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贺然没有一直打扰孟白,
每当受不了时才会打个电话,
一两个礼拜上门拜访,顾名思义来看望小猫咪。
他被她控制了。
两个月后,对门的房子装修完毕。
这天,孟白刚洗完澡,门铃声响起,
贺然一身睡衣,手拎甜品,
“你怎么?”
“新邻居,”他暗指自己,“见面礼。”
能不能别这样,孟白怕了,“你别离我这么近。”
男人眼神里的热情被扑灭,但很快他又自动点燃,“不欢迎?”
她默不作声,默许他进门,
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也没管他,自己进了浴室,开始吹头发,
贺然就这么倚在浴室门边,眼含笑意,幸福不过如此。
“你别看我。”
她别扭的样子有些好笑,贺然自顾自走到她身后,轻轻揽过她手中的吹风机,
“我帮你,”语气听起来理所当然极了。
修长的手指插进她半干的发丝,来回拨开,热风吹过白嫩的侧脸和脖颈,瞧了眼镜子里的小脸渐渐泛红,
忽然觉得身体有点躁,喉头发痒,
“你…手会不会酸?”
“嗯,你自己来。”在失控前他先撤退。
等孟白出来,他大剌剌坐在沙发上,就像自己家一样,
“小白,别讨厌我。”
他先把话说前头。
“没有,”孟白见他挺乖的,就没当回事,瞬间被眼前的精致糕点吸引,
又是什么高级的甜点,
“尝尝看。”贺然瞧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吃,
女孩毫不客气拿了一块,五星酒店的奶油干酪慕斯草莓蛋糕,水果挞,杏子奶冻,提拉米苏一个个都很迷你,
这个距离能清晰看到,轻咬草莓,又舔了舔唇边粘到的奶油,
贺然眸中渐暗,喉结不自觉动了动,
心里暗骂道,绝对是故意的,
内心只挣扎了两秒,他开口,“喂我。”
“哈?”孟白愣了下,
贺然张张嘴,继续等待着,
孟白一脸为难,显然不愿意动手,刚想开口让他自己拿,
低沉的声音已经按耐不住,“用嘴喂。”
说罢,将人一把搂过来,手顺势扣住她的后颈,就这样覆了上来,
双唇相交霎那,孟白猛地反应过来,拼命推开,奈何对方力气太大,她被更紧的箍在怀中,
贺然失控了,他只觉得柔软得不可思议,奶油的甜和她的甜混合在一起,让他快要发疯,
他撬开,她闪躲,来来回回欲罢不能,
他将人顺势压倒在沙发上,睡衣被蹭得乱七八糟,
好不容易松口,孟白用力推开,胸口不断起伏,
“你是喜欢我的。”大手撩过她额头的发丝,一点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你说过先不谈。”
“可以做点别的,不用对我负责任。”他又吻上去,
表脸,从来说话不算话,孟白撇过头,
他转而轻咬她耳垂,孟白被痒得颤抖,
“让我起来…我们从新…。”
“来不及了…”用力掐过她的下颌迫使她承受他的吻。
缠绵不休,怀里的人承受不住,挣扎不止,
“你是当过\兵吗?”手开始不自觉解扣子,
孟白大惊失色,“我看你是没尝点苦头,不知道尊重,起码要问我愿不愿意。”
“很好,还有呢,”孟白的双手被按住,他又解开一颗,朴素的内衣直接暴露在他眼中。
“求求你,别这样。”
听到她软下来的声音,贺然的理智被她喊回来了,他开始气恼,一瞬间意识到自己前面的努力全白费,
又一颗颗将她扣子完整扣好,换了一副正人君子的神色。
他的变化太具戏剧性,
“我还有救是吗?”
她刚才没用超能力,一切应该还来得及。
“没了,以后都不带你玩了。”
闻言贺然笑了,她还有心情开玩笑,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快要疯了。”
恰在此时,另一件让他崩溃的事随踵而至,
手机响起,
“贺总,老贺总在抢救…”
传来秘书焦急的声音。
“现在什么情况?”
“医生说可能已经来不及了…您最好来见最后一面。”
瞬间他的手开始不自觉颤抖,
贺然电话都没来得及挂,连忙起身,
“小白,我爸他好像要走了…”
闻言,孟白心头一震,
“我得走了,快来不及了…”
孟白想到了什么,推起门口的骑行车,跟在他后面,一起进了电梯,
贺然眼神焦急中带着疑问,
到了大门口,孟白扬扬下巴示意他坐到后座,“快坐上来抱住我,一秒钟,带你去医院。”
“赶快呀!”她又重复了遍。
贺然豁然顿悟,飞快跨坐到后座,他的两条长腿都快无处安放,只能蜷缩着。
“抱紧点。”
孟白感受到腰间温暖的环抱,下一秒,闭上眼,
时间暂停~
……
在孟白的视角吭哧吭哧骑了三个多小时,她还要保持情绪稳定,避免起伏太大,骑一会儿休息一会儿。
而贺然的视角一秒钟后就到医院门口。
亲自体验太神奇了,来不及感叹,两人将车一丢,飞奔进医院。
病房里医生正在抢救,外面围着几个秘书保镖,两个穿着睡衣的漂亮人儿,失魂落魄站在那里,
贺然红了眼眶,看着医生一次次按压早已破衰的身体,随后就要用上抢救仪器,
他上前,声音有点哽咽,“停下来,让他好好走…”
公司特助赶紧到他耳边轻声说,“贺总,传出去放弃抢救会对您个人声誉有影响,甚至影响公司股价。”
贺然崩了,成年后可能只有一两次眼泪令人难堪的夺眶而出,
背过身,直接搂住孟白,头埋在她颈间。
孟白感觉到温热的泪水,眼前的抢救电击声一次又一次,漫长得仿佛不能通过时间来衡量,终于…
医生宣布死亡时间。
贺然最后一次握住父亲的手,很凉,病魔折磨了他几个月,终于肯放过了他,他趴在父亲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再次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孟白就陪着贺然趴在沙发上坐了一夜,听他讲小时候的事,
……
“我以为不会原谅他,但原来没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别想太多了,大家都爱你。”
“除了你,”贺然苦笑了一下,
“我也爱,就像内在使命一样,超越男女的那种。”
不知是为了安慰他,还是正视自己内心,她向他坦白,
接着又说,
“如果不知道我有超能力,你还会更随心所欲吧?”
贺然直接承认,“我没你有自控力,应该会试错很多次。”
说到自控力,孟白明白他在讽刺她,显得她的爱虚无缥缈,毫无实际。
低头抿了抿唇,
两人暗自较劲,
他瞧了她一眼,眼眸垂下,“是我之前没把握住,”还好还有自知之明。
…沉默就像在惩罚他,
贺然再次开口,“好像和你认识很久很久了…”
孟白:“?才一年多。”
他很想把人拉过来,抱一会儿,但克制住没碰到她,手臂伸长搭在沙发上,开始回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穿得白色裙子,那时候还是齐肩短发。”
闻言孟白有些诧异,他居然那么早就记得她,
“你的记性肯定很好,都记得歌迷长什么样,”
还是那么不解风情,贺然笑了下,“好看的当然会记得,就是后悔…”
他继续说道,“后悔没早点来跟你搭讪,浪费了好多时间。”
“那就不是你了,你有基本的职业道德。”
“哎,该死的职业道德。”
把孟白逗笑了……
电视开着,桌上的小蛋糕也吃得差不多,孟白靠在贺然身上睡着了,
怕弄醒她,贺然拿了张毛毯刚要给她盖上,手轻抚过脸颊,不对劲,摸摸小脸,整张脸又红又烫,
他忘了,她穿着单薄睡衣在寒风中骑了三个小时的自行车。
孟白再次醒来时躺在vip病房里,昏昏沉沉睡醒已是上午,旁边坐着的是好久不见的凯蒂,
“凯蒂,”
孟白手上的输液管已经拔了,她模模糊糊回忆,是贺然的声音,让她别动,然后她只看了一眼,分不清梦境现实,又睡了过去。
凯蒂起身摸摸她的额头,退烧了,“怎么又折腾病了?”
“贺然怎么样了?”
凯蒂摇摇头,打开墙上的电视,“影响力太大了,今早股价狂跌。”
凯蒂直接倒退到早间新闻,电视上贺然一早开了发布会,戴着框架眼镜也难以掩盖的憔悴,他草草几句表达了感谢大众对逝者的尊重,以及自己对企业的态度和责任。
随后各界媒体开始分析贺氏集团日后走势,新接班人能不能胜任,甚至把所有位高权重或沾亲带故的人员都列了表,逐一分析,谁最有能力。
贺然的明星身份更使关注度推到最高点。
“他这下更忙了,”凯蒂接着说,“你们两到底怎么回事?”
“没和好,就和以前差不多,”孟白随口回答,还没从新闻里回过神,脑子只想着贺然该怎么办啊?
只停留了两秒,转念一想,亿万富豪的事不该她操心,有一堆人策划。
“你小子什么都不跟我说,还是不是朋友?找你玩都不出来。”凯蒂开始嘟嘟囔囔,
“还有,你会瞬移是真的么!”
凯蒂是好朋友,孟白确定她的为人,“真的,真的,知道的人不多,我们真朋友,不骗你。”
这话说得,凯蒂是不信的,“少来了啊,跟我也这么胡闹,快告诉我到底设了什么机关?”
孟白不再进一步说明,索性跟她开玩笑,“你就是太能干了,蒙蔽了想象的双眼,才不相信美少女会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