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去南极
l先生向我求婚时,我们正在凯库拉观鲸。
鲸尾甩浪,船只摇摇晃晃,红丝绒戒指盒从他口袋里掉出来。
情人如他,从不扫兴。
在众人的起哄声里,我笑着应“好”。
十克拉的全美粉钻戴手上,指根像盖一块麻将牌。
次日,我丢失钻戒,他知道后,也只是漫不经心说回国后再给你买新的。
不以为意的表情,让他本就寡淡的眉眼像雨后蒙了雾的翠绿空山,像捉不住的风,飘飘渺渺,遥不可及。
我心知肚明,回国后,彼此再不会提及这个意外的插曲。
后来,抵达新西兰最南端的小镇布拉夫。
在靠海的观景别墅里看星星。
我开玩笑问我们这样能在一起多久,是不是去个没人的地方,就能如愿长久?
他将头枕在我肩上,呼吸平稳,好梦正酣。
然而清晨,我被直升机的轰鸣声吵醒。
酒店门前的空地,他于机舱的驾驶室摘下护目镜,冲我一扬下巴。
“走。”
“带你,私奔去南极。”
清隽恣意的公子做派,只稍一眼,就能惊艳地熨帖我的余生。
可我知道,其实我跟l先生,天涯海角,终有尽时。