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舔狗11
第十一章
岛上的酒店不错,环境清幽,卫生干净,服务到位,食物也有轮渡按时送来,以保证口味的新鲜。
尤其是岛上的泉水,清冽而又甘甜,口感非常棒。
于如冰和江毅赶到酒店时,江老爷子和一大家子已经等了很久。
看着于如冰走来,脸上带着轻松愉悦的神情,江老爷子问了句:“冰冰今天看着很开心啊?”
于如冰点点头,实话实说道:“岛上风景不错,一路骑车上来,出了一身的汗,倒像是轻松了不少。”
江老爷子听后笑了笑,又打量了江毅一眼,询问道:“你和江毅骑了一辆车?”
于如冰点了点头,拿过服务员递来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咽了几口,随后才告诉江老爷子,“要不是江毅,我怕这么早赶不上来,两个人骑一辆脚踏车的确省力。”
江老爷子眉眼含笑,看孙子更满意了,忍不住还说了江毅几句好话,“江毅独自在国外生活了几年,倒是会照顾身边的人了,这点不错。”
江家的一群人,都在老爷子旁边坐着,听到夸奖江毅的话,江父江母明显面色不悦。
而江毅父母看起来个性就很随和,听到老爷子在夸自己儿子,都冲江毅鼓励式的笑了笑。
江老爷子夸完了江立,这才想起还有个人没到呢,便朝于如冰问了句:“江立没有跟你们一起来吗?”
于如冰毫不在意地说了句:“我没注意他。”
听到于如冰满不在乎的回答,江老爷子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江立还未赶来的方向,眼神闪过了一丝失望。
江父江母听到于如冰这么说,眼睛极力压抑的焦灼情绪都快冒出来了。
打从江毅陪着于如冰赶来之后,江父的脸色一直都很难看,看着于如冰无动于衷的态度,江父的脸色就更无法直视了。
而离江家人不远的穆晓芸,虽然一副沉迷手机的样子,但耳朵里把刚才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打从江立先让他离开的时候起,她的心就一直悬着,后来看到陪于如冰来的是江毅,穆晓芸的那颗心总算放下了。
又听到于如冰话里话外,对江立满不在乎的态度,穆晓芸紧捏着的手也松开了,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江毅告诉江老爷子说:“哥哥还在后面,可能等会就来了。”
江老爷子点点头,“不用管他了。”
江老爷子站了起来,江毅和于如冰连忙去搀扶,一人一边搀扶住了江老爷子,画面说不出的和谐。
江老爷子一边走,一边说:“老骨头了,坐久了就难受,你们两个陪我去走走。”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江父江母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想起往日江毅的位置上是江立,心里的那股子不舒服更强烈了。
看着老爷子走远了,江父和江母走到没人的地方,江父率先忍不住抱怨道:“江立这个臭小子怎么回事,让他好好陪着于如冰拉近关系,他倒是连个人影都不见了。”
江母心里不比江父好受多少,“我越来越担心了,江毅刚来的时候,老爷子跟他挺生疏的,现在随口就是江毅,以前对江立都没这么亲近过。”
江父听后长叹了一口气,“这还能怪谁,都怪江立不争气。”
正在两人抱怨的时候,姗姗来迟的江立终于露面了。
不怪他赶不上江毅,虽然他看着体格不弱,但是常年坐在办公室里,最近又很少去健身房,又是他自己一个人骑脚踏车,当然赶不上两个人了。
再说了,江立嘴上答应了江父江母,自己会巴结于如冰的,让她回心转意。
但在穆晓芸面前,他怎么可能表现得跟于如冰亲近。
上次因为海洋馆的事,穆晓芸的气才刚消,他可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了。
看着赶来的江立,江父怒道:“你怎么回事?”
江父抱怨了一通,又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江父瞪了他一眼后,甩手就离开了。
江母也抱怨了儿子几句,随后又心疼儿子累坏了,又让他赶紧去休息。
穆晓芸立马赶了过来,拿着干爽的毛巾和矿泉水,因为江立没跟于如冰一起到,穆晓芸的态度格外温柔,江立心里别提多受用了,两人嘴里说着那些腻歪人的甜言蜜语。
在游轮上,江母就叮嘱过江毅,叫他不要跟穆晓芸表现得太过亲近,但谁知转头就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了。
江母无奈地瞪了江立一眼,看待穆晓芸的眼神也愈发不善了。
吃完了晚饭,江毅陪着于如冰逛了逛,等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又回到了酒店休息,打算今晚住下来,明天下午跟大家一起回去。
可没想到,半夜的时候,刮起了大风,于如冰早晨醒来后,发现窗外狂风肆虐,漫天遍地都是灰蒙蒙的。
起床后到了酒店餐厅,酒店人员告诉她,这种突变天气,在岛上常有发生,为了安全起见,今天最好不要出门,留在酒店里,等风停了再出门不迟。
于如冰吃过早饭,觉得无聊,又去找江毅,敲了半天门没人开,又去敲江老爷子的门,发现也是没有反应。
于如冰心下怀疑,这种大风天气里,外面那么危险,老爷子跟江毅应该不会出门,酒店餐厅里也没人,那他们应该去哪里了呢?
于如冰想着是回房,还是回大厅问问,服务员应该知道的,她刚这样想的时候,只见一个行色匆匆的酒店女服务员赶来,于如冰问她有没有见到江老爷子。
女服务员连忙紧张地反问道:“于小姐,您还不知道啊?早上风不大的时候,江老爷子就带朋友出门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酒店和江家的人都出门去找人了。”
女服务员言辞闪烁,神色慌乱,显然是被吓坏了,毕竟这种极端天气容易发生危险,而老爷子身份又不一般。
于如冰神情一变,大家出门都没有通知她,但她不能一个人呆着。
都没有多想,于如冰找了个酒店后勤的男人,害怕大风天气会持续,酒店的送桶装水的司机刚来,于如冰就坐着他的货车出门找人了。
于如冰刚走不久后,告诉她消息的那个服务员,神情鬼祟的到了酒店娱乐室不远处的卫生间。
她刚走进去,江母就出来了,服务员冲她点了点头,江母冲她使了个离开的眼色:“赶紧走,别让人找到你。”
服务员离开后,江母走进偌大的娱乐室,里面又细分有棋牌室,健身室,影音室,茶艺室各种休闲娱乐的场所。
江母走进娱乐室后,径直走向里面的棋牌室,江老爷子正跟老朋友下棋呢,旁边还站着江父,江立,还有江毅。
江母刚走过去,江老爷子就问她,“你去叫冰冰,她还没有起来吗?”
江母点点头,乐呵呵地说道:“我敲了好几遍,里面还是没动静,大概昨天累了,今天睡得有点沉吧。”
江老爷子听后点点头,没有再说多余的话。
听到江母这么说,江毅的神色微微一变,脱口而出道:“姐姐经常运动,昨天那点活动量,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房间里没有动静,大概是已经起床了,说不定正到处找我们呢。”
江毅靠近江老爷子,轻声询问道:“爷爷,要不我去看看?”
江老爷子点点头,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你去找找,这天气太危险了,别弄不好出门了。”
江毅听后连忙出门去找。
望着江毅匆匆离开的背影,江母的眼神像锥子一样,随后又深深看了江立一眼,母子间对视的那一刻,江母心里想说的话,江立已经全明白了,江母看似不经意地说道:“你也去找找,酒店不小,一个人找不过来。”
江立听后也走了出去。
狂风咆哮的天气里,漫天都是黑压压的,小货车行驶在柏油路上,被大风刮得东摇西晃,即便行走都很艰难,更何况还得在这陌生地方找人,谈何容易?
于如冰越找越心焦,干脆跟司机商量,让他沿着柏油路找人,自己则换个地方找人。
司机连忙阻拦道,说这种天气极其多变,现在看着风不是很大,可能过了十几分钟,就足以把人掀翻了,一个人下车实在是太危险了。
可于如冰坚持这么做,从货车里拿了件厚衣服后,连忙下车去附近仔细寻找。
酒店里,江毅都找了过来,找到酒店餐厅的时候,有人说于如冰刚来吃过饭,吃完饭后又回去了。
江毅一听,脸色瞬间变了。
他刚刚去敲门了,里面根本没人,其他地方也找了,也看不见于如冰,当他视线往旁边一偏,瞧见窗外越来越可怕的天气,江毅没来由的一阵慌乱,疯了一样跑向了酒店的前台。
当江毅冲向酒店前台的时候,因为担心表情都有些扭曲,酒店前台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又听到江毅几乎是吼着问道:“早上有没有人出门?”
酒店前台是个小姑娘,被江毅的样子吓得哆嗦,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江毅都快暴怒了,拳头狠狠砸在吧台上,那眼神都快要杀人了,“快说!”
小姑娘也吓醒了,立马把于如冰跟货车司机出门的事讲了。
江毅来不及责怪他们,为什么不拦住于如冰,急忙让她通知其他人去找,自己刚说完这话,人已经疯了一样冲出了酒店。
江毅离开不久后,小姑娘立马把消息带到,其余的人知道后,凡是酒店里年轻力壮的,都出门去找了。
江老爷子还吩咐酒店经理,让他联系岛上所有常住居民,务必要保证于如冰的安全。
在酒店里,只有江母等不方便出门的人,都跟在江老爷子旁边等候着。
江老爷子恬静平淡惯了,以前即使遇到再麻烦危机的事情,也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忧心忡忡过。
留下的人里,只有江母最受器重,她缓缓走过去安慰江老爷子,“老爷子,您也不必太担心,冰冰说不定是贪玩图新鲜出了门,她平时那么聪明机灵的人,肯定不会有危险的。”
“你懂什么?”江母刚说完,江老爷子脸上带着愠色,声音虽轻但极具威慑,呵斥道:“于家是一般人家嘛,冰冰要出了意外,于家会善罢甘休吗?”
江老爷子很少责备江母的,以前就算江母说话有失分寸,老爷子也最多是面露不悦,江父则会立刻斥责江母。
但今天,江老爷子心情坏透了,虽然责备的话不重,但足以让江母胆战心惊。
江父听得也是心惊肉跳,连忙拉了江母一把,把江母扯到后面,狠狠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多嘴。
江老爷子靠在躺椅上,手里的核桃越转越快,突然一下子又停了下来,声音缓慢却极具力量,听得人不由的心里一颤,“我已将老了,精力一天比一天差,这一大家子的生计,迟早要交给年轻人的。”
说到这里,江老爷子又停了下来,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苍老却又锐利,他静静地看着江父江母,不带着半分喜怒,直盯得江父江母头皮发麻。
“我想把家交给谁,你们心里都有数吧,可我有句话得说明白,我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不代表我不会改主意,我想看着家里和和美美的,不想看到那些勾心斗角,你们可都别给我添堵。”
江老爷子说完这句话,又闭上了眼睛,手里的核桃有节奏的转动起来,“话我说明白了,你们都出去吧,回去好好想想。”
江父江母回了房间,江母就忍不住说道:“老爷子话风变了,越来越器重江立了,我怕江立再不争气,江家恐怕就真要变天了。”
江父听了怒气直撞胸腔,他拿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在了地上,“想把我儿子挤下来,做梦去吧!”
江母长叹了口气,又问了句:“事情你都安排好了吧?”
江父点了点头,望着窗外越来越坏的天气,烦躁的在房里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