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先生，还有五分钟抵达实验中心。”
“通知实验室的人，带着培养皿和义肢去病房等着。”
和当初为了让幼儿正常发育不得不接上去的初版生物金属不同，这次brandy准备给春野渺用的就是当初用来给“长岛冰茶”续命的那种，允许上皮细胞在上面繁殖，这样就可以避免这部分的肢体外观看起来是金属。
这一点曾让春野渺郁闷了很久，毕竟工藤新一就是抓住她戴手套这一点把她的小马甲脱掉，以至于吓到降谷零。
工藤新一要是能听到春野渺的心里话肯定要大声喊冤：降谷先生是会被这个吓到的人吗？
春野渺总是不自觉对降谷零戴上滤镜，觉得他还是将近二十年前那个瘦瘦小小的少年。
“这一次给你用的生物金属又有新的变化。”
春野渺侧眸，示意brandy继续说。
“它内部的神经结构已经生长成熟，与你原本长在血肉里生成接口的生物金属相连时不会那么疼。”
好一招打一棒子给一颗枣，她还会在乎这一点的疼痛吗？
“先生，我们到了。”
其他人率先站起身一前一后架起春野渺身下的担架床，然而就在他们下车的一瞬间，春野渺抓住前方一人下车的颠簸顺势从担架上滚下去，狠狠地撞在车壁，又掉在地上。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brandy差点没绷住表情，身边的副手抢先一步站起来去捞她，以防这把老骨头又干出什么。
这一下摔得不轻，春野渺疼得龇牙咧嘴，仿佛真的是意外跌落。
不过也就是她这一下摔得够真实，周围几人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把她送去病房，先把伤口重新处理一遍，等着我过来。”
brandy轻飘飘一句话，春野渺的五根手指又要遭一遍罪，其中小指最为凄惨，整片指甲盖都没了，消毒的时候实验员一开始甚至都没能摁住她。
“还没弄好吗？”
“抱歉，老师……她的力气太大，没摁住……”
在实验中心，只有brandy贴身的助手才有资格称呼他为“老师”。
“动作快一些吧，你，你，把摄像机架好。”
这还是春野渺无意中提供给他的思路，既然总是有一些笨手笨脚的家伙弄出纰漏，干脆就用摄像机作为记录，方便他事后进行复盘。
俗话说十指连心，再加上实验员并不轻柔的手法，实验还没开始春野渺就已经是一身冷汗。
直到这时brandy才虚情假意地开口，“你们下手应该轻一点的，好歹这也是拆弹警察的手啊。”
拆弹警？
春野渺有一瞬的眼热，她早就不可能重回拆弹警的岗位。
“把她右腿上的纱布剪开。”
生物金属完全与骨血交融，中心部位筋骨和腓骨的末端也已经成型，就连最外围的皮肉也按照一开始实验员预想的那样沿着内部生物金属生长。
“恢复的不错，把它接上。”
两端相触，断口处的金属活过来似的迅速生长，反向包裹住脚踝部的借口，渗入下方移植的上皮组织里。
这间病房里的所有人都难掩欣喜，只有春野渺用仅剩的、还在渗血的右手死死撑在病床上。
神经相连的疼痛难以言喻，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是有人拿着一大把钢针沿着骨缝戳进去，然后在骨头里来回搅动。
皮肤在生长的过程中有少量出血，但brandy认为这是无可避免的过程，大手一挥直接让人把春野渺的左腿接上，下床尝试走路。
她忽然间就明白童话里说小美人鱼每一步都仿佛落在尖刀上是种什么感觉了。
“看起来她适应的很好——分化克隆进行的怎么样了？”
春野渺脚步一顿，直觉brandy接下来不会是什么好话。
“现在已经成功培养出一颗肾，目前来看功能是齐全的。”
“那就让她适应两天吧，后天准备肾脏移植手术，如果成功的话就能报告给大人了。”
病房里忽然一阵寂静，春野渺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一些。
“别怕，这是用你自己的干细胞培养克隆出来的肾脏。”
春野渺心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怕不怕的问题。
依照那天降谷零的话，恐怕他们就算是找到实验中心的具体位置也没办法立刻就行动。
再这样耽搁下去的话她真活不到需要她里应外合的时候。
春野渺忽然有些发愁，只能尽力把证据链补充完整，帮降谷零最后一把。
负责看守她的实验员和安保忽然发现，自打那天brandy宣告了下一场手术的内容之后，这个向来难缠的女人忽然变得听话了不少。
不过他们只当是被brandy吓着，谁也没有多想。
“你确定？！”
联合行动临时办公室内，降谷零一嗓子把整间屋子的人全部叫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诸伏景光堪称手忙脚乱地从行军床上爬起来，一个箭步冲过来。
“得到去实验中心的平面图像了，fbi那边正在做三维复原。”
他临走前冒险交给春野渺的定位仪由赤井秀一提供，只能记录路线，还需要把它还原到对应的地图上才能使用。
“让他们快一点啊！”
那天工藤家的警情让警视厅反向追到了故意落后一步的本堂瑛海，降谷零就顺手把组织在东京的基地抛出去，这几天整个警视厅都忙着和基地里的人拉扯，你抓一下我我挠一下你，看起来没什么进度，但扎扎实实地抓住行动组一干人的注意力。
朗姆不愧是老狐狸，从警察的动作里嗅出了一丝反常的气息，忙着收拢自己四散在各地的羽翼，以至于降谷零不得不两边跑，恨不得学会分身术。
“班长那边也还忙着呢，搜查一课二十四小时轮班制盯着呢。”
“好，”降谷零这时候终于意识到春野渺以前喝的冰美式有多么好，“让他们小心一点，尤其是琴酒那个家伙——朗姆那边我一会儿要去一趟，你先帮我顶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