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比波洛咖啡厅重新开张先一步到的，是朗姆的任务。
“调查波洛咖啡厅老板和0号实验体的关系。”
——朗姆
降谷零面色森寒，删掉这条简讯后叫来诸伏景光。
“hiro，组织的视线已经盯上教官了。”
“需要劝教官转移吗？”
诸伏景光同样担心春野渺的处境。
降谷零的大脑飞速运转，提出一个又一个保护方案，又被自己一一否定。
“暂时不用，”他最终否决掉所有有关转移的方案，“认为波洛老板就是教官，从始至终都是我们单方面的主观判断，我们没有一丁点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她是春野渺。”
这也是一直让他们的心高悬的原因。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就无人保证“牧野渺”和春野渺就是同一人，他们一厢情愿的可能性就会一直存在。
“教官出现在这里肯定有她自己的考量，我们尽量保护好她就好。”
诸伏景光如今改名换姓，重新开始与组织外围接触。
“zero，这一次我们都没有教官帮忙，一定要小心。”
他好歹只是在外围接触探听消息，一旦发现不对就能撤出去，可降谷零现在还陷在中心不能随意动作。
“我知道的，放心好了。”
春野渺发觉最近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有点多，不过暂时没有直接跑到她面前，她也就继续装作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照常生活。
毕竟柯南这个主角带来的影响就足够她头疼。
这个小子真的是走到哪里人就死到哪里，甚至连着周围的人都会在不自觉中受到影响。
比如说春野渺就是跟着阿笠博士一起到银行办事，帮忙照看几个小孩，就能遇到持枪抢劫案。
有够倒霉的。
她把几个小孩藏到自己身后，按照劫匪的要求老实抱头蹲下。
依这个剧情发展，恐怕用不了多久她又能和机动队的那两位见面。
“那个小女孩！过来！”
其中一名劫匪在大厅的人质中转了一圈，挑挑拣拣选中吉田步美。
春野渺低啧一声，眉心紧缩，步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遇上歹徒挑人质，其中必定有她。
“坐下去别动。”
她把头低下去，用气声叮嘱步美，接着昂起头看向说话的劫匪，声线颤抖，一副低姿态乞求的模样，“先生，我家小孩怕得不行，你看看，都坐地上了。”
“让她起来！”
劫匪不信，走过来想把步美提起来。
但她牢记春野渺的叮嘱，死死坐在地上，就算是被人薅起来也犟着力气，令劫匪拖着她十分费力。
“算了。”这种完全用不上力的人质对劫匪来说反而是负担，他只好放弃，重新另选目标。
见他改变对象，周围的客人都把头埋得更低，生怕他一个顺眼看重自己。
春野渺跟着其他人的动作，趁着劫匪转身，又把几个小孩往身后怼了怼。
“就是你吧。”
衣领一紧，春野渺被劫匪扯住，她踉踉跄跄站起来，缩着就向后退。
“退什么？！过来！”
劫匪可不管她害不害怕，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柯南见大厅中暂时无人看守，连忙窜到银行柜员的身边，劝说对方摁下紧急按钮。
但对方还有些犹豫，担心会激怒劫匪，便婉拒了他的要求。
好在银行距离警视厅不远，尤其是机动队，不到五分钟就抵达事发银行的门口。
“其他人，去银行后门口检查。”
一队人留在前门，保护谈判专家和劫匪对话。
“目暮警官，对方要求我们准备一辆车和五千万日元，并且需要带上一名人质，警方不能跟随。”
这完全是警方不可能答应的要求，但可以作为权宜之计。
“告诉他们，我们现在就去准备，还请不要伤害人质。”
“总共五名劫匪，后方三名携带一名人质，前方两名，均持枪。”
机动队很快发来现场汇报，警方是又高兴又担心。
担心有一个人质，高兴只有一个人质。
春野渺被劫匪要求站在他们前方，正好能把其中两人挡住，让警方找不到合适开枪的位置。
柯南蹲在几个大人身后，默不作声打开麻醉手表。
不出意外的话他可以解决掉其中两人，但还有一个……时间上肯定来不及。
毕竟麻醉手表只是博士的发明，速度绝对不能和枪想比。
警方想要拖延时间的目的很快被发觉，前方领头的劫匪比出一个手势，下一秒枪口就顶在春野渺的头上。
她用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挣扎的心，老老实实扮演好人质的角色。
僵持之际，一枚从天而降的子弹穿过为首劫匪的眉心。
犹如一滴水落入油锅，银行在陷入一秒诡异的沉默后，人群瞬间沸腾起来。
柯南在场面失控的边沿对距离自己最近的两名劫匪射出麻醉针，春野渺虽然不知自己身后正在发生的事情，但还是在听到枪响的瞬间锁住自己身后绑匪的手臂，强行绞开他对自己的束缚。
下一秒她干净利落地反扣住劫匪手腕，后者吃痛放松的一瞬被她捕捉住，枪支易手。
“哐啷”一声巨响，劫匪被她狠狠抡起砸在柜台上，直接磕晕过去。
领头的劫匪被一枪毙命，偏生另一人站在他身后一点的位置及时躲开，第一时间想要继续控制住春野渺这个人质。
突然人群中闪出一位粉色头发的男人，一个漂亮的飞膝把人踹翻在地。
一场持枪抢劫案就这么闹剧似的结束了。
但按照流程，春野渺和那位粉色头发的好心路人还是得到警视厅做笔录。
“冲矢先生，今天多谢你的帮助。”
根据高木涉介绍 ，粉色头发的好心人名叫冲矢昴，是东京大学的研究生。
“这是我应该做的。”
冲矢昴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一副书卷气，温温和和地站在那儿，完全想不到他能一招把人放倒。
春野渺虽然觉得他的气质有种微妙的违和，但看在对方出手帮忙，又实在找不出什么恶意的份上，她也懒得深究这份违和究竟在哪里。
“佐藤警官！”
柯南趁着春野渺和冲矢昴两人攀谈，溜进搜查一课的办公室，抓住正在整理资料的佐藤美和子。
“是柯南啊？”
佐藤美和子知道他和春野渺认识，“牧野小姐刚刚已经下楼了。”
“我知道！”他探头探脑地四下看看，才趴在佐藤美和子耳边低声询问，“佐藤警官，你听说过春野渺这个名字吗？”
他把注意打到警视厅的系统里，如果能借助警察的电脑探查“春野渺”的资料就再好不过了。
“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佐藤美和子的反应比柯南想象中要大得多。
“偶然间听到的……”降谷零的身份不方便明说，柯南只好随便车一阁理由，“只是最近听说有人在找她。”
“不可能。”
佐藤美和子斩钉截铁道，“春野渺警官已经死了很多年。”
“她死了？”柯南瞳孔收缩，“这怎么可能？”
如果春野渺死了，那现在出现在安室先生面前的女人又是谁？
“网上还能查到当时的新闻啊，”佐藤警官从手机上找到相关网页递给他，“喏，警视厅机动队爆处班失踪一人，经确认为副队长春野渺警官。”
柯南连忙接过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去看，生怕自己错过什么重要讯息。
“不过……这位牧野渺小姐倒是和春野警官很像。”
“佐藤警官，你认识她？”
佐藤美和子摇摇头，神色看上去很遗憾，“一面之缘，她帮我和同学在警校门口的樱花树下拍了照，还请我们去看毕业典礼。”
只可惜还没等到她毕业，春野渺就在爆炸里失踪。
听闻父亲的一些同事们回忆，春野渺是个好警察。
“她似乎完全没有私心，很板正的工作。”
记不清是哪一个警官曾这样评价她。
“但也许只是我弄错了，”佐藤美和子从回忆中抽离，“毕竟牧野小姐和春野前辈还是有很多不同的，两个人只是名字像而已啦。”
真的只是名字像而已吗？柯南并不觉得，无论是降谷零还是灰原哀，对“牧野渺”的关心程度都已经远超常规。
只是他一时间还是理解不了，春野渺作为一名警察，又是怎么和组织扯上关系的？
“柯南如果想了解其他的东西，可以去楼上机动队的爆处班找找松田前辈和萩原前辈。”
“嗯？”
柯南抬头，没明白其中的逻辑关系。
“春野前辈是他们二位的教官，应该知道的更多一些。”
警校教官？
跟佐藤美和子短短几句话的交谈，发掘的信息比他之前私下找了小半个月的还多。
“你是说她还在警校任教过？”
“是啊，松田前辈他们正好是春野前辈带过的最后一届，春野前辈刚回警视厅复职返岗，不到半年就发生了……那样的事。”
说道这里，佐藤美和子的情绪明显低落下来。
“抱歉，我……”
“柯南？你在这里吗？”
柯南正想道歉，远方忽然传来春野渺的声音，他只好把没说完的话咽下，急急忙忙跑出去。
“牧野姐姐，我在这里！”
“你怎么又乱跑？”
春野渺是真的害怕这孩子把自己玩出事，影响到整个世界线的进程。
“哈哈……”柯南挠挠头装傻，“只是和佐藤警官聊聊天，没有乱跑哦！”
“暂时相信你，走啦，还要送你回去。”
做笔录本来只需要她和冲矢昴两个人，不知这小子怎么想的非要跟来。
“话说，波洛咖啡厅什么时候重新开业啊？”
“下个星期咯。”
春野渺差点就把这件事忘了，“休息室装修完要通通风嘛。”
“那我和灰原他们来你这里聚餐好不好？”
他有段时间没和安室透先生联系过，正好能用今天的消息探探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