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啊——”
一次电刑结束，春野渺浑身上下全是冷汗，单薄的病号服被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她的脑袋垂下，指尖还时不时抽搐几下。
“真是难缠的女人啊。”
glenlivet把电流再次调大 ，calvados立刻卡着春野渺的脖子把她叫醒。
“再问你一次，组织里还有没有日本警方的卧底？”
“有啊，”春野渺的声音很轻，微微昂起头，“有不少呢。”
glenlivet看她神色就知道接下来不是好话，立刻打开电钮。春野渺比他快了半步，抢着说出半句还算清晰的话，“琴酒、贝尔摩德，还有基安蒂可都——啊！”
电流让她完全失去对自己肌肉的控制，毫无形象地打着颤。
“这个女人怕不是脑子有毛病。”
calvados第一次遇到嘴巴这么硬的人，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像现在这样上刑，春野渺的口风就没松过。
电极贴周围的皮肤高高肿起，一圈皮肉甚至隐隐发黑。
glenlivet还想把电流加大，却被brandy制止。
“喂喂，不能再加了。”
“怎么？”
“她前不久才做了一场心脏手术，电流再大的话可能会导致心脏骤停。”
“啧。”
纵使心中不爽，glenlivet也不敢违抗朗姆和乌丸莲耶的命令，让春野渺有性命之虞。
calvados取电极片的手法很粗暴，好几处都连着皮一起撕下，露出下方嫩红的肉。
降谷零在审讯开始后没多久就打算离开，结果glenlivet一伸手那他拦住，“既然是朗姆大人的得力干将，那就看看我们的手法吧。”
他忽然开始后悔为什么没跟着琴酒一块走。
哪怕是“长岛冰茶”时期，他都没见过春野渺这么狼狈的时刻。对方起初还在竭力克制身体上的剧痛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点，但glenlivet一次次的用刑很快把这一点体面打碎。
春野渺像是突然自暴自弃起来，倔强地和他对着干。
在她的潜意识里，自己应该是照顾降谷零的那一个，不该让他看到这幅样子替自己担心，然而glenlivet打破了她的幻想，于是春野渺选择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让降谷零看到了，也无所谓更惨一点。
而且她知道，只要咬紧牙关不乱说话，brandy不会放任这几人弄死自己，作为实验组难得一遇的实验体，他会在恰当的时候阻拦这几个人。
“呃！”
腹部的剧痛把她飘散的思维一下子拉回现实，glenlivet身后一个一直没说过话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前，整个视野被遮挡得严严实实，沙包大的拳头落在她肚子上。
“你们适可而止啊！”
brandy皱眉，很担心这人下手没个轻重把春野渺打出个好歹。
“放心，他有分寸。”
春野渺胸口的缝合伤口传来刺痛，她估摸着可能是撕裂了。
难道glenlivet口中的有分寸就是不把她打死吗？
最后一拳自下而上落在下巴上，在场的人都听到很明显的骨骼错位的声音。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先别说了。”
glenlivet重新捏住她的下巴，这时春野渺只能发出无力的“嗬嗬”声。
“你的手真好看。”
他说，另一只空闲的手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根钉子，插入春野渺的指缝。
下一秒，凄厉的惨叫在审讯室回荡，久久不散。
对于这种可逆的伤势，brandy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疼痛让春野渺爆发出巨大的力气，皮质的束缚带被她挣断，glenlivet下意识的后退让她一时间失去平衡，从床上掉下去。
既然是来接受审讯，brandy自然不可能把她的假肢给装回去，春野渺仅凭着一只手支撑起上半身，脸上是少见的难堪。
降谷零差一点就想冲过去把她抱起来，但春野渺和他视线相撞的一瞬间，瞳孔轻颤，接着触电似的挪开，原本高昂的头也低下去。
“这就是日本的公安吗？真狼狈啊。”
还插有钢钉的手被calvados用力踩在脚下来回碾压，但这一次春野渺咬紧嘴唇没有叫出声，绷紧手掌的肌肉保持住平衡，狠狠地撞上calvados的小腿。
后者毫无防备，竟真的把calvados撞得后退几步。
这一行为毫无疑问招来更严厉的拷打。
glenlivet直到第二天才把春野渺的下巴接回去，可之后无论他们用什么方法春野渺也没再说过半个字。
朗姆手下百试不爽的审讯团，第一次这么彻彻底底的吃瘪，他们心有不平向朗姆要求多给他们几天时间，不过brandy说什么也不同意。
“我给过你们机会，昨天晚上被你们折腾的差点心脏骤停！万一死了我们在去哪里找实验体？你们吗？”
他的质问让glenlivet几人哑口无言。
他们心里也很憋屈，时间又不够又不能下重手，对方又是一个嘴紧的，怎么能把所有责任全部归在他们头上？
brandy不管他们心中所想，借用基地的设备向乌丸莲耶报备过后带着人连忙把春野渺运回实验中心。
和来时一样，brandy坐在春野渺身边，开始劝说，“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乖乖听我的话，在实验中心你的生活还能舒服一些。”
春野渺仅剩的右手包裹着纱布，闻言她把头扭开，不去看他。
“乖乖听你的话？当你的乖乖宠物？”
“你是我的孩子，不是宠物。”
brandy想要去握她被包扎好的右手，被春野渺瞬间拍掉。
“啪！”
清脆的响声惊动了整辆车的人。
brandy的手还悬在半空，春野渺的头偏至一边，半张脸高高肿起，嘴角渗出一丝血。
“疼不疼？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拿冰袋来？”
brandy如梦初醒，碰着春野渺的脸小心翼翼帮她冰敷，嘴里不断道歉。
春野渺任由他动作，异常明白对方的愧疚不过是因为自己是目前唯一能使用的实验体，放才的暴怒才是brandy绅士面具的真面目。
“今天回去我们就去看看你的恢复情况。”
“嗯。”
她清楚要拿出什么样的态度才会牢牢吸引住brandy的注意力。
人记不住的路线不代表机器记不住，只要能够抓住这辆车上所有人的眼球，保护降谷零留下的定位仪不被发现，就能自动记录他们返回实验中心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