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斯内普线:土拨鼠之日
由于伏地魔复辟事件关乎到这个世界的存续,事态紧急,高更团长将莉迪亚的档期进行调整,她只有一个去唱片公司录歌的小事件。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是久违的闲暇时光,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莉迪亚像是只快乐的黑色海鸥一样,整日围绕在恋人的身旁,看着他专注而疲惫的充满研究欲望的目光。
“从前我被系在铁丝那端,
像任人摆布的跳舞木偶那般。
但现在我不再做傀儡!
当我想跳舞,可以无拘无束随心所欲。
当我想跳舞,我会按照自己的独特方式,
沿着悬崖边上,或者仅在你面前。
黑色海鸥,飞吧!
我亦飞翔……”
莉迪亚唱起了那首从未有机会登台演唱的歌,现在的她就像是《伊丽莎白》音乐剧中的主角茜茜公主,有了所爱之人,并且他和剧目中的反派死神有着近似的扮相。而且,她很喜欢看到他学习新知识的认真模样,有别于平日熟练运用魔力的游刃有余,这让她有了些“共同记忆”般的快慰。
想到这儿,她变作蜜袋鼯从衣柜上跳下来,在客厅中滑翔着,实则像一个全自动摄像头横冲直撞着感受着不一样的他。
斯内普坐在沙发上,膝盖上叠着一沓旧报纸,上面关于艾伦·里克曼的采访已经被圈圈点点画出了重点,他仰起脸,与那只有着琥珀色双瞳的小飞鼠对视:“你这只黑色海鸥有一点儿掺水!”
他张开手掌想去接她,她却转动方向,径直踩在他的头上。然后,她喜闻乐见地摔了一跤,蜜袋鼯对气息的感知较为敏感,他现在的头发是速效顺滑洗发水的杰作,出油时会打滑,过于顺滑也会绊脚。
自作孽,不可活,她紧张得快要咬到舌头了,蜜袋鼯的感情是极为直接的,如果没有感受到足够的安全与爱,就会自残消灭自己。简而言之,除了过分嗜甜外,阿尼马格斯形态还放大了她的某些平时很难注意的小性子,就是相当难哄。
斯内普并不会在这种时候讲大道理,人不能和一只小老鼠计较,毕竟,尝试使用巫师产品也是他的一步妥协,只是这一步走得有些跑偏。
现在,她气得在他的发顶直跺脚,甚至还用滑翔翼掀起那些黑色的长发,给他做了个“头上立起一撮草”的发型。
他有些无奈地把手搭在自己的头上,装作挠头的样子,好让她顺着他的手臂作为模特展示会的台阶一格格走下来。
他将她捧在手心,解除了蜂蜜的冷藏咒后,他摆了摆沾了报纸的手上的那些黑糊糊的油墨,用了好几遍“清洁咒”才将自己做到真正清理干净——她被搓得像是个染色的花猫,有那么一瞬间,她很佩服斯内普的定力,能够头顶重担数年(油)而绝不松懈。
她从沙发上跳下去,变回人类的形态,还保持着双手叉腰的姿势:“可恶,掺水的黑色海鸥也比被你搓成团子好一些,你是在说我胖了嘛!”
“要来点甜头吗?(missy)小小姐。”
莉迪亚知道,他这句话带有明确的弹性选择,是“需要他对自己用清理一新”还是“带到浴室来个彻头彻尾的身心洗涤”,而她正好今天没有被美色和利诱迷住。
“这招今天不顶用了,(rogue 无赖/流氓/杂交草药)老登!”她照着前不久刚购置的穿衣镜,声音有些颤抖,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油墨覆盖,他的手心沾染的油墨数量异常可观,“我可不是好糊弄的小孩子了!”
她顺带含蓄地嘲笑着他的魔力亏空,上次与自己对演时,他用了太多摄神取念导致魔力透支晕倒过去,这件事能等到他们两个都变成老掉牙的老家伙时,成为颤颤巍巍地互相扶持嗫嚅着斗嘴谈资。
“哦……”斯内普有些低落,又重新将蜂蜜罐子拧上,他用指腹蘸蜂蜜喂蜜袋鼯的计划泡汤了,“这才像只海燕嘛。”
将麻瓜冰箱作为容器盛满食物但不插电是斯内普作为巫师的最后倔强,不然他会觉得自己失去了用武之地。
实际上,看到报纸上那些被花花绿绿的颜色圈点出的高亮词汇,莉迪亚心头的怒火消散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又被阿尼马格斯的本质冲昏头脑,在无理取闹。
某种程度上,让斯内普扮演艾伦·里克曼是自己的主意,他愿意去学习深入了解这位演员的生活习性与在媒体面前展现出的待人礼仪,已经超越了9999的巫师,不愧是自己选中的伴侣。
但是,这样细想,自己就成了灼灼逼人的蛮不讲理的任性的小孩子!
一股羞耻的燥热逐渐扩散。由内而外,浸染全身,甚至让那颗怦怦直跳的心脏的节奏都激昂起来。
怎么办……虽然觉得他不会介怀,但还是有些尴尬。她觉得就这样直白道歉,只会像是借着“恋人”的由头让他被迫妥协,并不会改变他的处境,想做些什么确切能补偿到的事情来!
总之,先想办法帮上他的忙!来告诉他自己的认错态度。
“甜食应该作为奖励吧,让我们先检阅一下你的扮演心得,一起来制定《艾伦·里克曼扮演手册》吧!”
莉迪亚就这样浑身油墨地贴了过去,和穿着一身西装的斯内普撞个满怀,将他也染成了一只奶牛猫。
“我亲爱的教授,真是为难你了,这周都穿得这么紧实。为了让你提前适应麻瓜服装,一定要符合他的举止,才不会被可怕的记者们说是脑袋出了问题。”
“艾伦·里克曼的眼睛颜色和我几乎一样,我小时候就觉得很自豪,而且他还是当之无愧的音乐剧演员前辈。”
面对这道有心或无意的挑衅,他极为平淡地说道:“我知道,在你当时制作的一百条死前必睡清单里,如果你真的得到手了,不会有种照镜子的诡异感吗?”
“哦,也对,再说人家有相爱的同居伴侣,我只是在口嗨了。那一百条勉强完成了一部分,除了讨厌的同事(你),一个都没成功品尝到,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well, definitely good(好吧,确实很满意)”
斯内普的声音毫无起伏,眼神里只有冰冷,但嘴角却轻轻弯起来。
莉迪亚本以为他会继续阴阳怪气说反话,但当good替换了几乎约定俗成的固定搭配里的not时,她有些迷茫,这是她预期外的事情。
接着,果不其然,斯内普开始借着她思维迷离的空挡乘胜追击起来:
“但我想说的是,你实际上是想和这些演员背后饰演的角色睡觉集邮吧?”
“并且,每一个演员你都有至少两个喜欢的反派角色,例如里克曼先生在《虎胆龙威》里的汉斯·格鲁伯,运用知识与理性制定邪恶的掠夺计划,而《侠盗王子罗宾汉》里的郡长,则有极为复杂的人格魅力,我想想,那个词叫‘绝佳恶棍’或是‘完美反派’?”
她不断用轻轻点头应证了他的猜想。
“你回避角色名字,例如汉斯·格鲁伯,是因为汉斯这个名字来源于你曾经的搭档?你在仔细回味的时候会产生些违和感吗?”
“当然不是,是我根本记不住这些名字啊!我只能记住他是谁饰演的反派,做了哪件平平无奇的小事戳中了我正巧没有合拢的心扉。”
伴随话音落下,莉迪亚的身旁仿佛闪动着胜利的金色光芒,她一脸桀骜,沾沾自喜,忽然,她想到了些什么,乘胜追击道:
“你这么说,我想到一件事情,你绝对是因为bloody lily开始对我感兴趣的吧。”
“不完全是,怀特小姐,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真正的魔杖是你的手臂。”斯内普露出一抹悻悻的笑,他很少笑,这抹笑并不是嘲讽,而是他实在被她可爱到了,“那为什么你对《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的提伯尔特这个名字记忆犹新。”
“怎么说也是莎翁(莎士比亚)笔下的角色,不死鸟会来检查监督我们运送灵魂的效率。而且,现在我越发觉得,你和提伯尔特有些相像。”
斯内普指了指自己黑色的头发,又悄悄笔划了一下他与她之间那并不显赫的身高差:“我和提伯尔特有点儿相像?”
提伯尔特在街上同罗密欧进行一场男人间的决斗,罗密欧却不愿意应战,他的好友茂丘西奥觉得罗密欧没面子,于是转而对提伯尔特发出决斗,却不敌对方被杀死。罗密欧非常愤怒,他直接拔出利剑杀死提伯尔特为朋友报仇。
“嗯,我觉得公平一对一的情况下,应该没有你会落下风的人吧。”
“我不确定其他魔法学校的师生水平,但在同龄人的同性之中,我很有信心战胜任何人,但异性里……”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发现她整个人像中了软腿咒一样一个劲儿向他怀里依偎,手臂揽在他的脖子上,她忽然的靠近将侧耳贴住了他的脸颊,突如其来的温度让他颤动了一下。
“莉迪,请注意一下你的形象,我说的并不是这种不合时宜的决斗。”
“professor snap(没有e),你这样可扮演不好艾伦·里克曼啊,只是这种程度就慌了神乱了阵脚,他的哪部电影演过像你这样沉稳迂腐、不知变通、枯燥无味、感情淡漠的复杂角色呢?”
莉迪亚笑着拉开距离,如果趁机用单腿把他架在墙角,之后肯定会被他在不正经时刻狠狠报复的。
斯内普缓了一会儿才恢复平静,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继续讨论道:“我能够理解你的这种想法,麻瓜电影时长通常为一个半小时,这种情况下很难塑造好心中藏着不只一件事的角色,让我们一起来想想他动人的brief-s(摘要)吧。”
“briefs(三角内裤)?你是指under-wear吗?”她立刻揪住他说顺嘴这一点不放。
“噢,好吧,你真是让我不知如何是好。我不了解他的briefs,但我不介意把我的dirty linen(家丑/旧内衣裤,两种意图)讲给你听。”
斯内普的脸也有些发烫,他欲言又止,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嘴唇,炽热的眼神中充满了倾诉欲。
“这个……你还记得我帮助西里斯做假身份的事情吗?当晚他很开心,非要把那些我珍藏的猩红百合花鸡尾酒底酒喝个精光,一想到我赔了难以计数的英镑,我就忍不住快要落泪了。结果西里斯有点儿不胜酒力,以为我不开心,就说起了一些不太雅观的笑话。”
“肯定又是那些老掉牙的关于我的笑话吧,这只蠢狗也没有别的本事了,拿我作为乐子,哄你开心的调剂品,证明他也没什么趁手的本事……”
他用极为冷静平和的语气说出了一串疑问句,莉迪亚能听得出他有些别扭的心情,但她并不想煽风点火或是过多的安慰什么,这反而会打击他作为男性的自尊心。
“的确。”她点了点头,继续直视着他,“确切来说,是掠夺者和你之间的。”
斯内普自嘲地说道:“我差不多能猜到了,是我被倒吊起来露出内裤的那件事?”
“还有这样的事情吗?我只听说过他把鼻屎弹到你私底下接的魔药订单里,间接破坏你赚外快的权力;还有反复跟踪试图找到你对同学进行黑魔法人体实验以至于开除你的确凿证据;还有在低年级时,偷偷写情书用猫头鹰传给你,然后埋伏在禁林附近等待你上钩,结果你根本就没去。”
“额……”
斯内普觉得有些尴尬,他可能有些把小天狼星想得过于糟糕了,小天狼星不至于把这样不堪回首的往事当面讲给他喜欢的女孩儿,斯内普早就看出了他喜欢莉迪亚,这不像是他在学院时代三天两头换女友的新鲜感,倒像是在她身上寻找着谁的影子——总不能说在她身上找到了当年波特的影子吧,她利用悠悠球施展的不动声色的可控制的黑魔法彻彻底底给他上了一课。
这样看来,他觉得自己相当的不厚道,像是着急自爆的炸尾螺一样,一下子就把最劲爆的点说了出来。
“你太逊了,如果是里克曼先生,在被敌方进攻到露出裤衩的绝境时,他一定会用自己那充满魅力的身材征服观众的心来扳回一局的。”
……
斯内普忽然想到自己在天文台追逐狗时闹出的乱子,小天狼星□□现出人形,向他不断展示自己健美充满男性气魄的身姿。想到艾伦·里克曼要继续饰演阿兹卡班的囚徒,他觉得心中有些微妙。
“真遗憾啊,怀特小姐,我的身材和你的喜好一点儿都不沾边。你还记得你辅导拉文克劳的那个尖子生时,顺走的那把伞吗?”
“梅林保佑,你早就料到会下雨并且贴心地放在那儿了?看来我的魅力真大!你这么早就沦陷了?”
斯内普忽然觉得她的运气很好,或者是头脑简单到难以想象,他只能选择将事实的真相告诉她:“那把伞是我变的。”
……
“雨伞的弯曲处是你身体的哪一部分?我记得布莱基有把你叼在嘴里吧,这狗和男朋友都不打算要了!”
“难道你想对我用一个锁腿咒吗?怀特小姐。”斯内普巧妙回避了“内衣裤”这句话,他对于她的接受范围还是有些定数的,既然是他自己提出来的羞耻事儿,就不能迁怒于小天狼星,尽管他确实使了不少绊子,让他枯燥无味的学园生活变得多姿多彩。
什么东西早上三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总之,他们研究了斯内普与演员在身材上的区别,敲敲打打,不断做着填充,并作出了变装上的调整。
“我想知道你和汉斯是怎么选择搭档的,以你的性格,应该不会对一面之缘的人抱有好感吧。”
斯内普的每一个问题都能切中要害,莉迪亚晕头转向地调取着记忆,这是一段较为远古的童年记忆,甚至连画片都有些泛黄……
短发的红发学徒在溪水旁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摆弄着她的小工具箱中的道具。同为学徒的年长两岁的金发少年躲在那棵超越死亡的丝柏树后,悄悄观测着她的动向。
“嘿,你一个人躲在这儿做些什么呢?”他忍不住跳了出来,在她的耳边大叫。
“play ball(玩球)”
汉斯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荤段子吓愣了神,连忙摆手说道:“喂,我知道你作为红发女性的困境,这里只有你和我,不需要这样遵从刻板印象啦。”
她淡然地转过头,将悠悠球抛了出去:“字面意思,玩球。”
莉迪亚表演了悠悠球的遛狗绝学,让它贴着地面运行。
接着,站在斯内普面前的莉迪亚也将悠悠球缠绕在手中,她的两腿微微分开,站立姿势像极了合唱团的歌手,她将悠悠球从面前向两脚之间偏右侧的方向掷出,偏转的方向是斯内普的裤腿。
回收的悠悠球和绳子同时被她拉伸,将他裤子内侧的部分布料连同绳子一起卷进悠悠球的内槽里,布料被咬得紧紧的,斯内普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无可奈何。
“所以,这就是你们成为搭档的契机?”
莉迪亚有些羞涩地再次点点头,她讲述着自己作为学徒躲在幕后维持秩序的小故事,用悠悠球进行告诉弹射可以迅速将有怨气的观众胖揍一通,这种难以落下把柄的远程攻击最为奏效,并且只会给一个小教训,并不能直接击晕。
“怀特小姐,很难想象,你的黑魔法练习源于此等年龄段的工作,真是既怪诞又荒谬啊。”
“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是不是很有斯莱特林的精神,院长阁下?”她将悠悠球收入虚空之中,歪着头仰起俏脸,露出一副寻求夸奖的表情。
然后,他就这样用粗糙的大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但他很少和小动物正面交涉,逆着毛只会撸出噼里啪啦的火星。
接着,他们认着讨论了艾伦·里克曼饰演过的角色,光是戏剧方面,便有许多讲究,《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的三个重要男性角色罗密欧、帕里斯和提伯尔特,《王子复仇记》中的雷提尔和哈姆雷特,他都有在不同的舞台上饰演过。
尚未学会用演技来表达感情的斯内普无法将这种复杂的情绪宣泄出来,它们在心口逐渐酝酿,看起来有些憋闷,他蜡黄的脸看起来被一层光晕笼罩。
来一起画画吧,为了扮演心目中的艾伦·里克曼。
莉迪亚支起了画板,用记忆与灵魂作为丝线,说不定她能画出理想的角色。总被文森特团长指点不能一板一眼地照抄,要注入自己的思想与理解,金棕色的头发,亘古不变的琥珀色双瞳,极为标志的身材,平易近人,并且,对角色有着自己的理解,
“你的‘梦中情人’形象,怎么感觉画出来有点儿像小巴蒂?”
斯内普调侃道。
“诶?”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但莉迪亚并没有看过小巴蒂衣服下的风光,身材完全是按照黄金比例进行取材的,“别捉弄我了,professor snap(依然没有e)”
“只是一个小伎俩。”斯内普的手指弯曲着,像是被丝线牵引的悠悠球,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小巴蒂一整周没有来打扰自己了,她的心情很好,她将换洗的内衣裤挂到阳光能照到的地方,再利用视觉差异产生晕轮,让那些麻瓜无法看到晾衣杆上真正挂着的东西。
“莉迪亚,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利用夜色,在闪闪的帮助下成功使麻瓜演员扮演了小天狼星的剧情,咱们该回去编辑校准了。”
莉迪亚有些慌乱,但想到那些清一色的黑色平角内裤不属于自己,她立刻松了口气。
“你先回去,我去跟斯内普说一声。”她摆摆手。
“怀特小姐,我差不多猜到了,这的确要感谢你的那位同伴,我们临时准备的突击训练是没有办法与专业演员相睥睨的。”
“西弗勒斯,你……你会觉得我耽误了你的时间吗?”
“well,absolutely good(当然会了),但我不在意更多的了解旁人无法深入的你。”
还真是不留情面的“刻薄鬼”,但她就喜欢他在情感方面上的直率,将一件件复杂繁冗的事情细化排列开。
临别前,她打算给他一个小惊喜,让他忽然觉得鼻子一酸、裤头一紧,事实上,她的吹奏乐比手风琴技术更加过关,不如用时间停止奏上临别一曲。
她扳动了时间的齿轮,但没有急着离去。
“莉迪亚,我理解你,我理解你对斯内普的恨意,但是,请你不要,你不能,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很困难……”小巴蒂支支吾吾地挡在被施加了石化咒(确切来说是整个世界)的斯内普身前,他的情绪波动起伏极大,话语中带着一丝丝颤动的哭腔。
“他现在,还不能死,请你再忍耐一段时间,我……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
莉迪亚握紧的拳头一下子泄了劲儿,半握的手掌仿佛打在了棉花上。
她的眼中泪光盈盈,抬起头望着小巴蒂,她看起来楚楚可怜,吸着鼻子,努力不让那些眼泪流出来。
莉迪亚的内心是崩溃的——这就像是自己已经准备好品尝一顿美味,流下了兴奋的鳄鱼眼泪后,被可恶的闻讯而来的饲养员告诉“你要节约食物、这个不能吃”一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