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岁钱金丝红翡
零致和零远打来水端进房里,细细盯着他家殿下,很好,精神矍铄,完好无缺。
北辰瑾诧异的瞅了两人一眼打趣道:“你俩昨儿晚上当采花大盗去了?”
零致和零远幽怨的瞅着北辰瑾:“殿下,您就别打趣我们了,我俩一晚上都快被吓死了。”
北辰瑾淡定地接过零远手里的巾帕浸入水中。
“怕什么?”
“殿下,那可是流传了几百年的邪性石头呀,要是我们能替您试自然是不怕的,可您这亲自试验,我俩这心一晚上就揪着没放下过。”
北辰瑾淡定的一勾唇:“事实证明,时遇说的没错。”
随即又道:“把这个消息散出去吧,记得一定要告知大家注意通风。”
北辰瑾瞅着眼前这四个大黑眼圈着实有些想笑,但要他不能笑,要极力忍住,一个好的上司要照顾到属下那颗脆弱的小心灵。
“咳~你们俩回去补个觉吧,让疾风跟我出去探查一下煤山。你俩醒了再过来。”
“殿下,我没事。”零致零远异口同声的说。
“去休息!”语气不容置疑。
“是。”
天已经有两三日不下雪了,只是依旧寒冷。
今日的灾民面上较以往多了几分笑意,昨日他们都传遍了,三皇子殿下带着大量的物资来赈灾了。
官府很快就把取暖的衣被发放了下来,也不知道这衣服和被子用什么做的,摸起来里面很是暄软。
昨日晚饭的粥也比平时稠密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不过比起三皇子来赈灾了这个大新闻,更让百姓们今日反复念叨的是三皇子亲身实验黑色石头,这在商留府的百姓眼里无疑是对百年的认知发起挑战。
在焦急的等待中,百姓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黑色石头竟然真的可以燃烧使用。
三皇子殿下安全无虞,而且有人还看到殿下策马带人奔向城外,这下更是彻底相信了。
就在百姓们认知被颠覆需要一些时间缓冲时,北辰瑾已经人在煤山前了。
洛礼休带着北辰瑾来到了黑石山,这里就是商留府最大的煤山,遍地都是这种黑色石头。
由于那个黑石头邪门的荒诞传说,以前远近的人路过这里都绕路走,导致这里极其荒凉。
北辰瑾蹲下细细探查这座煤山,山腰有一小半发黑,一直延伸到地底,时遇说过,煤大多数都是深埋在地下的,像这种在地表浮出还能形成山的大致是因为各种自然原因导致的,不过这种浮在地上煤山反而更适合开采。
北辰瑾拿起一块煤指给洛礼休看:“洛大人,你看这种煤直接开采出来后,还带有很多石头和其他东西,这样的煤烧出来烟大,也不能完全燃烧,很多都会浪费掉,需要把大的煤块砸碎然后用水筛出来其他东西,只留下煤,这样的煤会燃烧的更好,烟也会小很多。”
这都是昨天他看那小册子现补的课。
洛礼休对于这个黑色石头一窍不通,但他为官多年知道一个真理,有时候听话就好。
殿下讲什么,咱们听什么,主打的就是一个乖巧听话!
“洛大人,这附近有水源吗?”
“有的,在五里外有个水潭。”
“在靠近水源的地方建个洗煤池,方便引水。挖煤,运煤,粉碎,洗煤这些都是体力活,人手就从灾民中招吧,均匀一点,一家至少招一个,有特殊情况的家里只有老弱病残的也要安排合适的活计,具体操作事项我会写给你。”
“是。”
就这样北辰瑾带人走遍了周边好几个产煤的点,都安排了专人看守,布置好之后又迅速赶往其它受灾地。
北辰瑾每日忙忙碌碌,时遇在汀阳也没闲着。
鼎食坊的生意自打开业就很红火,也有很多同行眼红,毕竟同一条街上数家做餐饮的,都那么难吃,你家做的色香味俱全就太冒犯了。
这条街上的店基本都是有背景的,谁背后没有几个达官显贵呀,所以即使再眼红,彼此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当初鼎食坊开业的时候,许多人暗中观望,后来三皇子殿下的亲卫送了开业贺礼来,知道这事的人不在少数,很多人都亲眼所见,再后来,时遇无意间知道有人暗中打探鼎食坊与三皇子的关系,她直接吩咐人把鼎食坊是三皇子的产业这事给散布了出去了。
各家真以为这鼎食坊背后的大东家是三皇子北辰瑾,虽然眼红这日进的斗金,但是没人敢真去惹事。
北辰瑾是谁,那是王上和王后的嫡子,是熙禾的三皇子,更是为熙禾开拓了一半疆土的大将军王,他的产业,任你是什么再牛的王公贵族你也得把伸出去的手给缩回来。
后来这鼎食坊的风平浪静让时遇不住地赞叹自己聪明的小脑袋瓜,看吧,得亏她智慧,拉了北辰瑾当二老板,省了多少事呀。
鼎食坊交给芝兰一直都被她方方面面打理的很好,并不需要她一直待在那里。
今天天太冷了,时遇就提前回来了。
管家陈禅来请示置办年货的清单和送礼的名单。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府里要准备年货,陈禅是专门来问主子有没有要送年货的朋友。
时遇有些恍惚,要不是陈禅来禀,她真的忘记快过年了,怎么这古代也没有什么年味呀,街上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的气氛。
后来琢磨琢磨也正常,这过年都是要有仪式感的,比如吃水饺啥的,可这个时空你瞅瞅啥也没有,小麦都没大面积种植呢,更别提水饺。
“咱们熙禾过年都准备什么年货?”时遇问。
陈禅一楞。
时遇突然想起来她好像没给他们说过其实她是津梁人,当然即使她是津梁人,她不懂熙禾的过年习俗,但其实她也不懂津梁的过年习俗呀,完全没差别,她整个一古代小白。
“是这样的,我其实是津梁人,今年第一次在熙禾过节。”
陈禅一下明白过来为什么主子生活这么多年还不知道熙禾过年的习俗,原来主子是津梁人呀。
“小姐,咱们熙禾过节就是家里的餐桌上必须要有鸡,意味着吉利,家家户户养了一年的鸡都舍不得吃,就等这一天了。还有麦饭和欢年饮,麦饭是粮食,餐桌上有粮食寓意着年年饿不着。欢年饮是一种酒,虽然不如咱们汀阳的梨花酿够劲,但却是咱熙禾世代年节都要有的酒水,它比较绵软,女人小孩都能尝两口,喝不醉的。至于其他的端看家里条件如何,条件尚可的怎么吃都不为过,毕竟过年了,家家户户都把最好的东西端上饭桌,没有什么忌讳。”
然后陈禅一思忖又补充道:“除夕家里要守夜,还有放鞭炮。”
时遇听着这不和现代过年差不多吗!
“行,那陈管家你看着置办吧,人家怎么办咱们怎么办,钱不够来我这支。”
“是,小姐。”
陈禅刚要转身出去,突然想起来忘了送礼的事情了。
“小姐,您有友人要送年礼吗?”
“年礼?”
啊,这,时遇光秃秃的一个人来到熙禾,要送礼的朋友,她想了一圈也就只有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了吧。
可是他还没出宫建府,人又没在汀阳,她没法送呀。
“暂时没有,你先去忙吧,有需要我再吩咐你。”
“是,小姐。”
时遇没想到,她没想着给他送年礼,他的年礼却在第二天已经送到了府上。
来送年礼的是风易,面孔熟悉,但她从前叫不出名字,只是偶然在北辰瑾身边见过他两次,对他记忆尤深还是因为他长相有些奇特,明明是个孔武有力的老爷们,却长了一双无辜狗狗眼,那眼睛看你的时候水汪汪的,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哎呀,时遇,你个老色批,你想什么呢!
风易指着身后的马车说:“时姑娘,这是殿下给您的年礼,商留府的精煤一车,专门加急给您采洗出来的,您看看用着如何。”
说着他又拿出一个小盒子:“还有这个,殿下说今年过节他估计得在外边赶不回来,所以这是给您的压岁钱!”
时遇看着这小盒子,不用猜,十有八九是银票。
时遇打开小盒子,里面确实是一叠银票,但是还有一支玉钗。
竟然罕见的金丝红翡,妈耶,这东西好耶。
风易注意观察着时遇的表情,这是殿下交给他的任务,他回去要把时姑娘收到礼物时的情态描述给殿下。
他看着时遇脸上的欢喜就知道这个任务他完成了,殿下大老远让他来给时姑娘送年礼和压岁钱,图的啥,还不是图人姑娘,别遮掩了,他都懂。
人姑娘收礼时的欢喜就是殿下送礼物的目的,没毛病,风易越发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大聪明。
时遇可没功夫瞅对面这长着一双无辜狗狗眼的七尺大汉在想什么,她这会儿光看这个钗子了。
“时姑娘,这块金丝红翡是殿下经过洛北府时偶然得到的,殿下亲手刻的说要送给您当过年礼物,熬了好几个通宵呢。”
风易强壮的体魄之下也有一颗想要助攻爱情的心呢。
可惜时遇满眼都是金丝红翡,没听出人家的言外之意。
这可不怪时遇,现代的她是个顶流女明星算有钱了吧,但是这金丝红翡价值连城,也不是她想买就买的,毕竟动辄就是几千万上亿的价,何况这还是高冰种。
色红如血,艳而不妖,丝丝金线隐约点缀其中,互相缠绕又相互独立,金是金,红是红,这么正的金丝红翡绝对是世间罕见之物。
你别说,这北辰瑾手艺还不错呢,风易不说她还真看不出是他亲手刻的,没想到这金主爸爸还是个手艺人呢。
这金主爸爸都送年礼来了,她也不能小气不是。
“风易你在府上稍作休息,我去准备给殿下的年礼。”说着,她又眼巴巴的瞅着风易:“你会帮我捎给殿下的对吧。”
风易赶忙别开眼,耳朵有些红,俺滴娘耶,时姑娘,你这表情太犯规,俺可不敢看,万一主子知道了可就要扣俺眼珠子啦。
“时姑娘放心,风易必定给您带到。”
“好,管家你带风侍卫和这几位大哥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