意加重步伐走进去。
率先注意到他的是淮溪,很友善的跟他打招呼。
“江道友。”
言知乔的注意力从书中短暂抽离,偏头看了他一眼,没搭理,继续看书。
如此冷淡的模样,看的江辞渊眸色微暗。
他对淮溪淡淡的“嗯”了声,然后故意在言知乔面前的凳子上坐下。
言知乔身形娇小,所以蹲坐在桌子上。
面前突然多出阴影,她只好抬头望着江辞渊。
“嗷?”
找我有事?
江辞渊点头,余光看了一旁的淮溪一眼。
“来告诉你,我追踪到潇澜的气息最后一次出现在西境东部。”
客栈那晚,言知乔曾清楚感知到江辞渊对淮溪有着很强烈的敌意。
本以为江辞渊提出接替她帮忙找人,只是随便说说,事后肯定会敷衍淮溪,没想到…
言知乔朝淮溪看去。
最近几天跟大家交流很通畅,以至于她差点忘了淮溪听不懂她说的话。
刚要开口,只见淮溪递来手腕。
言知乔顿了顿,挪动身体方向抬起爪子。
正要落下,一只微凉的大手突然将她抓住。
“直接说,我帮你转述。”
言知乔瞅着江辞渊,思索一番,点头。
“嗷…”
帮我问他,他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江辞渊分明能回答这个问题,却还是一字不落的转述。
而他握着言知乔爪子的手,也没有放开。
淮溪看着眼前这一幕,又看看自己的手腕,眼底逐渐浮现一层暗淡。
他喜欢言知乔在他手腕上写字。
虽然有时会让他觉得痒。
没能立刻得到回答,言知乔疑惑的微偏头,注意到淮溪正有些失神的盯着手腕。
“嗷?”
他怎么了?
言知乔本意是想让江辞渊帮忙询问淮溪怎么了。
谁知这时候他倒主动回答道。
“不知道。”
他俩的对话,拉回了淮溪的思绪。
他缩回手,佯装若无其事的看着言知乔。
“我想等你疗好伤,痊愈了再走。”
言知乔一听,脑袋上浮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不是很在意潇澜,想尽快找到他吗?
为什么要等她疗好伤?
她的伤又不是他造成的。
还是说…
“嗷?”
你是想让我帮你找潇澜?
江辞渊微眯了眯眼,深邃的眼底迅速划过一丝不悦。
一字不落的转述后,淮溪连忙摇头。
“不是,江道友已经说了要帮我,我当然不会再麻烦你。”
提起这事,言知乔立即想到当时的情形,表情跟着变得臭臭的。
也就在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江辞渊还抓着她的右爪没松开。
她瞪了江辞渊一眼,飞快抽回爪子,细软的嗓音故意压低。
“嗷!”
撒开,臭流氓!
江辞渊:“……”
只是握下爪子,就臭流氓了?
那之前言知乔刻意接近他,捉弄他,是不是也是流氓?
他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见淮溪又把手腕伸到言知乔面前,并飞快说道。
“乔乔,你还是写字吧,别劳烦江道友了。”
言知乔跟江辞渊交流时,他莫名有种怎么也融入不进去的感觉。
他不喜欢。
言知乔多没心没肺啊,立刻将又惹她生气的江辞渊抛在脑后。
——若你不需要我帮忙,还是尽快去找朋友吧,无念城也在西境东部,我担心他有可能也被骗了。
见识过淮溪的单纯,言知乔认为潇澜被骗的可能性很大。
当然,不一定是无念城那伙人骗的。
这下轮到江辞渊融入不进二人了,只能在一旁沉着脸看着他俩。
淮溪对上小妖怪真诚的目光,心口一紧。
可是,他真的很想再跟言知乔多待几天,以及记下她的人形。
“我…”
他犹豫着,无法给出顺从的回答。
看着淮溪似乎很为难的神情,言知乔有些不明所以。
——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念在淮溪在她伤重时,毫无保留的给她输灵气疗伤的份上,只要他不提特别过分的要求,言知乔肯定都会答应。
淮溪单纯,心中根本藏不住事,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虽然不知自己为何说不出想看言知乔人形的话,但他还是很认真的重复。
“我们是朋友,所以想等你疗好伤,看你没事了再走。”
言知乔还是不太理解,她没有生命危险,又有青黛长老在,她的伤势好的很快。
跟她比起来,难道不该是潇澜的安危更重要?
但她选择尊重淮溪。
——行吧。
淮溪瞬间喜笑颜开。
刚才进来见言知乔看书看的认真,他没有出声打扰。
现在话题打开,他又像前几日一样趴在胳膊上,凑近言知乔。
“乔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
治疗内伤,比治疗外伤要慢些。
更别提言知乔此次受的内伤比前两次更严重。
“江道友说你还需七天才能完全恢复,真的吗?”
回想起青黛长老的话,言知乔点点头。
“那就好!”
淮溪开心的伸手摸摸小妖怪的头,随后又坐直身子,从宽大的袖口里拿出一包琥珀糖。
“吃药是不是很苦?我听颜道友说你很喜欢吃琥珀糖,于是特意下山去买了些,尝尝看?”
言知乔:“……”
青黛长老给她吃的丹药,不同于普通的回元丹和伤药,里面包含的药性和灵力都十分浓郁。
以至于她每次吃完都感觉快被甜齁过去。
现在别说吃琥珀糖,就是看一眼,她都觉得腻。
言知乔往后躲了躲。
——我暂时不想吃,你吃吧。
淮溪的反应跟之前劝言知乔吃饭一样,拿起一块小点的琥珀糖送到言知乔嘴边。
“尝尝嘛…”
话音还没落,他指尖一空。
淮溪抬头看去,就见江辞渊面无表情的把糖塞到自己嘴里。
“她在吃药,尽量少吃糖。”
呵,他碰她的爪子被骂是流氓,淮溪摸她头就什么事没有。
没良心的小疯子!
还有这糖,怕不是买到了假的,怎么这么酸?
“咔嚓咔嚓…”
江辞渊直接将“酸溜溜”的琥珀糖咬的稀碎。
那架势,仿佛他咬的不是糖,而是某条鱼的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