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赵先生，你这些天是请假了吗？我们都联系不到你。”宁辛担心地询问。
“宁小姐，我、我没事。”
赵榆眼神激动，很想找人分享，但是，根本就不能说！
有生之年，他竟然也能体验一次做卧底的感受！太刺激了！
起因是有人联系他，说他的妻儿被绑，需要他乖乖做事。赵榆当时就慌了神，请假回到家中，却见到警方和军方的人。
赵榆哪见过这种场面，听他们解释完才知道，一伙穷凶极恶的歹徒要对段时风下手，所以想通过绑架他的家人来控制他，但那伙歹徒没有想到，负责与他们联络的是警方的人。
而赵榆需要做的是假装上当，让歹徒们浮出水面。尽管当时赵榆有很多问题，但秉持着“不该问的别问”的原则，老老实实听命行事。
警方派了个化妆成段时风的人来参与计划，之后通过那位联络人掌控局势，一步步将歹徒们引诱出居，赵榆绝对想不到，这伙人竟是境外组织，他震惊的同时感慨，真是胆大包天，敢跑华国的地盘放肆。
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国际上享有名誉的影后贺佳清竟也参与其中！这是图什么？说对家做到这份上也够离谱的，再说她和段时风的发展方向与资源有没有重合过。
赵榆百思不得解，总之警方告诉他，他和他的家人安全了，可以正常工作。
“就是前几天家里亲戚出了点事，回去处理，一直没时间，现在都没问题，”赵榆说，“小风准备好进组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段时风说，“笨瓜这些天一直对我读剧本，我都记住了。”
“那就好，好好休息，明天我过去接你们。”
挂断电话，赵榆激动得摩拳擦掌，帮助警方抓捕境外犯罪分子，多牛的履历，要不写墓志铭上吧？
“砰！”
枪声在森林上方响起。
程明苏狼狈地跪倒在地，狠狠地瞪了眼天空盘旋的直升机，继续朝着树木密集的地方逃跑。
“呀，生气了啊。”段以连坐在舱门边，手托狙击枪，注视着潜望镜里的程明苏，笑容玩味，再开一枪。
子弹打在程明苏的后脚边，惊得他再次摔倒。
“银翼，该说不说，真不愧是黑狼，跑了两天，还这么有劲。”顾章拿着望远镜，整座山都被警方和军方包围，程明苏就算插翅膀也飞不出去。
段以连就喜欢这么玩弄敌人，在边上敲敲打打，就是不动他。
意识到段以连是像猫抓老鼠捉弄他，程明苏停下来，干脆不跑了，瞪着她：“有种你就下来和我单挑。”
段以连从顾章手里接过扩音喇叭：“小兔崽子，我没种，不像你到处留种。”
程明苏脸青一阵白一阵。
“走，我们下去玩玩。”
段以连示意直升机下降，而后与顾章从绳梯上跳下去，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行，要单挑是吗？过来。”
程明苏盯着她：“我要是赢了，你就让我离开。”
“没问题。”
段以连爽快地答应。
程明苏握紧拳头，朝段以连挥去，却被她轻松躲开，然后向他肚子踢了脚。
这一脚直接让他脸色大变，跪倒在地。
“不是吧？这就不行了？”段以连啧啧直摇头。
“闭嘴！”程明苏愤怒地冲上去，但是，他所有引以为傲的诡招，全部被段以连一一破解，并且以更猛烈的姿态回击向他。
直到最后，他眼睛都红了，但仍然连段以连一根头发都碰不到。
这一刻，浓浓的无助感袭卷了程明苏，他第一次感到害怕，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你究竟是谁？”
“快挂了才问敌人名字，真不是个好习惯，”段以连笑道，“大家都习惯叫我银翼。”
顿时，程明苏如坠冰窟，银翼，曾经国际战场上的绝对统治者，是魔鬼一般的恐怖存在，如果当年银翼没有神秘消失，怎么会有他出头的日子？
“姐！”程明苏想去抱她的腿，“我也是你弟弟啊，你真的不管我吗？我们身上留着共同的血！”
段以连躲过他，微笑：“我和人类身上流着同样热爱和平讨厌搅屎棍的血，至于别的，不好意思，真不清楚。”
程明苏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她手里逃走，还想扑上去抱她的腿，却被顾章一脚踢飞，脑袋一歪，晕死过去。
“咳咳……”
段时风捂住嘴，低声咳嗽起来。
宁辛回头看，大惊失色：“少爷，你、你咳血了，我们这就去医院！”
“笨瓜我没事，”段时风含笑道，“老毛病，每年这个季节就这样，不碍事。”
“真的吗？你要是身体不舒服，不要耽误治疗时间。”她抱着他的胳膊，“耽误越久，越让自己受苦。”
段时风点头：“我知道，啊，有门铃声，是不是赵哥过来了？”
宁辛去开门，发现真是赵榆，来接他们去片场。
拍摄地点在另一座城市，赵榆早安排好住宿地方，带着两人乘飞机出发。
到达目的地时是下午，导演拉着段时风寒暄，之后还要举行开拍仪式，宁辛听着他们说话无聊，目光落在《天间》宣传牌上，细细看了又看，有种熟悉感，好像那会儿拉轧琴时。
后来的拍摄，对于宁辛来说，新奇劲过了就是无聊。
她趴在木桌上，望着舞台上穿着戏服演绎的段时风，渐渐的，脑海中浮出一副画面，起先是虚幻朦胧的，后来逐渐与段时风的身影重合。
“来将与我听这一首，啊啊啊，不再这堂前门可罗雀……”
清秀高昂的戏腔回荡在片场，同样的，一层层荡进她的脑海中，将某个尘封多年的枷锁荡开。
宁辛的双眼放空，完完全全地呆住，直到段时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笨瓜，你哪里不舒服吗？”
他结束拍摄很久，等不到宁辛来接他，最后还是片场助理带他到宁辛身边。
“不，不是……”宁辛重重地吞声口水，“我好像记起来，我努力想就头很疼，少爷，我记得赵先生说过，这剧本是根据小说改编的，作者是谁？”
段时风回道：“当初《天间》是在网络发表的，作者名只有个‘霍’字。这位作者只发表过这么一本书，在发完这本书之后也没有任何消息，其身份一直是网络论坛热衷讨论的谜题。”
“霍学远。”
宁辛脱口而出，满眼震惊，好像……是她。
头疼！
她抱着脑袋，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头就疼得厉害。
“笨瓜，先不要着急，”段时风牵住她的手，“缓一缓再想。”
宁辛的胸膛剧烈起伏，为什么，仅仅是想要回忆就这么困难？
“银翼，上次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有了眉目。”
顾章将一只文件袋放在桌上。
段以连拿出文件：“霍学远？”
顾章详细报告调查经过。这种事情确实如同大海捞针，她派出去很多人，发动了有关行业的人脉，都没有收获。
她也曾收集七、八十年前符合年纪的失踪人口，女性大学生、二十岁左右身份符合时，面容又与段以连给出的不符合。
正在顾章觉得这件任务要完不成时，手下报告给她消息。他们的调查方向从江南扩大到江北，试过各种渠道，一次走访乡间，见到一位九十多岁的老婆婆。
那位老婆婆患有阿兹海默，说话颠三倒四不着调，调查人员听着没有有效信息，正打算离开，听到老婆婆叹口气。
以为是儿女不孝的家庭伦理事件，秉持着助人为乐的心态，调查人员问老婆婆有什么烦心事。
老婆婆说，她以前有个同学，和她住一间宿舍，关系非常非常好，那位同学善良又乐观，不仅会独特的轧琴演奏，还在网络发表过热门小说，能文能武，基本上没有不喜欢她的。
可是有一天，老婆婆的这位同学突然失踪，不仅如此，全校师生都不记得她，宿舍里、班级里，所有有她生活的痕迹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好像，她从来没出现过。
老婆婆逢人就问，大家觉得那是她臆想出来的朋友，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可是老婆婆却很清楚地记得这位同学帮助过她的每个细节。
无缘无故的失踪、连生活痕迹都没有，任谁听见都会觉得老婆婆是胡言乱语，可是几位调查员却上心，询问有关这位同学更具体的事。
老婆婆用了不少的时间才说：“她们都是医学生，在京城某医科大学就读，那位同学名叫霍学远。”
调查人员立刻在医科大学进行证实，结果是，有这样的名字，但要么年龄不投，要么性别不同。
调查陷入老婆婆是不是真的胡说的僵局里，有个调查员灵机一动，把段以连给的照片拿给老婆婆看。
怎料老婆婆激动地握着照片，一遍又一遍地说，是她，就是霍学远！
“可是，”顾章指着桌上的照片，其中是笑容灿烂的宁辛，“她仅仅只存在那位老婆婆的记忆中，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信息。”
段以连看向她：“这种事情，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