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6. 美妙的夜晚
既然答应了安洁莉娜晚上一起看星星,周金儒就有必要将手头的工作全部结束,欺负阿米娅并非他的本意,再者说,他跟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较劲,没这个道理。
“……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但是罗德岛现在人手严重不足,我们很多医护人员都是加班加点的工作,圣马丁在远日期里遭到太多伤害,我们一定尽力,我看中环城区有不少私人医院,完全可以动员他们的力量嘛,大家一起共渡难关……”
周金儒一边说着囫囵话,一边看着诗怀雅站在门口看过来。
他加速结束话题:“这件事就这样,我们真的没有多余的力量了,再见。”
挂了电话,招招手示意诗怀雅走近一点,周金儒喝了一口热水润润嗓子:“一团乱,这帮鬼一点正经心思都不动,真亏圣马丁市民儒雅随和,要不然早就闹腾起来了。”
小脑斧笑嘻嘻道:“谁说的,圣马丁的市民可勇猛了,禁酒法案刚刚出炉的时候,到处都是浩浩荡荡的人群。”
“你说这个?利益相关,这事你比我懂,就不要糊弄了,什么事?”
诗怀雅端坐的坐在周金儒的对面,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递过去:“太古集团有一批物资要进来,但是圣马丁的情况这么混乱,他们想找一个安全地点和哥伦比亚官方交接。”
周金儒警惕的盯着她:“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博士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也不是那种人啊。”
诗怀雅微微红着脸,她觉得不好意思,但还是说道:“还不是我们在圣马丁搞出来的事情,装备部干员用干扰装置瘫痪了圣马丁的一批无人机,摔坏一部分,现在哥伦比亚官方急眼了,他们要更换一大批无人机。”
居然是这件事,周金儒感到一阵啼笑皆非,他完全可以理解哥伦比亚官方的火急火燎的态度,毕竟武装无人机是城市防卫体系里的一环,现在这个环节被别人轻而易举地破坏掉了,不着急上火是不可能的事情。
试想一下,灯塔国的无人轰炸机还没起飞就被别国黑掉了,建国同志非当场掀桌子不可。
“好事,随他们去,闹腾的越凶越好,他们刚刚还在打我的主意,自家放着那么多私人医院闲到三缺一,却什么都不肯做,我管他们去死。”
周金儒翻看着文件,来回看了几遍,在纸张末端签名,吩咐道:“送到凯尔希医生那里去,这事比较重要,需要她同意,阿米娅那边最后会再审核一遍,应该没什么问题,场地会安排下去,到时候你们找安保来交接就行,话说你这搞,就不怕哥伦比亚那边瞪眼睛?”
诗怀雅拿着文件起身离开,临走之际对周金儒抛了一个媚眼:“商人嘛,哪有不伤人的,博士,晚上玩的开心点啊~”
周金儒低头看着横放在办公桌上的黑色签字笔,喃喃道:“安洁莉娜啊。”
……
安洁莉娜是一个很有女友范的干员,青春无敌的女高中生,但是在周金儒的记忆里,他的高中生活既没有侍奉部,也没有古典文学部,只有浩如烟海的考题、试卷以及辅导课。
至于女同学,没什么印象。
他生活在一个竞争非常激烈的世界,从一出生就开始了各种比拼,很可惜,一岁多时被遗弃在一个闹市区,被送到了当地的孤儿院,七岁之前他的记忆里没有父母没有家人。
那是千禧年初的事情,一个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时代,距离经济腾飞之年,还有漫长的十五年时光,后来,他遇见了改变他一生的老人。
虽然每个穿越者都有苦大仇深的往事,但摆在周金儒的身上,他要是再说自己日子过的太苦,那就是真的不识好歹。
要说想回去么,其实并不想,连接着他和那个家族之间关系的老人已经离世,而多年抚育之恩,也早就还了。
往事休提。
安洁莉娜过的怎么样呢,很苦,看似利用源石技艺在天空飞舞风光无限,实则背后同样背负着浓重的散不开的阴影。
春天的傍晚总是来的很早,周金儒早早结束工作,换了一身衣服,吃过饭后就在干员们常休息玩耍的娱乐室打牌,尽管作为对手的月见夜已经很让着他了,但手气实在太差,只出了两张卡就输掉比赛。
他之前弄出来的那套卡牌玩法也有干员在玩,只是平衡性很差,一般运气好就能轻松获胜,如果双方都是脸黑,那就很可能要开第三局才能分出胜负,因此只限于关系较好的干员之间才会开一局。
比起那些穿越后自带编程金手指的前辈,周金儒在这方面已经彻底放弃了,他觉得自己更应该搞一些有意思的棋类玩法,以及跑团之类的桌游。
而且既然现在凯尔希已经不再限制干员们购买游戏机和电子游戏,或许还能再想一些别的花样?
“博士,花里胡哨的炫技,还不如真诚的展现自己。”
看着周金儒准备前往甲板赴约,月见夜诚恳的表达自己的看法。
“这么说,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去做什么了?”
周金儒的内心是崩溃的。
月见夜含蓄的笑着:“博士,也许我们是同一类人。”
周金儒:“……”
……
甲板上空空荡荡的,平时那些喜欢在晚饭后上来吹风的干员都没来,只有一道身影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灯光洒在她的身上,显现出被拉长的倒影。
清风徐来,吹起她垂肩的棕色长发,一双明亮的眸子正看过来,那晶莹娇嫩的双唇微微张开:“博士?”
可爱的人儿那略带着羞涩的表情,像盛开的花朵尽情地展现出自己的美丽。
安洁莉娜,安洁莉娜!
“嗯。”
周金儒应了一声,按着扶手,轮椅自动行驶。
来到甲板时,一阵风吹来,倏忽,他似乎听到了一些清脆的物体碰撞声音。
抬头向上看去,罗德岛舰桥的旗杆下,吊着一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