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应聘,野菜吃不了一点
回到自己的木板床上,时遇发现系统光屏不受空间限制,自己在外边也能操控空间。她本来想把自己保险柜里的金条充进系统里,但是想想又没舍得,算了先用着这个积分,想办法再赚吧。
外边天还黑着,她也不知道几点,但是看这天色和她进空间的时间相差没多久,空间内的时间流速应该更快。
时遇现在有办法可以解决人头税的问题,但是该怎么解释呢。
这津梁国其实撑不了多久了,熙禾虽然答应了和亲,但是依她所想,这熙禾国也就是暂时修整一下,很快就会出兵津梁,津梁被打的只剩原来的三分之一了,这到嘴的鸭子,熙禾只要不傻就不会让他飞了,不会因为一个和亲的公主就停下征战的脚步。
咋说呢,时遇觉得被打下来也挺好,这个津梁国气数尽了,国君昏庸,不停的增加赋税,这两年饿死的人不计其数,像时家这种还算比较好的,毕竟壮劳力多,家里人勤劳,还能有个一两银子的积蓄,很多家庭估计连十个铜板都没有也是正常的。
她也想改善这个家的条件,不说好不好解释的问题,就是想做点什么营生也难,整个县城都穷困潦倒,百姓手里没钱啊!还是得出去!可她一个女孩子,没有合适的借口,在这个封建的古代社会怎么出去!
出去?对呀!出去!
她可以应聘呀!应聘宫女!
她顶了这个缺口,家里人就不用出男丁了,然后路上找机会可以贿赂一下负责的管事,把她从名单剔除,津梁那么乱,她可以去熙禾,去熙禾做生意,等稳定下来找个借口把家人再接过去不就可以了吗?
想着想着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
第二天,被娘亲叫醒的时候,她还想赖个床,昨天思考的太晚了,真的没睡够,这古代天亮鸡一叫就可以起床了。
贺氏一边叫她一边还念叨着,怎么屋里有股淡淡的肉味,好香啊,还怀疑是不是她自己馋肉了,产生幻觉了。
时遇迷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贺氏出去后,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好险,差点被发现。
她磕着头了,这几天也没干什么重活,就帮着家里人添柴火做点饭。
时遇一个妥妥的现代人,年纪也不大,哪里会烧柴火,刚开始搞得一脸灰,不过家里人也没当回事,都以为她磕着头忘记了怎么烧火。
今天是贺氏负责做饭,说是做饭也没啥做头,还是清水里搞些粟米,活了点糙麦面贴饼子,没油又没盐的一天开始了。
也不是贺氏的问题,一个是家里条件不好,另一个是大环境问题,似乎这个时代的确调味料也不多,葱姜蒜辣椒这些东西也没有被人广泛使用,有也都是些野生的。
百姓民不聊生,也没多少人开荒,大家种地只知道种粟米,糙麦,因为这个能吃饱饭,青菜萝卜这些菜也只有大户人家能长期供应,他们地多,有闲田能种种菜。一般的百姓也就种一点菜,平时舍不得吃的,除非烂的不能放了,不然只有家里来客人,或者改善伙食的时候能水煮个青菜,加些盐,这就是一道农家的好菜了。
盐也是精贵东西,盐铁自古以来都是掌握在官府手中的,庄稼人买点盐能用很久。
油也不像是现代又是玉米油又是花生油的,都是猪油,买回家自己炼油,板油是猪身上最贵的部位,炼一次猪油能吃很久很久。
能看出来家里的气氛很凝重,选谁去应征对时家来说这根本就是个无解的难题,无论是去做苦役还是去服兵役都是很危险的,回不来的大有人在,更别提年轻的男丁万一被分到太监那波,更是时家不能接受的。
时遇感觉整个家庭被这件事带来的影响也给发酵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她提出来她去应征应该会减轻点难度。
吃过晚饭,时遇叫住了爷爷奶奶和各房的人,时牡丹不在,其他人都在。她仗着肚子里有张家的孩子,每天都去张家吃饭,反正也还几天就出嫁了,家里也不想管她了,随她去了,只求她赶紧嫁出去算完。
“爷,奶,遇儿有事要给大家讲!”
“关于朝廷征人,孙女想替咱家顶了这个名额,孙女想去应征!”
“遇儿,你在说什么?”贺氏第一个反对。
贺氏就是传统的好女人,勤俭持家,一辈子丈夫孩子就是她的天,她可以自己吃亏,但是孩子是她的肉,她竭尽所能的护着。
能看出来除了大伯母眼底闪着惊喜的光,其他人第一时间都是反对这个荒唐的提议。
“遇丫头,咱家男儿那么多,不用女娘去。”爷爷时大海的依然坚持。
时遇知道必须得把利弊说开,才能说服大家。
“爷爷,这话咱是在自家说说,您老也能看出来,津梁国也就还剩这几个城池,这仗一定会打,熙禾国不可能因为和亲了个公主就停止征战,所以咱家只要男丁去那肯定就要上战场,短时间内开打,无论是父亲,伯父们,还是哥哥们谁都没经过正统的军事训练,说句难听的,大概率会……”
时遇说到这一顿,大家听到这话也都懂,这正是大家所担心的。
“如果分去做苦役修城墙,到时候风餐露宿,光让干活不给吃饱饭,活活累死的也大有人在,不比服兵役强哪里去。还有更倒霉的,像哥哥们年纪都也不算大,万一分到……”
是呀,男孩子都不大,万一分到随驾太监,那好好的男孩子就……
“但是,我就不一样了,我去应征,除了离家远之外,其他的都还好。当了宫女有月例不说,去了熙禾那边其实比咱津梁要太平,你们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全问题。”
“不行,娘不同意!那么远,娘以后见不到你了!”贺氏哭的时遇鼻头酸酸的。
“娘,如果……我就回来了。”
时遇没说出来,但是大家都知道,如果熙禾攻下来津梁,她也就能回来了。
津梁气数已尽,津梁国的百姓都盼望着熙禾赶紧攻打过来结束这昏庸的统治。
“娘,父亲大伯父二伯父和哥哥们真的不能去,他们去很危险,棉棉也还小,她去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只有我去,而且牡丹姐要和张同成亲了,我也不想在家看着他们……”
时遇看贺氏不同意,只能使出杀手锏,她在家看着抢她婚约的人和她原本的未婚夫亲亲我我她不好受的,所以让她走吧,离的远了看不见就不难受了。
其实她又不是原主,张同和谁成亲她都无感,她不去搞时牡丹,只是觉得她有可能自己把自己作死,她不想在这跟烂人纠缠。
大家听完时遇的话都不说话。
半晌,大伯父时保国声音有些低哑又颤抖的说:“遇丫头,都是大伯不好,没能好好管教这个逆女,大伯对不住你啊!”
其实经过时遇这么一分析,大家都知道这可能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爷爷,让我去吧!”
“哎,遇丫头,你如果去,虽然不一定有生命危险,但是当了宫女,这就是奴籍了,只有到了年龄放出宫才能回归良籍,你可要考虑清楚。”
爷爷时大海握着他那杆陪伴了他十几年的旱烟枪,严肃的对时遇道明这事得弊端。
时遇当然知道,要是没有系统,她真不一定敢赌这把,但是如今她有系统在手,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熙熙攘攘,利来利往,就没有钱打不通的门道,如果有那肯定是钱不够多。
“爷爷,我想好了,让我替咱家应征吧,遇儿只有一个请求,希望爷爷奶奶看在遇儿也是为了咱家的份上,多照顾一下我爹娘,也请爷爷奶奶多保重身体,等遇儿回家!”
时大海沈默很久,心里也很挣扎,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答应了她。
“那好,遇丫头放心。”时大海郑重地回道。
时大海是一家之主,自从得知朝廷征人这个消息,他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家里没有银子去交人头税,必须出一个人,但是这个人是谁?选谁?选儿子还是孙儿?选谁都是去送死,他也没法子,只能忍痛让孩子们自己商量。
二孙女要去替家里顶应征的名额,他其实也是不愿的,家里哪个孩子他都不想让被征走,但是就像遇丫头说的样,男丁们去应征生死难料,女娘相对来讲好一点,但是在贵人手下当差,头也是悬在裤腰带上的,哎,终究是他没本事呀!
决定好了谁去应征,大家伙就都散了各回各房。
贺氏一想她娇娇的女儿要去给人家当宫女就眼泪止不住的流,一晚上她也不说话,就那么默默流泪。
时保城心里也不好受,一个大老爷们眼睛通红。
时遇不知道咋安慰他们,只能逗趣:“哎呀爹娘你们别难过了,你看,爹你这眼睛红的都像兔子了。”
贺氏真的要被闺女不听话气死了,上手就拍她,当然拍的肯定不疼,她舍不得。
“你这丫头,你还笑,娘要被你气死了,你怎么主意就这么大呢?你一个姑娘家去应征,你让娘怎么放心呢?”
“哎呀哎呀,娘亲饶命呀,别打了别打了,打疼娘亲的手我可心疼了啊。”时遇装作求饶的样子,极力想逗笑贺氏。
“妹妹,你不能去,哥去,哥这就去跟爷爷说换人!”
救命,时遇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边还没哄好呢,那边时湘又上劲了,说着就要找爷爷换人,怎么我想离家就这么难呢,看来必须要胡扯了。
“哥,你先别去,坐下。”时遇把时湘按住在板凳上,咦,别说,这哥虽然才十五岁,但是肱二头肌还挺强壮。
“爹娘,哥哥,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除了今天跟爷爷说的那个,还因为我必须要去。昨晚,我在梦里梦见一个白胡子老爷爷,他告诉我我命格奇特会有特殊的际遇,让我去应征宫女。”
“遇儿,那都是做梦,信不得呀。”
听到时保城这话,遇儿转身走到自己的小木板床边,靠着帘子做掩护,快速的在系统里买了一袋大白兔奶糖。
“爹娘你们看,我也以为是梦,但是当我醒来在枕头底下就发现了这个,老爷爷说这是奶糖,我在梦里尝过,很甜。”
时遇利索的剥开糖纸给三个人口中一人塞一块大白兔奶糖。
“好吃吧,我没骗你们吧。”
本来刚对时遇说的话没当真的三人,此刻都不知道该咋说。那真的只是梦吗?那嘴里的糖可是真的啊。
时保城拿起桌上剩的糖细细的看,确定活了三十多年的他在镇上没见过这个糖,而且这个袋子的材质不像是油纸,他从未见过。女儿很少出门,而且她手里也没钱能买到这个糖。
“好吃吧,这下你们信了吧?真的是老爷爷让我去的。”
贺氏拉着时遇的手,有些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梦里的白胡子老爷爷说的话。
“老爷爷说我命格奇特,有特殊际遇,而且你们不用担心,老爷爷说我此行是好事,没有生命危险。”
时保城听了女儿的话,再看她拿出来的奶糖,一直没说话,心里慢慢在思考这个事情,考虑良久最后还是决定答应女儿,若女儿真有这番造化,当父母的帮不了孩子多少,但也不能拖后腿,只是孩子离家那么远还是担心啊!
“遇儿,你若真有此番奇遇,爹娘也不能阻你,你在外好好保重自己,多想想家里人都在等你,若有机会一定要快快回家啊!”时保城殷切嘱咐着时遇。
“爹娘放心,有机会我定会捎信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